帧
『写在前面的话』
手机内存满了,先删什么?
不常用的APP,删!
一些APP中的临时数据,清!
那照片呢?
平时只顾着拍照、存图,可一旦看看“相机胶卷”下方那一段数字,不禁愕然,什么时候搞了这么多照片图片啊。
我的之前的一部手机曾在高峰期存下了九千多张照片图片。
我曾以为至少其中的大部分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在我换了手机之后,一张照片也没有倒过去。曾存在手机里期待经常翻看的照片图片,其实我也并没有怎么翻看过。
现在我的手机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照片了,可是每每想要清理时,仍然十分纠结。
那里存放着最近两年来与棉棉有关的点点滴滴。
『正文』
人眼的视觉暂留时间是二十四分之一秒。
早期美术片,要一张一张画出来。随意单挑出来相邻的两张,发现变化并不大。二十分钟左右的动画片,要有数万张纯手绘底稿。那些首尾衔接的图画,连在一起竟呈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即使是那些制作者们看到自己的作品如此生动活泼,引人入胜,也会惊叹不已,甚至忘了每一副底稿的创作艰难。
每一个帧都是定格的瞬间,而无数个连贯的帧便是我们的全部人生。
好久不见的朋友看到我们的孩子,往往都会情不自禁,“呦,都这么大了!长高好多了!”我们回之一笑。
父母与孩子,朝夕相处,不会觉察到孩子的细微变化;即使是努力回想,也会觉得孩子半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啊。
身高是最不会骗人的。
如果盯着孩子瞅上半天,才发现半年前肩膀还没超过餐桌,可是现在不用垫脚就可以站在桌子旁吃碗里的东西了;房间里所有可以作为身高的参照物,都一致地表明孩子长高了很多。
于是,再仔细端详一番,觉得模样也有了变化,但又不知道变化在哪里。
打开手机,翻开照片,那一张张照片,如同一枚枚跳跃的帧在眼前左右翻动起来。
啊,两年前的脸蛋像小新一样圆鼓鼓的,脑袋也是圆鼓鼓的,剪着短发,有点像假小子。好像哪里都是圆鼓鼓的,圆鼓鼓的小肚子,把衣服都顶起来了;圆鼓鼓的小手背,手腕处就像戴着一副手镯。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跑起步来还有点左右摇晃。
现在,却大不相同。脸蛋已经明显瘦下来了,长发披肩(人家不让剪),剧烈运动之后双颊仍然绯红。说话连珠炮般,可以超过八个小时嘴不停。身体细长了很多,跑起步来好像永远不知疲惫。
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也有自己的小情绪。
笑声依然千变万化,粗犷豪放的狂笑,多日无雨的干笑,碎玉落盘的脆笑,也有眼睛弯成月亮般的微笑。笑声时大时小,忽远忽近。自己一个人看书也会笑半天,和我们捉闹也会笑不停,聊天侃大山也是谈笑风生。
哭的时候,双眼一定会红肿,眼泪一定会落下,泣不成声也要把话说完,问个究竟。
对她,对我们,打破砂锅已经习以为常。每日数问,问天问地问自己,问古问今问生死。
这些都在悄然发生,都在慢慢生长,都在彼此滋养。
她确实比两年前长大了很多。
时间真是一个很有趣的维度。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不知道时间去哪里了。
『写在后面的话』
翻翻看手机中的那些照片,可以找到关于养育的全部答案。
『题外话』
“长生不老的药太苦,我就不吃了。”
— END —
*** 第一百五十九篇原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