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芦塘溪

                芦塘溪

我的老家是巉头村，芦塘溪有从我家乡流淌过来的水。10月28日，约陆龙生老师一同游芦塘溪。

关于芦塘溪，我很陌生，这条溪我熟悉，但叫不出他的名字。直到今天，我才认识了之的名字。我家乡来与它相会的这条溪，叫泽溪。我小时候，常常在它的两岸或溪中拔草，但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今天我翻查了资料之后才知道它原来也有正式的名字：泽溪。

我对芦塘溪的记忆应该追溯到1976年下半年。这一年，我读高中，被推荐到画水高中去读书，上学途中必经芦塘溪。那时候，一条大路在田野里伸展开去，两旁都是稻田或水沟，夏秋时节，田野庄稼成熟，人在路上走，如在画中行。芦塘溪岸高高的，下面流着清澈的水，两旁有高大的树，春天的时候，树枝长出新芽来，十分美丽。春天和夏天，溪里波光粼粼，常常可以看到水边有背着竹竿看鸭的人，鸭在水中觅食，发出嘎嘎的欢叫声……

关于芦塘溪，有两年事情记忆特别深刻。第一件事是我去上高中的第一天，在芦塘溪岸上听到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那是1976年9月9日下午，我挑着担子到画水中学上学，担子的一头是箱子，里面装的是学习和生活用品，包括《毛泽东选集》1至4卷。另一头是锄头和畚箕等劳动工具。大约4点钟的时候，当我把担子挑到芦塘那座石桥上的时候，高音喇叭里竟响起了哀乐，而后播音员用极其沉痛的心情宣告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去世的消息。这是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毛主席怎么也会死啊？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毛主席是不会死的，毛主席怎么能死呢？

第二件事是冬天周末下雪天走路回家，滑入溪中。那也是1976年的下半年，这一年下的雪特别的大，连续下了好几天雪后，雪至少有一尺来厚。路上山上田野全被白雪覆盖着，天茫茫地茫茫。

周末回家，我穿的是一双解放鞋，路上虽早有人走过，但因为寒冷，被踏过的雪结了冰，路更加难走。为了防滑倒，我只好顺着路边没人走过的地方走，路边的积雪常常掉进我的鞋里，很是麻烦。当我走到芦塘溪岸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滑了一下，人就像一块石头，从岸上滑下溪去。我试图抓住岸上的草丛往上爬，但根本无济于事，“扑”的一下，又掉下岸去了。幸好那时候岸下无水，但要爬上岸来却不容易，岸高有2米多，我根本爬不上来，我只好顺着岸边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从一处有斜坡的地方艰难地手脚并用爬上岸来。

陆龙生是黄店村人，黄店村和芦塘村相距很近，现是同一个行政村。陆龙生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一路朝芦塘溪走去。

芦塘溪在2019年时进行了改造，两岸全用石头进行了刨砌，岸边种上了红石楠，还有游步道。但不知什么原因，游步道没有进一步的建设，道上杂草丛生，斑茅长得高高的，开着紫红或白色的花穗，人要过去，要用手撩开去。岸边的树长高长粗了不少，过去的道路依稀可辨，我努力地寻找曾经滑下岸去的地方，但总不能确认，变化实在太大了。

本想重新走一下那石桥，由于通往桥头的路边养了好几只大狗，我们一走过去，它就大吠起来，还朝我们冲过来，我们有些害怕，就不敢前行。我们又试图从另外一条路上走，走了一段路，全是斑茅，不太好走，只好作罢。

俯视芦塘溪，溪水不多，溪中乌黑的泥上生长着杂草，全不是我记忆中美丽的芦塘溪了。春江中的放鸭人和欢快觅食的鸭子也不见了。斑茅花被风吹着四处飘散，像极了飞雪，我似乎又回到了那记忆深刻的1976年。

欢迎关注“流水船歌”

欢迎点赞和留言，欢迎转发和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