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逍遥居士:快抢
快抢
文/逍遥居士
1943年初秋,鲁西北四女寺河边。
黄昏、两个人,两双眼睛对峙着……
炮楼上,一个老鬼子,一双骄横阴森的眼睛。窝棚旁,一个中年人,一双喷火的眼睛。两个人手里都端着三八大盖。
炮楼和窝棚距离不到一百米。炮楼紧挨着一座大桥,后面是波涛滚滚的四女寺河。窝棚后面是一道大堤,大堤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炮楼里住了三个鬼子和一个排的伪军。
在平时,鬼子伪军早就全体出动了。可是现在,他们全龟缩在炮楼里不敢出来,生怕中了八路的埋伏。
那个老鬼子叫黑田,杀人不眨眼,经常站在炮楼上拿老百姓当活靶子,枪法非常厉害。据说,在他的联队里枪法没人能比得上。按他的说法,打人左眼,绝不打右眼。这话确实不假,头两天附近有两个老乡被打死,一个打在了右眼,一个打在了左眼。人们都说是老鬼子的“神枪”作孽了。
对此,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抓着老鬼子万剐凌迟。也有民兵趁黄昏和鬼子较量对射,被黑田打伤。黑田发下战书,欢迎任何人前来挑战,不过这次要打挑战者眉心印堂穴,这老鬼子,口气跟脚气一样大。
这天,来了个中年人,竟然敢来向老鬼子挑战。他头上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手里是一杆磨的铮明瓦亮的三八大盖,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数字。人们猜测这个中年人是八路,因为他手中的三八大盖是鬼子拿的那种,只有八路才能缴获鬼子的枪,这个中年人一定是八路。
远处大堤上有三两个大胆的人,在观看着这一场殊死较量,都为那个中年人捏一把汗。
现在,两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机会,一旦机会来临,就会迅速扣动扳机、击发。
天就要黑了下来,如果再过一会儿,天色暗下来,就看不清目标,这场较量也就无果而终。
就在这时,只见那个中年人的草帽动了动,露出了墙头,“啪”的一声枪响,草帽被打掉了。人们惊叫起来:完了,那个中年人准被老鬼子打死了。但是,就像刚刮过了一阵风,中年人仍然若无其事的蹲在那里。原来中年人在进行试探。
老鬼子见没打着人,还被忽悠了,气急败坏。同时,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他没有遇到过对手。他站起身端枪向中年人瞄准。中年人也迅速站起身来,端枪凝视着老鬼子。现场的空气瞬间凝固到十里开外。
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暗为中年人捏一把汗。“啪,啪”两声,几乎两支枪同时响了,人们惊得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中年人仍就原地站在原地,老鬼子也还站在炮楼上,似乎在发呆。就在这时,“啪”,又一声枪响……
炮楼上的黑田摇晃了一下,一头栽了下来。
中年人掸了掸身上的土,蔑视的朝炮楼看了看,在枪上又低头刻着什么,嘴里念叨着:“第二十八个!”然后,拾回草帽,又戴在头上,大步流星从从容容地翻过大堤,钻进了茫茫青纱帐。
第二天,传来消息,那老鬼子死不瞑目,第一颗子弹被中年人的子弹给定在他的枪膛里,没法再打响,中年人的第二枪打在了老鬼子两只眼睛正中的印堂穴上。
人们惊叹道:真是快枪!
后来人们才知道,快枪手是这一带令鬼子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武工队队长郑凤荣。
(选自《渭河文艺》微刊选稿平台:西部网文学社论坛http://bbs.cnwest.com/thread-1180507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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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文艺》第04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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