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靳春：【面对松树】（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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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松树(外二首)
作者：靳春
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炼石，让流逝的日子
磨擦成了齑粉。一天，融入大地，并拱起涌动的狂涛
从此，你们倾吐兴旺的感情，在履历中保持刚毅的姿势
挑战一样，你们迎向高远的苍穹，同山鹰对歌
对命运不可逆转的反叛，怎样获得永生摇动的磅礴
我是清楚，沉缓而激越的节奏，把里面隐蔽的秘密爆响
你们强韧的根须，紧攥不沉沦的沃土
皴裂而高拔的躯干，支撑一个苍翠不凋的世界
这样，大自然中活泼的百灵、画眉、赤兔、野鸡
迁徙而来，永别濒于绝境地困顿。一轮燃烧的太阳
也摆脱地平线清冷惨白的乏味，在跳跃中喷薄而出
青铜般的音符，带着耀眼的芒刺，全部揉进温煦的怀想
它们把渇望的憧憬，都托付于你们蓬勃的活力
一切得到慰藉，即使岩缝中流出的溪水
柔弱的美梦，在游弋的云朵上徜徉，像朗诵一部抒情诗作
每个早晨和黄昏，你们都进入缠绵的意境中了
真正展现了深远迷人的背景，一切蜿蜒的渴望一齐迸发
如此，大地融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
我一再思索，仿佛，消逝了相互之间悬殊的落差
诚然，没有上天跻身于高雅、旷达的行列
却是安泰的化身，扑进母亲温柔而广阔的怀抱
不离脚下的大地，才有力量，同样的伟大和高尚
让我也融进里面，踏出的脚步，趁着轻微的喧声
又萌生嫩绿的种子，昂起头颅，在磨砺中日益顽强
卑贱和胆怯，绝非是一种承袭的古训
你们静态中，犹如哲人深邃的沉思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推衍一个闪烁的箴言
在这块大地上生长，你们和我同样得到无限的幸福
我的位置，也在这里找到了，分明不可缺少的一个质点
因为你们，我的一生，不再有遗憾的事情
而一旦倒下，你们也是印证生存的定格
一块墓碑上的铭文，简明扼要，一位普通的子嗣
不敢奢求，让你们注目一个卑微而不灭的魂灵
我油然而生的敬意，是何等的崇高，一个启迪
崴蕤的风貌，是老的松针脱落时，新的松针悄然地接上
灵魂的喧响
真象那样，我们的灵魂，已是古老的哑琴
蒙上垢尘，再也发不出高昂的喧响
不，毋须悲哀和叹息，且用两根琴健
狠劲地敲打，直到訇然一声，撞击胸膛
这样，我们眼里涌动的大潮
同琴音一起，在天地之间激荡
从黎明半圆形的乐坛上，无数绚丽的音符
开始被我们接收，并提振一种精神
我们荒芜的土地上，泛出了绿色
而脉管里滚动的血液，像晶莹、纯洁的溪水
须知，这是一组圆舞曲，带着蓬勃的活力
在我们心里，是一群欢快的鸽子，振翅飞翔
谁说，是我们敲打出的，极是单调
毕竟，在等待了一个漫长的岁月，才有操作
我们明白，是握着的长江和黄河
演奏的一部大型的催人淚下的乐曲
因此，我们看到里面，又是何等的跌宕起伏
有江南垂柳的温柔，也有北方苍榆的犷悍
一种昂扬向上、博大恢弘的基调
融于不衰的脉搏，带着我们的忧伤和愉悦
这才赢得历史的敬慕，我们的灵魂
且在喧响中，属于地久天长
一个死亡的领域
一个死亡的领域，我经受了恐怖
谁说，死亡是轻松的？像一根脱落的羽毛
不，我猜透了一个渊薮里的千古之谜
竦看，一堵悬崖绝壁上榛树伸出的虬枝
落上一只褐灰的猫头鹰，瞪着暴凸的眼珠
这个时候，一把一把闪电的利刃
把急遽拥挤的乌云，劈成一块一块的碎片
顿然，瓢泼大雨，倾泻下来
崖壁坍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我一阵觳觫，仿佛陷入饕餮的大口
这才知道，是被困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群青面獠牙的魔鬼，凶狠地把我围逼
莫不是活着的时候，一切被浪费的分秒
都握着利剑，朝我一次一次地刺来
惊慌失措中，谁又挥动一面黄的旗帜
下令封锁一切退路，我脚下是无底的大坑
也许，我该得到如此的惩罚
我曾不止一次地欺凌活着的自己
而一种求生的欲念，又驱使匍匐下叩头
尔后，我是从那个领域回来，才幡然悔悟
并懂得，怎样珍惜西山剩下的时光
当安静地离去，我再不会有这类的故事
作者简介：靳春，本名王有仁。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已出版长篇小说《水灯》（读者出版集团少儿出版社出版，由甘肃省委宣传部推介，参加中央宣传部第十二届“五个一工程”评奖活动，是庆祝建党九十周年、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是迎接党的十八大重点图书之一，甘肃省评出的庆祝十八大胜利召开17本优秀图书之一，中央宣传部和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联合评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215种优秀图书之一，《身世》（百花文艺出版社），还有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等300余篇，发表于《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原创版》《中国作家》《山西文学》《火花》《文论报》《北岳》《云冈》《城市文学》《辽河》《朔风》等刊物上。作者为山西省朔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研究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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