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
国艺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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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人鬼情未了》
“玉杯琼浆吻酒鬼，不辞常作湘泉人”
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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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行脚，终得悉沈从文笔下边城真貌，果若其言，翠翠、天保、傩送的美与善，在当地苗、土族男女身上多边荡开。尤是我得以结识造“酒鬼”的湘泉集团董事长王锡炳，其言行举止中散发出来的土家汉子的热忱、豪气、真诚，甚至能开人智识。
老王说他是卖酒的，“三个钱一碗，五个钱一瓢，买了酒交了朋友，不买酒不伤和气”，足见其真率。不过，老王确像个卖酒的，很不像个老总，貌无官相，嘴无官腔，体无官架，身无官气，平民化得很，倒是身上溅出的“酒味”让人五体投地，我等笔客骚人宁愿弃了宏愿孤识当一辈子“酒鬼”。我不是喝酒的惯家，然而平日遇酒宴饭局不在少数，朋友在一起聚首，喝个微醺扶墙归室的日子也是常有的，设若话不投机，也会使性子退避三舍，滴酒不沾。老王比我强，凡来“湘泉”的都是朋友，好酒相待自是无疑，自己带头举杯，然后好言相劝诸位，不然怎知湘泉的酒“是好是坏”，“果真酒好，众多朋友会寻进巷子来”。席间又聊起酒文化，醉者无论尊卑贵贱，所出酒话醉话均可上他的酒报。他的铁则是：酒即“久” ，天长地久的“久”，可联谊，可助兴，可催诗，可增勇，可壮行色，可淳风俗，可化气质，可冶性情。恐怕湘人的勇和狂皆是酒泡出来的，否则何来“惟楚有材，于斯为盛”的雄傲 ?其实于我来说，酒更可以壮文胆，激才情，“李白斗酒诗百篇”便是印证。
王锡炳的拳头是“酒鬼”，我想钟馗遇见老王也无可奈何。酒识渊然的文人墨客，老王守着琳琅满目的墨宝如裹得意春风，好象这里的“酒鬼”全成了中国的靡菲斯特。
老王又劝我喝酒。借着酒劲我忽来雅兴，谁知老王早有所备。隔壁厢房已笔墨侍候，于是乎捋袖援笔，濡毫伸纸，口中念念有词，句从心来(准确说是句从酒来)——“玉杯琼浆吻酒鬼，不辞常作湘泉人”，心想不如干脆娶个湘泉女子做老婆留在湘西扎根算了——当然这是醉意，现实中没有这么好的事。王总却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起哄，察其言观其行，足足一个酒中真君子。于是又伸手相握：酒友也，文友也。
回到南昌后又琢磨回味，觉老王的功夫不浅，不然我为何见人就说湘西，说湘西必说“酒鬼 ”，说“酒鬼”必说老王，当然也离不了灵惠秀气的湘西姑娘。——哦，原来他是卖酒的，在我面前吆喝了他的酒，又避了“王婆”之嫌，而我对他的酒则是人不醉心醉或者心不醉人醉，是一种上了境界撇了尘念的酒鬼了。
酒话自然弥漫酒味，搬楼梯爬格子就感觉一行两行麻了口，三行四行扶墙走，五行六行墙走我不走，生怕给酒林高手留下失态的话柄。但又难耐思致勃勃，酒的亢奋总不遁逸，老王又是资深的论师，临别之前有谆谆教导，为“湘泉”留一点翰墨，于是只好依了他。文斟浅酌，渐入佳境，造下酒话一篇，不想又引发思古之幽。想当年屈原老兄可否饮酒作辞，不然怎么说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酒话来?王逸算是研究楚辞最早的行家，他说“昔楚国南郢之邑，玩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难怪屈原对三湘之地情有独钟，撰下《湘君》、《湘夫人》、《涉江》等篇什，因之顿悟老王的聪明之处在于挖掘“酒鬼”品牌的文化积淀，并留有许多可供想象的精神空间，似乎“酒鬼”与屈辞总有些许道不清说不白的暗合之牵扯。设若锡炳先生闻睹拙文，其颔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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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滋生
访员出身，江西省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江西书画院特聘画师。以教书匠、做嫁衣为业，职事文科教学、文艺编辑，已出版个人册子《枕畔流萤》《伊甸蛙鼓》《扁舟煮酒》《无风的随想》《雪犁》《澡雪集》等，受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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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剑星，主编/讴阳，编辑/金镯，念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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