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优雅还是豪放不羁,你用哪种姿势消暑?

正山堂书画院

大暑已至,是时候全面开启消夏模式了。

有人偏爱豪放吃瓜,大快朵颐酣畅淋漓;有人喜欢优雅饮茶,啜饮细品悠闲惬意。小编就不同了,喜欢看画,观他人纳凉,怡然自乐。

近日所看画作中,偶遇两幅同名为《蕉荫纳凉图》的消夏之作,一个豪放自在,一个精致优雅,对比之下趣味无穷。

任伯年 蕉荫纳凉图

“豪放不羁”之作出自海派人物画大家任伯年笔下,描绘的是另一位海派代表人物吴昌硕在芭蕉树旁纳凉的情景。

画中的吴昌硕袒胸露腹,翘着二郎腿,侧身倚坐在坐床之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握着蒲扇,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不难让人想象到当时天气的闷热。再看背后的芭蕉,叶片垂萎,边缘微卷,也是饱受高温之苦。

整幅作品从人物到背景,处处流露着盛夏的高温闷热,遂让人觉得这豪放的纳凉方式并无不妥,反而有一种率真坦然、洒脱随性的潇洒之感。

吴昌硕像

事实上,吴昌硕出身自书香门第,家中五世举人,又曾拜经学名儒俞樾为师,学养深厚,是一个真正意义的文人。而画中秃脑袋、肥胖身躯、腹圆如球的形象,与大众眼中的文人形象可谓大相径庭。对比吴昌硕的个人照片,明显有较大的夸张成分。

不过对于这幅作品,吴昌硕却珍爱有加,并在画的右上角题写了一首篆书五言诗:

天游云无心,习静物可悟。

腹鼓三日醉,身肥五石瓠。

行年方耳顺,便得耳聋趣。

肘酸足复跛,肺肝病已娄。

好官誓不作,眇匡讹难顾。

生计不足问,直比车中布。

否极羞告人,人面如泥塑。

怪事咄咄叹,书画人亦妒。

虽好果奚贵,自强自取柱。

饮墨长几斗,对纸豪一吐。

或飞壁上龙,或走书中蠹。

得泉可笑人,买醉一日度。

不如归去来,学农又学圃。

蕉叶风玲珑,昨夕雨如注。

青山白云中,大有吟诗处。

在这首诗里,吴昌硕细致陈述了自身的种种遭遇,耳聋、肘酸、足跛,疾病缠身,官场失意,生计困难,才艺被妒,因而早已厌倦了,向往青山白云、自然本真的田园生活。亦师亦友的任伯年最能理解吴昌硕,所以才会用夸张而不失真实的笔墨,刻画出超越形象本身的真实。

吴昌硕作品

而单就画作的艺术风格来说,“海派”画作在技法、内容、色彩等方面本就有世俗化、平民化的特点,更加追求雅俗共赏的真实感与生动性。任伯年作为其中的核心代表人物之一,其作品的这种风格特点更为强烈鲜明。抛开吴昌硕之名不谈,这幅经典的《蕉荫纳凉图》,描绘的分明是普通市民夏日纳凉的情形。

相较之下,邓文举所画的《蕉荫纳凉图》,无论是作品采用的笔法技巧,还人物形貌举止的刻画,明显要文雅精致得多。

几棵高大的芭蕉树下,一张精工细作、装饰华美的竹床,两头放着书画卷轴,中间坐着一位纳凉的文士,他微微敞开衣襟,试图缓解酷暑的燥热。旁边的石桌上摆着各式精美的饮茶器具,三位童仆分工明确,烧水、沏泡、端茶,一起侍奉读书的文士。

这幅画在丝绢上的工笔人物作品,笔法细腻,设色素雅,人物的形貌情态刻画精到,所有器物草木细节都绘制得一丝不苟,在绘画风格上明显有宋人的味道。

但关于此画的信息颇为混乱,画上有“戊寅日邓文举画”的落款,而题签写的是“邓元举蕉荫纳凉”,网上更是将其标记为清邓文举《蕉荫纳凉图》。

不过细看画中人物的衣着发式,所出现的器物用具等,似乎都并非清代风貌。准确的信息,还有待专业人士研究考证。

最让人感兴趣的还是画中人物纳凉的姿态。尽管天气燥热,但画中的文士依旧极力克制,穿着维持着读书人的体面。同时和任伯年之作相比,这幅作品中多出的煮水泡茶细节,更是大幅提升了雅致讲究的感觉。不过为了在读书纳凉时饮上一杯茶,需要三个童仆一起侍奉,也是相当奢侈的。

针对这幅作品,有网友特意做了一首诗称赞其风雅之感。诗曰:“蕉荫纳凉亦风雅,读书赏画又品茶。抿嘴眯眼似有思,心若清闲人自华。”

盛夏的高温闷热,极易让人心烦神躁,纳凉消暑是自然之事,只是选择何种姿势就因人而异了。不知各位是怎样消暑的呢?留言告诉小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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