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2月11日|日常
公号老朱煮酒发了篇《风雪濠梁思鱼乐|玩美神州》风雪濠梁思鱼乐|玩美神州
黄庭坚有诗云:“悲莫悲于湘滨,乐莫乐于濠上。” 昔年秋日濠梁,临水漫步,千古流传。
昨晚酒多,临睡前发了几条微信,有两条都没发完整,人就睡着了,凌晨两点多醒来,翻看睡着前写的,还好,虽然没有写完,终究没有胡言乱语。心里踏实了些。
这个点看微博有人把头条一个悟空问答的问题发给我,关于我的:
“对从‘南风窗总编’到‘落魄酒肉文人’的朱学东怎么看”
这个问题,头条也有好多人转给我过,我一概没有回答。今早回了一句:生活是自己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就这么简单。
有工作的人,今天上班了,别人上班赶路忙,没退休失业金的失业老汉比如我忙吃喝,这些天全被安排满了,由不得自己。从未谋面的师妹今天还干脆给我发了个红包。哈哈。各有各的痛苦快乐与逍遥。
今天本想独自去丹阳访萧氏遗存。友人昨晚劝阻我,言丹阳萧氏遗存,分散于七处,还有在山里,我目前的腿脚,似有不便,他去寻访,费尽心力,才寻获6处。待天好,他自带我去。友人发我他拍的萧氏石刻照片先供欣赏,真是不错。
一早收拾好屋子打了辆出租下乡。到家,吃了4个萝卜丝馅团子。父母吃完早饭去街上转悠去,我自告奋勇在家看家——我以为弟弟上班了,没想到他们躲在楼上看电视呢。
打开电脑,整理公号流水账。
经过一个漫长的酒季后,公号老朱煮酒文中植入的图书链接,终于有人下单了。昨天图书曝光量6506次,商品点击量29次,订单3,下单率10.34%。猪年开张大吉。
对热点的社会新闻翟天临事件写了几句:
【关于翟天临博士论文的嚼白句】
我很少看电影,也不懂电影学,不知道翟天临是谁,看新闻,才知道他是当红演员,演过《白鹿原》等,而且,他还拥有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学博士,不久前又收到了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博士后录用通知书,又红又专,不只万众羡慕,看简历看得我也佩服得很。
不过,这个新年翟天临的日子恐不会让人羡慕了。被人盯住了死揪博士的底色口诛笔伐,也不能怪别人,完全自作自受:你演戏红了,还要去抢学术圈的名头饭碗,让那些焦虑的博士候选博士们情何以堪,关键是,还不是因事业成功获得的荣誉名誉头衔。
翟天临的难受固然咎由自取。但是,这只是翟天临之过么?博士学位的获取有严格的程序要求,博士指导导师的责任,论文撰写及发表(尤其是量化标准),答辩过程专家委员们的关口,怎么就会全部被无视,一一平趟而过?这个巨大的漏洞和责任,竟然没有人问责?
因此,翟天临的博士资格问题,更是电影学院的问题,也是教育系统的问题。如果不追究这方面的责任,不只是对其他人的不公,更是对制度和现代人智商和德性的践踏蔑视。
这样的博士授予点,取消为好。
楚天都市报任浩兄在我昨天一条微博下留言,是关于马洛伊.山多尔的,我记录了下来:“马洛伊.山多尔写道:在当时,一位市民阶层的女士一旦感到无聊,既不打牌,也不去电影院或咖啡馆,而是取出一本书阅读。书籍对于世纪末的市民们来说,就像面包一样必不可少。一位属于中产阶段、有教养的人,如果没在睡觉前在床上花几个小时翻几页新书或某本心爱的书,就不可能让那一天结束。”
日常午餐,吃得非常舒服。吃饭时跟父母聊了会天。午饭后继续读书。今天出了太阳,雪开始融化,天气感觉好了许多。但据说明天还要下雨呢。
今天读完《文化中的政治:戏曲与清都社会》。
“不懂京戏,怎么搞清史?”(许大龄先生语)
自11世纪以来,戏曲在宫廷和乡野的表演都与宗教仪式紧密相连,当然也是为娱乐消遣,也是教育教化之途。
在清初,戏曲被认为是属于汉人的文化形态。清代北京戏园极大地推广了晚明文人的文化关怀和生活实践。清廷与汉族,尤其是江南精英之间的紧张关系往往潜藏在北京戏曲的文化政策和审美倾向中,尽管戏园戏曲中曲折化的评论抱怨及都市场域并无聚集成对国家权威的真实挑战。
19世纪晚期,清廷选择接纳城市小市民的审美和道德情趣——接受皮黄,高雅的昆曲被边缘化——同化或边缘化了传统精英的抵制话语,而太平天国、通商口岸、以及义和团八国联军等诸事,最终根本改变了北京的文化走向,戏曲“农民化”。
在晚清巨大政治社会危机中幸存下来的精英疏离了江南,心甘情愿向朝廷看齐,并模仿接纳其文化品位。戏曲方面,原本低俗的皮黄被改造成了高雅文化。
极其有趣的角度和切入点。一个外国的中国戏曲热爱者的研究,他者眼中的中国社会,结论余音绕梁,新时代不绝。
非常棒的一本书。
