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的故事
南迁的故事
——《西南联大行思录》读书笔记
暑假刚开始之际,在“准备”高级职称考试,但又因为暑期留守儿童五天夏令营,加之各种学校事务和会议,根本无心思准备。这倒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连书都没有碰过。上次在“51”读写群里,发了这本《西南联大行思录》的封面,至今才开始拿起书本。
“西南联大”这四个字,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历史符号,更是一个精神符号。曾经读过一些关于那段时期的书和文章,了解到中国人所遭受日本侵略者欺凌与迫害的痛楚,体会到中国知识分子在那样的历史条件下,所表现出的民族气节。这些,都是我急迫想阅读这本书的缘由。今日,读完“南迁”一章,就想借此机会和大家聊聊那特殊时期的各种故事。
南迁伊始,许多教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上自己钟爱的书。据闻一多儿子闻立鹏回忆:我们家是十九号离开的,仓促得很,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一方面父亲也不是管家的人,他根本考虑不到带要带什么东西。可他想的是一件事——学问。就带了两本书,还有他的一些稿子。数学家、数学教育家江泽涵的儿子江秉权回忆:仓促逃难,没带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带着我父亲的两本拓扑学。这是他到哪儿都离不开的。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在其他教授们身上也是时常发生。在那样的战乱时代,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书。这就是在某些人眼里的书呆子,我想正是因为这样的“书呆”,才让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读书人的节气。吴宓在日记中这样写:闻报,知战局危迫,大祸将临……今后或自杀,或为僧,或抗节,或就义。当时著名的诗人陈三立,(陈寅恪的父亲)已经是年逾古稀的老学人,在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城后,拒绝进食而死,显示了儒者的气节。每一次读到这些文字,总是让人全身上下充满一种无比的敬意。
对待知识分子的特殊待遇,更是在战乱时代给人的一种温暖。刘长兰女士回忆:“七七事变”,北平城门关了,内外不能交通。那时候政府连公带私不到二十架飞机,却留下了一架专门接胡适这一班教授,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坐的。当时“南迁”的教授和学生分成三部分,其中一部分二百八十来人的“步行团”,军事委员会指派一名中将参议黄师岳担任团长,带队南迁。一路上,省长、县长接待,老百姓挂国旗欢迎。另外,政府每天给这些老师和学生四毛钱的生活费,日子过得还是蛮好的。到达昆明,两位校长,蒋先生和梅先生及他们的夫人和孩子,还有其他先头从海上来的老师和同学都前来欢迎步行团的到来。欢迎仪式很大,还有教授夫人们用鲜花做的花篮;几位身着花色旗袍的教授女儿们,为步行团献花。
虽然经历六十八天的艰难跋涉,但是有了这样温暖的待遇,路途的艰辛实在不算什么。虽是逃难,但是他们一路上仍然大学式的生活,闻一多老师一路走一路写生;李继侗先生和学生一起采集标本;学社会学和学文学的同学,还深入民间访问民族歌舞、语言、风俗习惯等。一路下来,让这些“象牙塔”出来的人,看到了中国的实际情况,让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一人的青年时代在怎样的环境中度过,决定他一生应对逆境的姿态。”我想用书中这样一句话,作为本篇的结语,并与共同参与“51读写行动”的朋友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