顽厨|今天早晨

有一个读者,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真实的名字 。他经常在微信公众号的后台留言,讲述一个个早晨的故事。是很美好的文字和感受,这让我感到欢喜。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很多早晨,但每一个早晨都是不一样的。只不过大部分人行色匆匆,红尘烟火中,少有人关注到它们,关注到它们的独特与美好。——魏辉注。

鸟鸣,落叶的沙沙声

早晨,暖暖的红的太阳被晨雾驱赶着升到了矮松的顶端。一缕温暖透过两栋楼的夹缝,把一棵高大的杨树分成阴阳两段,零星的光柱透过繁密的斑驳的树叶,在灰的地面,留下或大或小点的光斑。

几只鸟落在中间忘情的相互打闹着,歪着脖子,把头伸进油亮的羽绒里戳着。全身震颤着抖一抖,翅膀伸开,头是不动的,不过压的很低,伸的尽可能很长,这样应该跟我们伸懒腰是相似的作用吧。抖擞精神后一哄而起,奔着暖的最高的顶端而去,地上的黄的枯叶被带着翻了几个身,疲软的身子又委屈的俯在地面。

两只挂单的鸟叽喳着从光影里最高的地方旋转着打斗着,从上往下,一个树枝一个树枝的停停落落。枯黄的叶子被扰闹的纷纷离开了树枝,一片片徐徐坠落,瞬时,鸟鸣,落叶的沙沙声,小的树枝相互的碰撞声,在这静的早晨,欢快,清脆。 停下脚步,蹲着,在树的不远处,看着他们欢闹。

老香椿树的嫩芽惦记很久了

早晨,上午天冷,这个时候的冷有别于凛冽的严冬,没有任何征兆,早些时候慢慢积攒的温度突然没了空隙。

懒在暖床里不想出来,留恋着一晚遗留的体温。 窗外叽喳的闹铃,今早停歇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天气。

老香椿树的嫩芽惦记很久,每次路过都在盘算尝鲜的时机很紧了,这次可能需要在拖上几天才可以,楼下大阿姨也催过几次,要吃了吧,我说等等。等的不是需要它长多大,一直在等合适的时候,等小孩子放假了一起吧,像往年一样,我站在树上,他站在树下,跟鸟一起叽喳喊,老爸,这边还有,老爸,哪边更多。

不知道我这个年纪算不算老了,现在开始想小时候在老爸后背上的故事,想老妈大灶里的饭食,想远远飘起来的袅烟,想回家的路还有多远。 昨日老姐来电话,老爸,老妈,今年不在种地了。是啊,年龄大了,应该休息下了。 休息只是一个说法,我不确认两位老人是不是真的能放下惦记,好好照顾自己。

离家很多年,心里的惦记一年年增多。 村头哪口老井,这些年有些散碎了,下次回去添块石头吧,它也老了!

习惯在繁花落下时走进厨房

凌晨,在印象里这个概念有点模糊,唯一感谢的是不管几点开始,结束时大都在一起度过,看太阳初升,听脆鸟鸣叫。

习惯在繁花落下时走进厨房,一个人,有时候不是做菜,只是想看着满墙的擦拭如新的它们发呆。灶台里灯光下的倒影相互依偎着,安静,祥和,抚摸着每一寸,还能感觉到叮当声音里的微微的余温。厚厚的材质,复合的多层均匀的传递着不管是急还是慢的灶火,滋滋灼烧下的每一个分子被回旋的烟火充斥满每一个空间,香,辣,咸,鲜,醉倒的是急切想知道每一个食材烈火下原委的我。

嗡嗡作响的储物柜里,浸泡着不同盐度下块茎类里水质的,粉质的各色食材,一个恒定的低温,一个不同的时间,希望的是出现我脑海的口感,虽说不需要漫长,等待还是需要,急切的我还是会不断的测试硬度和口感的差别,搬一堆典籍翻找着出现的原因和方法。

一本大部头总是翻不到最后,很长时间纠结在刚开始没结清的几个问题,来回反复,往往是因为一个又去请来几个部头,好处是朋友多了,坏处是越来越糊涂了,能搞明白的,往往是灶台上不断的反复。 黎明时分,会结束一个凌晨的遐想,爬上天台,看天际发白,点一支烟,在一个角落,等阳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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