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李 锋/ 短文三章
短 文 三 章
李 锋 (淄博)
“唐代三绝”剪影
历史的舞台上,唐代是一个开放、自由、潇洒、繁盛的时代:290年的时光,着实让中国人在世界舞台上风光了一回:“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卷发胡儿眼睛绿,高楼夜静吹横竹”又是何等的绚丽多彩!
于是,诗歌、书法、剑术样样出彩,李白、张旭、裴旻闪耀中华!
唐朝文宗皇帝曾向全国诏书御封“裴旻的剑舞、张旭的草书、李白的诗歌”为当时“三绝”。
这是大唐的荣光,更是后世的仰望!
穿越时空,与“唐代三绝”对视,我真得醉了!
我真得醉了。舞剑竟能舞得如此出神入化:“走马如飞,左旋右抽,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真真如同魔术,神出鬼没、炉火纯青,他就是唐朝的剑神——裴旻。王维曾有诗赞曰:“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我真得醉了。写字竟写得如此狂放不羁:“挥笔而大叫,以头韫水墨中而书之。”真真是癫狂至极,发随墨舞,天下奇观,他就是唐代的书绝——张旭。李颀有诗赞云:“露顶据胡床,长叫三五声。兴来洒素壁,挥笔如流星。”
我真得醉了。作诗竟作到这般超人境界:“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真真性情,实实率直,随情随意,自由洒脱,他就是唐诗的仙人李白。余光中有诗赞言:“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唐代的格局成就了三绝,三绝的才气光耀了大唐!
李清照的“情怨”
对于李清照,我曾写过一篇题目为《李清照的爱情》的文章,在文章中我曾大胆的推测那首“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词是少女李清照初见赵明诚的情态,并对他们“爱的甜蜜”通过李清照的词进行了合理的阐释,在最后我这样写到:“以后的日子里,她依然想着赵明诚,念着赵明诚。因为她感觉他的丈夫赵明诚并没有走远,她心中的爱情没有死。”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其实他们的爱情并不“完美”,李清照的诗词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我们的双眼。
在李清照所写的词中,我们如果细细品读就会惊奇地发现,无论她写的“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还是她写的“晓来风急”、“人道山长山又断”都透出一种内心的无奈与悲戚,一种对丈夫赵明诚的埋怨与责怪。
而在李清照51岁写的《金石录后序》中,此时的赵明诚已去世,文中讲述的有两个细节很值得我们注意,一个细节是赵明诚在青州为官时,一开始李清照可随意翻看藏书,可后来“如要讲读,即钥上簿。……或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也就是说李清照看书先要丈夫赵明诚请示,并且不可在书上乱涂乱放,这对一向“洒脱”惯了的李清照简直无可忍受,于是她用了一句“余不耐”(即我受不了)以此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自此以后开始独自购书观赏,二人共同观书、一块赏书的日子也就此终止。另一细节为二人在往南逃亡之时,赵明诚把自己的藏品与器物看得比李清照还要重要,这让李清照大为伤心,大为痛心,于是她把赵明诚的这种行为比作亡国之君梁元帝与隋炀帝的“藏书癖”,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怨恨,更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历史中常常会藏有一些细节,而这些被我们所忽视的细节往往会解释真相,过去如此,现在亦然,爱情如此,婚姻亦然!
林徽因的“爱情”
在民国年间,林徽因就是一个迷人的“传奇”。 她的美貌,她的才情,她的性格,她的气质,她嘴角间淡淡的笑,让无数男士垂青与迷狂!
徐志摩曾炽热地追求过她,金岳霖曾默默地苦恋过她,而她却嫁给了梁启超的公子梁思成。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曾用这样一首《偶然》写出了自己的痴情与无奈!
而林徽因却用一首《那一晚》来回应多情的徐志摩: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
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
两人各认取生活的模样。 ……
“才子佳人”想在一起竟是如此的难!
逻辑学家金岳霖一生未娶,竟是为了“迷人”的林徽因!金岳霖知道自己的无望,但他就是这般性情!他就是这样默默地“爱”着林徽因,无怨无悔。为此林徽因曾苦恼:“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在林徽因追悼会那天,金岳霖眼泪哗哗,写就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很多年之后,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去北京饭店赴宴,开席前竟出人意料地突然宣布:“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这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老金真真“情痴”一枚!
李 锋,笔名文锐。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社科中心教授。主要从事聊斋文化、唐宋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