一点多,准备步行去搭载公交返回湖塘,邻居正在洗车,叫住我,让我等一会儿,他们捎我回去。后来即随车回了湖塘。感谢。
写小楷日课。今天写完春节休整期的第二张。接着小楷写了苏东坡的《南乡子.集句》:
“怅望送春怀。渐老逢春能几回。花满楚城愁远别,伤怀。何况清丝急管催。
吟断望乡台。万里归心独上来。景物登临闲始见,徘徊。一寸相思一寸灰。”
东坡集句也是高手,此词集了杜牧《惜春》(怅望送春怀)、杜甫《绝句漫兴九首》(渐老逢春能几回)、许浑《竹林寺别友人》(花满楚城愁远别)、刘禹锡《洛中送韩七中丞之吴兴》(何况清丝急管催)、李商隐《晋昌晚归马上赠》(吟断望乡台)、许浑《冬日登越王台怀归》(万里归心独上来)、杜牧《八月十二日得替后移居霅溪清馆因题长句四韵》(景物登临闲始见)、李商隐《无题.飒飒东风细雨来》(一寸相思一寸灰)。要多烂熟于心,才能集出这样一首天衣无缝的词来。仔细读,真是愧煞。
接着硬笔抄了茨维塔耶娃的《我祝福我们的手头活》:
“我祝福我们的手头活,祝福
每晚的入睡。
一夜又一夜祝福。
而这外套,你的外套,我的外套,
半落满了灰,半是洞。
我祝福陌生人家里的
宁静——祝福那烤炉里的面包。”
“不要因为几条漏网之鱼就替网辩护。”一位网友写的这句话,很中肯。
杨葵兄发了条感慨,关于比喻的:
比喻,一般都是把难懂的内容,比成人人身边熟悉的人和事,以便理解。”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人生难懂,忽然难懂,就比成”白驹过隙“,感觉更抽象了。也可能那时候人很容易见到白驹过隙这一幕?
要我说,白驹过隙还好懂,毕竟那时速度最快的是马,倒是“动若参与商”,今人要明白,却要大费口舌才行。
我上初中时,写作文,写秋雾,用了像土星的光环似的来形容秋日晨雾缭绕于身边,作文被老师表扬,我们隔壁班的学霸同学杨文吉批评说,比喻应该用易懂的东西,但土星光环有多少人知道?几十年过去都满头白发了,我对这批评却一直铭记于心。
手洗几件衣物,水冰凉。回过头想弟弟弟妹做饭洗菜,也真够受的。
晚上应高中师兄之邀去喝酒,有几位熟人。意外遇见一位人民大学而且是哲学系的大师兄,还是常州的。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常州非常有名的一家饭馆,大堂有一排书架,供顾客等候时翻读,很好的构思,惜书质量不咋滴。菜肴众口品评豆腐,当之无愧独占花魁,连要了两份,萝卜干炒饭排第二。不过豆腐汤没入我眼。兄弟说,这豆腐是不错,不过朱老师,你是因为前黄的豆腐吃少了啊,这不就是我们乡下豆腐的味道嘛。喝了三壶。
晚上他们要掼蛋,我则准备回家看书。路上接秋良电话,说蒋卫兵约一见,立即转去约定的地方。
到茶室,去上厕所回来,边上两位女客中的一位问我,你是朱老师吧?我是谁谁谁家的亲戚,我到你们家买过茶叶,我也认识你们班的陈秋良。哦哦。世界很小。湖塘确实是小地方,熟人社会。惭愧。聊了几句。
今晚见的蒋卫兵,自上大学,整整34年未曾和我们见过,不过,在他踏进茶馆时,我即认出了他。34年,J从岭南到漠北,岁月留痕,但我依然第一眼认出了他,他也说路上相遇,也能认出我,尽管我已满头斑驳,身形横涨~他们俩说认识我时我才1米5,体重不到百斤。
1985年夏天,我们仨,秋良卫兵和我,分别上了北外,广外和人大。那年夏天,高考放榜后,他们俩还在学校准备外语加试,补听力口语(我昨晚才知道,他们用老师的录音机听邓丽君!而我,那时还没听过几首邓丽君呢),我在家摸藕。当时学校有个传统,请上届考得不错的同学回校跟新一届毕业班同学“传经送宝”,他们俩奉时任母校副校长蒋校长之名,“捉”我回校讲讲,他们来时,我正在藕塘里干活,洗脚上岸,穿了件背心,穿着裤衩(过去乡下既当内裤也当外裤的短裤),光着脚,手指甲黑乎乎的(摸藕后指甲淤黑要一月左右才能褪),被他们俩摁在自行车后座去了前黄中学新一届文科毕业班,就这副行头去讲了。在食堂吃饭,86的赵同学说,赤佬,你肩膀上的泥都没洗掉啊。刘同学多年后当了党国干臣,感慨说朱学东这样的土包子都能行,我们也一定行。
不过,开学后我们跟J同学开始依靠通信联系,后来渐渐联系不上。我跟秋良在京,则一直保持着最紧密的联系。几年前,卫兵的妹妹的闺蜜周老师在微信给我留言,问我是否跟卫兵是同学,他也在找我们,于是,失散多年后,我们联系上了。晚上他握手捶我,劲力太大了,不像我,简直废了。回头好好喝一次。
聊到茶室关门,我们才告辞。要不是我晚上喝了不少,当浮一大白。
晚上到家,看到光华关于翟天临的回应,不过就是概不负责的踢皮球,耍赖,想赖掉自己应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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