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诗：斯宾诺莎 常玉
斯宾诺莎
一个人若是陷入异端
即使是
即使是他为自由而生
他终将孤独而生
孤独而死
世界本是如此
不必惊讶
袁崇焕在帝都被千刀万剐
人人恨不得吃下他的一块肉
围观者众
持灯者
面壁多年
灯灭了
灯芯还可以随时点亮
辛格说
市场上的斯宾诺莎
一个穷酸的犹太老教授
迟暮之年
他收获了爱情
那个爱他的女人
躺在他的长胡子上
哲学是自由的性爱
硝烟也遮不住他们的翻滚
而这个斯宾诺莎
却只在说着自由啊自由
他的爱情也就那一次了
克莱拉·玛丽
她嫁给了富商
斯宾诺莎
他说啊他说啊：
“当一个人想象着他所爱的女人失身于他人，他不仅会感到痛苦，而且还要讨厌她，因为他不能不将所爱的对象的形象和另一个人的生殖器及排泄物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我却是如此幸运
在这一个清晨看到略显忧郁的斯宾诺莎
十月六日的银川有朝阳缓缓升起
我终于不用面对旌旗招展
斯宾诺莎或许正对尼采说：
“既然理性不主张违反自然，那么它就应该承认，每一个人都应该爱自己，并谋取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他应该尽力维护自己的生存。”
斯宾诺莎或许也是幸运的
如果生的过早
作为异端，他的权利是被裁判所施以火刑
而他也是上帝的宠儿
四十四岁终归天国
我生于公元1972
和你们一样，在东方的国度
每天醒来，看到自己的肉身还在蠕动的活着
常玉
哲学家斯宾诺莎逝于四十四
画家常玉逝于六十六
都是偶数
或许
天才都是偶数之死
都是顺子
在巴黎，常玉像梵高
那些年，他的画无人问津
那些年，他再喝不起沃特加和法国干邑
他的爱情飘渺
女性在他的画布上如走马灯
如黑马 如豹 如小象
如一束鸢尾花
如幻化的纤细线条
你闻到情欲之香
我舔舐暗处之殇
还要说起这幅《曲腿裸女》吗
1.98亿港元
一切早已是身后之事了
他爱着
画布洁白
爱他的女人打开如花绽放的肢体
他坐在那儿
倾情抒怀
当我们迷恋这样的清晨和日光
人世才有红酒白肉小团圆
备注：这幅画作《黑马、白马》，背面是《豹》。常玉在豹子的前蹄子处写了一行字：“此画经两个时代方成，起画在1930年黑马当成白马未就成全。成就在1945年，在这个时代我爱恋一少妇，因她而成此画，这幅画已属于她后绝离。此画仍为此，玉记。”
2011年常玉《五裸女》以1.2832亿港元成交创出当时华人油画最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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