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熙亭文存之一百六十九篇：大宋河山之五路征西（六）沈括立业

  

郑熙亭文存之一百六十九篇：

大宋河山

第十六章　五路征西（二）

 六

沈括立业

再说沈括，七月初一到任，即遍访诸县，见丰林县城，墙不甚厚，却坚密如石，刻之冒火星，“马面”长四丈，宽五六丈。敌来攻城，石矢四下， 敌不能近，乃以此为法修治城防。延州旧城有五，东西二城，夹河对立，南北东三关，形势雄胜。括乃长马面置战棚，以固防守，种谔称赞道：“沈存 中学士也，初至边城，为此守备，吾不及也。”

一日，奉到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进军之命，种谔道：“迅雷不及掩耳，公且留守，待吾提一旅之师，捉梁乙埋来见。”

沈括止之道：“轻兵不可用势，当马步连环，成军进讨。当年公与 韩侯横山之败，皆因轻敌妄进耳。”乃悉发戍鄜延之禁兵三万九千，镇兵五万四千出战。以副总管曲珍为左路指挥，老将、钤辖高永能为右路指挥， 种谔自居中军。沈括又精细计算：人负米六斗，卒自带五日粮，一人饷一卒，一去可十八日；二人饷一卒，一去可二十六日；三人饷一卒，一去可三十日。种谔以十万大军出击，沈括发三十万夫运粮。种谔道：“大军出绥德，取米脂寨，然后取石银夏宥诸州，人饷一卒足矣，其他可就食于敌。”

是时，有诏颁赏钱赐禁兵，而镇兵未有。种谔急禀沈括道：“禁兵虽贵，而为国守边无岁不战者镇兵也，赏赐不均将致乱。”沈括乃独断封存诏书，矫诏赐镇兵钱数万缗，与禁兵同赏。沈括又采访沿边“凯歌”，参照古音古调，市井俚语，制连队凯歌数十曲，教将士习唱，激励士气。

种谔乃率全军出绥德，在无定河与夏军巡边部队遭遇，将士正求战不得，一战全胜，斩首八千级，无一逃遁。而后种谔大军，方阵以进，直取米脂。初战得胜，士气分外昂扬，高唱凯歌曰：

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寨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

莫堰横山倒流水，从教西去作恩波。

 

马尾胡琴随汉车，民声犹自怨单于。

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寄书。

 

旗队浑如锦绣堆，银装背嵬打回回。

先教净扫安西路，待向河源饮马来。

 

灵武西凉不用围，蕃家总待纳王师。

城中半是关西种，犹自当时轧吃儿。

 

连队高唱凯歌，震天动地，鹰飞兔走，草偃木摧，收秋夏民，弃其禾黍，卷帐而逃。

沈括夜观天象，见月色红蒙，星光迷漫，料定来日有大雾，乃发快马报种谔。此时，探知西夏大首领都罗马尾，以十万大军来援米脂，种谔以五千轻骑围米脂，以九万主力打援兵。翌日，晨雾四塞，伏兵骤起，曲珍从左包抄，高永能从右包抄，种谔督率中军。喊杀之声撼动山岳，都罗马尾见大雾弥天，以为神兵天降，一时慌了手脚，夏兵自相践踏，逃陷于无定河中， 河水为之断流。种谔指挥大军，自寅时杀至辰时，斩首数千级，获战马三千匹，骆驼牛羊逾万，器甲无数。都罗马尾率残部遁走。援军一破，米脂不攻而下，守将没藏讹遇开城请降。

没藏讹遇乃西夏外戚、谅祚母舅没藏讹庞之族弟。今之梁太后原是讹庞儿妇，因私通谅祚，欲谋为后，乃诬讹庞谋反，使谅祚杀没藏皇后及国相母舅没藏讹庞，没藏氏举族被杀，孑余者亦被遣守下地，讹遇是以守米脂寨。

当下种谔既知讹遇身世，乃命其招抚夏国豪酋，讹遇道：“没藏氏两后一相，显贵一时，今虽沦落，不忘旧主，望将军严禁杀戮，则夏人望风归顺矣。”于是种谔号令三军：杀降者斩。并委没藏讹遇传檄夏州、银州、石州、宥州，凡夏国将士愿降者，刺以“归汉”二字，一体存抚。

于是种谔军威大震，蕃民跪迎“小种老子”如迎神灵——盖夏人以父为尊，称父作老子，种谔之父种世衡，守边名将，称作“老种老子”。种谔大军乃于十月初七入石州，十二日入夏州。

种谔鄜延兵势如破竹，连下三城，捷报传至汴京，神宗皇帝大喜，群臣称贺，遣中使赍手诏至军前宣谕：“首挫贼锋，功先诸路，朕甚嘉之。王中正节制指挥更不施行，其战胜兵员奖以特支钱，将官等各传宣抚问。”

沈括坐镇延州，取精铁锻之百余火，炼为纯钢，制为利锏；并制神臂弓，可射三百步，源源运送军前，以供种谔杀敌之用。种谔喜谓诸将曰：“吾父子兄弟自康定初年戍边，四十一年矣，如沈帅之贤能主将，未曾见也。”

 郑熙亭：河北沧州人，原沧州行政公署专员，河北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56年开始发表诗歌、小说。主要著作有长篇历史小说《汴京梦断》（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东游寻梦—苏轼传》（东方出版社出版）、《大宋河山》（海南出版社出版），2010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三卷本《熙亭文存》。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