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师·王春然 | 《小明逆袭记》——《离别是为了更美的相遇》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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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山东省聊城市实验中学一级教师。曾获东昌府区优秀青年教师、创新性班主任。山东聊城市优质课一等奖获得者，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诗歌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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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节的故事里，小明他们一起探讨了名篇《岳阳楼记》里的写法。完成了这项前所未有的突破，他们很开心。
此时，墙上的时钟又滴滴滴地叫了起来。听到报时的声音，小涛先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接着晃了几晃脖子，然后慢吞吞站了起来。“喂，明哥！马上就要到饭点啦，您老人家准备到哪里请我……们呀？”我字的声音刚发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将声音拉长，旋即又在我字的后面加了一个“们”。“主要请的是……她！”他边说边摊开双手朝向那女孩，又学着沙家浜里的腔调说：“您可得安排照应更周详！”
“你着什么急呀！吃啥也用不到你发话呀，你就是作陪的，要搞清自己角色。”小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涛，俨然是沙家浜里的司令在训斥他。
女孩看着他俩“内斗”，抿着嘴直笑，脸上灿若桃花。“好了，别闹了！咱们去吃西西米线吧！女孩都愿意吃。”
“你说去哪咱就去哪，今天老爸老妈也正好不在家，给我留一些钱。你确定去西西米线？”小明的话里隐藏着另一个意思——你蛮可以挑个好一点地方。
“确定！就去西西米线，米西米西！”
小涛见女孩竟调皮地夹杂了日语，就急忙学着日本兵的样子，突然一个立正，猛一低头，然后嘴里大声地说“嗨！”然后大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做出请女孩出门的手势。
“你小子，敢叛变！本司令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枪毙了你！啪啪……”小明竖起手指，对着小涛啪啪就“两枪”。“啊啊，啊啊……”小涛先是装做中弹的样子，身体一软似乎要倒下，将倒未倒之际，身子突然一激灵，又一下笔直了起来，嘴里快速而戏谑地说：“没打着！没打着！再打可不给喽！”说完这句，他瞄了一眼小明就“仓皇出逃”。
“哎……你等等我们呀！”他俩对着小涛的背影喊道。“楼下等你们！我走楼梯，你俩乘电梯吧。我要多运动。”小涛头也不回地回答，楼梯间一拐弯就不见了，只听见咚咚咚快速下楼的声音。
西西米线馆临河而开，离小明家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三个沿着河岸徒步而行。碧绿的河水清澈透明，在清风中泛起微微的涟漪，间或偶有一群调皮的小鱼贴近水面游来游去，或许是嫌岸上的人声太嘈杂，也或许是它们怕离家太远怕爸爸妈妈责罚，倏忽间又尾巴一甩钻入水中不见了。
女孩耳际松动的几缕柔发悄然在风中舞动，女孩下意识地拢了拢。“莉姐，你不是喜欢留长发吗？现在怎么也留学生头了。”小涛很好奇地问。“我也不愿意剪，可是没办法。上了高中课业紧张，整天因为打理头发耗时间，没少挨老妈骂。也确实耽误事，也就剪了，反正还会长，考上大学再留起来吧。”“也行，就委屈这几年呗。再说莉姐剪成短发，很干练，有个女主席样。”“小莉，你们学校是省重点，你可要给我俩分享点好东西呀。”“基本的课程都是一样的。我觉得我们学校常搞的交流会真心不错，聘请优秀的专家来校讲座，在全市范围内寻找优秀的学生，介绍优秀的经验，这些挺受益的。要不我来找你参加呀。以后再举办时，我提前给你俩说，你俩如果有时间就去听。”女孩他们有问有答地走着。
“好的，有时间一定去！你觉得进入省重点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小明又问。“嗯……我想主要应该是更懂得谦虚吧。真的明白什么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了。”“怎么讲，你不是一直很优秀吗？要不怎么能考上省重点，而且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难道还不够优秀？”“在外人看来，我确实已经够优秀了，可是学校里像我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呢。没有比较就没有显现呀！”女孩说的话很深沉。“呵呵，果然谦虚低调！不过你说的‘没有对比就没有显现’我很赞同，生活里到处都有对比呀，像咱们学生，比成绩，比作业，比健康，有的还比穿戴……”小明看了看女孩，眼神里也飞起一缕欢乐的轻云。
女孩和他对视了几眼，眉弯里便盛满了涟漪一样的笑意。“呵呵，呵呵，是呀。到处都有对比，当我进入省重点，就特别感受到这一点。看着挺不起眼的一个人，可能就比你厉害许多。学习也是这样子，没有对比就没有显现。当时自我感觉作文水平还行，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比人家还差一大截呢。”
“举个例子说说！”
“嗯……好吧，你们也不是外人，就说说我的一件丑事吧！”女孩顿立顿接着说“那是刚升入省重点的第一次作文课。老师当时选了一篇文章的片段，叫我们自由赏析，我知道他是想暗中测试我们的水平。当时我就想，这还不容易，小菜一碟嘛。我就主动上去侃侃而谈，本以为可以获得满堂彩，结果却被人问了个哑口无言，丢死人啦。这样我也测测你们，我搜一下那段文字，咱们模拟一下当时场景。”
说罢，女孩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然后递到他俩面前“喏，先看这几句吧。你俩看看。”听了女孩的话，小明和小涛头碰头凑在一起认真地看了好几遍。
“有一次，由村子里人发起，到时候住处院子两楼和那道长长屋廊下，集合了乡村男女老幼百多人，六人围坐一桌，足足坐满了三十来张矮方桌，每桌各自轮流低声唱《十二月花》，和其他本地好听曲子。声音虽极其轻柔，合起来却如一片松涛，在微风荡动中舒卷张弛不定，有点龙吟凤哕意味……”
当时我说，这几句使用大量描写手法表现了歌唱集会时的热闹场景。
没错！就是这样！没毛病！
是呀！当时，我也这样想，平时不都这样做的嘛。可是，没想到遇到高手了，你猜人家怎么问的？
怎么问的？小明和小涛也好奇，紧跟着重复。
“人家问，我—这句话传达的意思是：歌会时，参加的人很多，唱得也好听。使用这样简短的句子也能表达这个信息，为什么这里要使用大量描写手法写呢？”女孩缓缓地说出当时的问题。说完这句话，女孩瞅了瞅小明和小涛，继续说“现在我问你俩，你俩谁来回答？”
小明和小涛一霎时开始了思索的沉默，眉头渐渐紧锁，女孩不时瞅他俩一眼，他们的目光偶有对接的时候，小明和小涛都会轻轻地摇一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俩终于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呵呵，难住了吧！我当时也被这个问题问傻了，都不知道朝哪儿去想。过了好久才渐渐明白，这问题的实质是：同一个信息内容，不同的表达方式都能够正确而清晰地传达，为什么写作时要选用这一个？”女孩儿乐呵呵地讲得这段话，让小明和小涛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之后小涛回过味来惊奇地说：“我滴个乖乖，这问题忒难了吧！”一旁的小明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
“明白了吧！当咱们还停留在赏析层面的时候，人家已经进入到如何取舍的高级阶段了。实力差的都不是一个档次。所以，那次既丢了人也领悟到了真理，不白丢人现眼。”听了女孩的话，他俩都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将头点了又点。
“你俩还很想知道，怎么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吧？”女孩看穿了他俩的心思继续说道。他俩照旧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