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末特刊】曹林洲：【三只黄鹂】（历史）
秦孝公重用商鞅，商鞅变法使秦国由西隅弱国一下子成为诸侯强国,在列国中脱颖而出。商鞅无疑是老秦人大秦国的大恩人大功臣，可他却被秦惠文公五马分尸，何以至此?
秦孝公临终前，把商鞅叫到他的榻前，对商鞅说了好多感激的话，商鞅也被感动得痛哭流涕，最后孝公说：“寡人把太子赢驷交给您，让太子拜您为国父，赢驷能堪大任您可扶之，不能便可取而代之”。商鞅赶快叩拜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商鞅退出后，招太子觐见，秦孝公对太子赢驷说：“寡人之后新法不能废”。赢驷表他会铭记，孝公问：“你识商君否?”赢驷不作答，孝公接着问：“寡人之后商君的法令，政令你可听否?”赢驷答到：“儿臣会听国父的”，孝公又说：“商君用人，调动军队，你可管否?”赢驷不答，沉默好久后，孝公又接着说：“听说你养了些黑雕(黑衣人)非常厉害”。赢驷说：“确有此事”。孝公说：“好好养着他们，是你自己养的你懂得他们的习性，他们知道你的习性，只有相互知习性，才能谋大事。你看看窗口笼子里那三只黄鹂，寡人懂得它们的习性，它们也知道寡人的习性，寡人准备把它们带走，你养不了它们”，赢驷含泪恐慌着退出。
太子赢驷加冕成为秦惠文公后，第一件事便是连发两道诏书：第一道尊公孙鞅为国父。第二道恢复甘龙、杜挚、公孙谷等旧党官爵。正在惠文公痛苦的解读三只黄鸟时，魏国上大夫陈轸以吊唁秦孝公为名来到秦国，深夜拜访太师甘龙，陈轸告诉甘龙他有计可除掉公孙鞅，甘龙急切的询问是何计策?陈轸叫一人进来，此人名叫朱沱，原本是陈轸的门客，半年前来到秦国成了公孙鞅的门客，让他假装行刺太傅赢虔，就说是公孙鞅指使，如此嫁祸于公孙鞅。朱沱刺杀赢虔被抓，朱沱对赢虔一口咬定受公孙鞅指使，还交出包括太师甘龙在内14名准备刺杀的旧党名单，太傅赢虔觉得事关重大，就带着朱沱去见秦惠文公。惠文公听说刺客名叫朱沱，已经心中有数。因为黑雕头子公子华已经向他汇报了太师甘龙的这一切安排，朱沱这个名字已铭记于心。惠文公让把朱沱打入天牢，对太傅赢虔说：”公叔请回吧，商君是秦之大功臣，又是托孤首辅，而寡人又立足未稳，这事就到此为止”。送走太傅贏虔，惠文公速审朱沱，惠文公说：“朱沱你要说实话，欺君可是要灭九族，遭3600刀凌迟的，朱沱早就吓得没魂了，把陈轸甘龙的事一五一十全都给惠文公交待了，并且来了个签字画押。惠文公把签字画押的东西装进袖筒带走了。当天晚上甘龙派人毒死朱沱，第二天一早，老太师甘龙就带着一帮旧党成员，还蛊惑着太后一起来到殿前给惠文公施压，要求严惩公孙鞅，商鞅被打入了死牢。
处死商鞅后，旧党以胜利者的姿态欢呼雀跃，在陈轸的再次煽动下，甘龙及旧党趁热打铁，继续给惠文公施压要求废除新法，恢复旧制。惠文公派商鞅手下上大夫景监去刑场给商鞅送去毒酒饯行，商鞅死后，惠文公问景监：“商君可有交待?”景监哭诉，商君说：“君上要立位于君，立信于民，强国固本，方可图大业。” 秦惠公哽咽着说：“看来商君不像是谋反”。景监更加痛哭流涕着说：“商君为谁人谋反?为了强秦他年过半百既无家室又无子女，一心推行新法”。惠文公让景监追查此案，景监要求让太傅赢虔追查。赢虔查实后，惠文公亲自监斩甘龙、杜挚、公孙谷百余旧党及家眷。惠文公肯定商鞅的功绩，肯定新法的正确。陈述了甘龙及旧党陷害商君抵制新法的罪行。太傅赢虔从监斩台走到行刑台，问甘龙还有什么要交待的?甘龙环顾一下说：“老夫一门20多口，都在这儿,还能有啥交待的”。接着又对赢虔说：“不知你还记得先君灵前挂着那三只黄鸟，两只已经死啦，该第三只了”。嬴虔离去，公孙谷问第三只是不是自己，甘龙说：“你有些高估自己，是谁你我已经看不到了，老夫错看此子，此子比其父还毒三分”。
甘龙死了，甘龙的话却在太傅赢虔的耳边雷声隆隆。赢虔夜不能寐，破天荒地去上大夫景监府，问景监是不是他让君上下诏让自己追查商君一案，景监告诉他是商君临死时要求的，赢虔接着又问：“商君还说了什么?”景监说：“商君说,事到如今，都怪自己不知进退，死的活该，让在下和巨将军好自为知”。赢虔更加恐慌，但他什么都明白了。赢虔接着问景监有啥打算，景监说：“准备和巨将军一道上奏君上，辞去官职，养鸟种花，打发残年”。贏虔说：“养鸟种花也是赢虔所爱，若不嫌弃的话也愿意跟你们凑个热闹”。第二天早朝时景监、巨英相继向惠文公提出辞去官职，惠文公欣然准允，肯定二人功绩后，各赏500金，丝绸田亩，颐养天年。公叔赢虔也递了辞呈，惠文公看完后把公叔叫到书房，叔侄拉了家常，礼节性的挽留后，同意了公叔赢虔的养老要求。秦孝公的三只黄鹂到此也就基本上按他的愿望都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人生如戏，秦孝公和秦惠文公是这场大戏《三只黄鹂》的编剧和导演，爷儿俩把所有的剧组人员安排得滴水不漏。秦孝公撒手人寰后，秦惠文公身兼二职，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水平之高先秦时期超级导演和影帝非他莫属。整个剧情宏大惨烈跌宕起伏可歌可泣，完成的堪称史诗般经典。丑陋得见不得阳光，压根儿没有错对，只有需要不需要。让谁死，不是因为谁错了，而是害怕他错了，免得让别人睡不好觉，或者仅仅是需要他(她)献身。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一时，彼一时。商鞅来到秦国后在秦孝公的鼎力支持下变法十余年，国富民强，先在强魏手中收复700里河西，再在大楚辖下征得600里商於，使秦国迅速成为诸侯中屈指可数的强国，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却没有激流勇退，造成了人生悲剧。老子说：“功成身退，天之道也。”真正的成功人生要能够正确地把握时机完成宏愿，在功成名就时更要知道适时全身而退，才是正道。
作 者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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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洲 ，男，陕西眉县人。宝鸡市人民医院医生，热爱国学，喜欢诗文，爱好字画、集邮、象棋、旅游和体育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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