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读:希 彤 ︱车行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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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时光
上到小学六年级时,爸妈给我买了户口进城读书。在城里,我和爸爸住在他的单位宿舍(一开始和爸爸的同事共用,只有半间),而妈妈和爷爷奶奶仍在乡下,在我心里乡下那个家才是家,城里那个宿舍只是一个临时安身立命之所,并没有归属感。所以每周末放假我都要回乡下去,那时候在中国的90年代,自行车是我们大中国的主力交通工具,而我每次都是坐着爸爸的自行车回家去。
因为从小和爷爷奶奶比较亲近,每次每周一早上离开乡下的时候,我即使没有哭出来,可是在心里,眼泪一直在流淌。看着路边熟悉的村庄一点点随着车轮的滚动远去,我总是痴痴地回望,总是盼望着一周可以很快过去再回到“家乡”,即使城里那个简单的家和乡下的家用现在的车程也许只要十分钟,可是那时骑自行车却要一个小时之久,平时放学了是不可能回乡下的。和妈妈的温柔、爷爷奶奶的万千宠爱相比,爸爸在我心中总是严厉多过温柔,所以心里对爸爸总是有点小怕,并不是特别的亲近,这更加加深了我一周远离故土的悲苦。
如果是秋冬季节,有时天还刚刚微亮或者还是一片漆黑,出门的时候总是很冷的。我已经忘记了下雨雪的时候我和爸爸有多艰难,但是我仍记得下霜的时候我和爸爸眉毛头发都是一层的白。家里给我裹好装备,奶奶把一周能带的好吃的都带上,我搂着爸爸坐在后座就这样上路去了。一路上,会有很多自行车大军,全是进城打工的,也许一开始人还不多,稀稀落落的。慢慢天亮起来,那些人群从乡下的各种小道都涌到了进城的主干道上,就变的浩浩荡荡。那时一路上 ,除了自行车,小轿车、摩托车寥寥无几,偶尔有几辆呼啸而过的卡车或者拖拉机。有时我们会碰见大卡车,像那种军用的,里面坐很多人,一路上开开停停换人开。我当时并不明白他们在干嘛,也没有想起来向爸爸发问,长大以后才明白原来是在学驾照。
那时,谁曾想到若干年后,基本家家户户都可以买的起小轿车呢,我以为一辈子都会骑着自行车出行,那时候谁知道十几年后会有电动车的出现,解放了双腿,再也不用上高下坡地吃力蹬腿。自行车后座是不可能有垫子的,有时旁边还绑了一些口袋装着吃食,硌的慌,一个小时的路,爸爸骑的很费劲,而我一直坐着也并不舒服。有时瞌睡了,偶尔会搂着爸爸打个盹,可是一会一阵颠簸又会惊醒,怕掉下去,有时爸爸也会提醒我别睡觉。
也许我和爸爸交流不是特别多,因为过了这么多年,说过哪些话我好像一句记不得了。只是我还记得有时因为初夏或者其它季节,出太阳之前坐在车上我有时会很冷,冻的瑟瑟发抖,盼着太阳的升起,那种寒冷的感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
这样的行程,从小学到初中、高中,我不知坐了多少回,等我长大一点,偶尔自己可以骑车,跟着爸妈骑一个小时到家,感觉特别的有成就感。再后来,公交车发达了,有时坐公交车,但是即使公交只要两三元钱,我们还是能省就省,能骑车就骑车。
这样的行程,总是载着我回家的热切,载着我对爷爷奶奶的思念,载着我离家的哀伤,陪伴着我长大,读完了小学和中学…
希 彤
有梦想,什么时候去开始都不晚,相信我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我,不一样的烟火。
中 国 合 伙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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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终审:了凡
推广、创意:笨笨
总监、顾问: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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