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莫测《牙痛》
文/莫测
【作者简介】莫测,重庆作家协会、散文学会、公安作家协会会员,重庆纪实文学理事,签约作家,曾从事过文化教学、新闻宣传、报纸和文学杂志编辑等工作,著有小说、散文、杂文和报告文学著作多部。所写文章先后被《人民公安报》《啄木鸟》《法制时报》《重庆日报》等百余家报纸、杂志和文学网站刊登录用,纪实文学《张君和他情妇们》《见证W》,先后被海内外数百家媒体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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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我有两颗座牙松动得快要脱落了似的,继尔开始钻心般疼痛。应了那句老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不要命。那段时间,疼得我口腔、大脑都麻木了,甚至张嘴出气都不敢出大了,气流吹着也疼,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牙疼带来诸多麻烦,不能吃肉咽菜咬硬物,只能喝凉水稀饭;精力分散,无法正常工作;不能安稳睡眠,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似乎连思维都迟纯了许多。
望闻问切,是医生的职责。可医生只是“问”了几声就开了药。说是炎症,炎消了就好了。结果,墙上抹石灰——白说(刷),炎没消,痛也没止住。
又走了一家医院,老医生满头白发,一脸沧桑。他说天气炎热,再加上火锅烈酒,火上加火。显然是牙齿火重了,于是开了败火药。哪知火没败下去,还引起了肿症,从牙龈一直肿到了脸庞,逢人都说我长胖了。
老乡刘荣说,牙病好治,哪需要找什么医生,你回去弄点蜂蜜,兑温开水,一天喝它五六次,两三天就好了。
作家丁克西把祖传秘方献了出来:花椒泡酒,一次见效。
教授蒋画有亲身体会:去药房买丁棚软膏和漱口水,当牙膏使用,每天刷牙漱口两三次,不出一周,保证见效,并且永不复发。
同事陆卫银说得更神:以毒攻毒,喝它几杯白酒下去,什么事都没有了。
转眼间,夏天都过完了,什么法子我也试了,而那牙却照疼不误,弄得我整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不得不走进牙科医院求专家。
诗人天国在《牙病》一诗中写道:牙痛/不是病,只是这颗牙/忘记了咀嚼……
牙医专家鲁姝不认同,她说牙痛不但是病,而且是大病。牙病还会引起心绞痛、血压升高、血糖升高等多种并发症。目前,中国牙病形势严峻,80%至97%的成年人患有牙病。更可怕的是,现在牙病患者低龄化了,出现龋齿和牙颌畸形现象的青少年达41%和49%了,二三岁的儿童都开始有了牙病。牙齿质量严重下降、不注意口腔卫生(刷牙方法不当)和食糖过多,是导致牙病泛滥的主要原因。
经检查,鲁医生说情况严重,给出“拔牙、加套、钻孔”三套治疗方案供我选择。
我选了加套(就是在病牙齿外面加个罩子),鲁医生说此法治疗中少疼痛。但还是出了点小状况:铁器温度太高,把我嘴皮烫了几个水泡。
治疗过程讲究而漫长,我冒着霏霏细雨跑了五次医院,照片、初检、消毒、细菌和感染物清理、磨合、做模、上套……每次一至两个钟头,尽管医生温柔体贴,尽管很快止住了疼痛,我还是心有余悸。
一方面,医生说:“这次治疗之后,可以管几年了。”“几年”到底是几年呢?三五年还是七八年?”没有准数。另一方面,医生宣布:我那两颗牙齿从此就死掉了。好好的牙齿,为什么要把它弄死呢?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患者呢?牙死不能复生,死牙对一切将失去感觉。再有,加的外套是从国外进口的(治牙器件、材料及药物,大多从德国、瑞士、日本进口),这外国零件与中国身体匹配吗?其安全有保障吗?曾经,有青工身体突然发生病变,专家多次会诊皆找不到原因。原来,青工去镶假牙时,医生不慎将假牙磨损,使假牙中的核元素泄漏而伤害了青工的身体。为此,我有些担心。医生说,只要不进行核磁共振就没事。什么是核磁共振?我怎么知道自己进不进行核磁共振呢?
哎,牙齿的确不痛了,但心空里却飘起了片片阴云。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