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如云 | 民间故事：飞天蜈蚣

飞

天

蜈

蚣

画文/戴如云

在西店北边与奉化交界处有许多低矮小山，一曰蜈蚣山，一曰花猫山，一曰鸡娘山，也有叫馒头山。这些山名被当地人叫了几百年了，自然也叫出了生动的故事来了。

山下戴村边有一个叫鸡娘山，它正对着前面的馒头山，欲食之，且馒头山的旁边，有一只花猫山，正伏着，看这只鸡娘山的动静，大有欲扑之势，然而鸡娘不敢动，因为它身后有好几只小鸡，小鸡在江边，这条江叫三山江，为宁奉之交界。

据说，宋末元初，有个风水先生，听说他不想做官，就浪迹天涯，四处游山玩水，爱上了山水，成为一个风水先生，他来到绍兴府新昌县的剡溪界面，发现有好大的风水脉，他就顺着山脉一路寻，一路捕，一直跟踪风水脉追到了西店与奉化交界的一座小山，这山形确似一条蜈蚣，这是块风水大地，先生号其曰“飞天蜈蚣”。风水先生站在这山头打声吆喝：孽畜，你还不停下，没看见前面的鸡娘吗?原来这蜈蚣想冲出山峡，腾飞升天成龙，听风水先生这一说，蜈蚣就伏在这里不动了，风水先生在山上东看看，西望望，不住地点头，确认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有一难，他闷在心里，让他百思不知所措。

风水先生越过栅墟烩，来到阆风里，这里有一户大户人家，老爷今年要做六十大寿，趁大寿之年，做一寿域，以招彩头，他们正四处打听要找一个高明的风水先生，此事也引起乡里乡村的关注，田头地角，溪坑边，路廊里，都在议论着这件事，风水先生多有耳闻。他来到大路边的一个路廊前，听有几位老者也在说这件事，他就走近前去，跟他们聊了起来，从言谈中获悉这老爷人品尚好，邻里乡间都很敬重他，风水先生想这样的人应该有这样的福地。于是说：“大地倒有一处，只是老爷会不会答应一桩事。”这时老人七嘴八舌地说：“先生你说说看，我们的老爷或许会答应，”先生说：“这得老爷自己答应。”这时，其中的一位连忙去叫来了老爷，老爷看看这先生并没有一点江湖气，倒有几分豪气和才气，这人并不一般，就连忙拱手请先生到堂上坐，来到老爷堂上，连忙叫人上好茶，老爷亲自端茶给先生，先生也彬彬有礼地接过茶，两人攀谈起来，。当说到先生要老爷答应一桩事，，是为何事。先生说：“这是一块大地，一旦把坟做到穴位上，就有三斗三升芝麻官，可是，这点穴位之人就会双目失明。”老爷明白先生的言下之意。他起身恭恭正正站在先生面前，双手抱拳说：“如若先生能圆我此事，你就住在我家，好好养你到老。”

老爷寿域做好后不久，家人连连做官，从县衙到府台，从府台到朝廷。做官无数。

几十年过去了，先生也到了耄耋之年，加上眼睛瞎了，以前老爷家人对先生敬如上宾，现在在孙辈里，就不那么敬重了。有时还叫他去门前管谷，晒着的谷不能被鸡吃掉，他就每天坐在门前。有些调皮小孩还作弄他，用小木棒在竹簟边笃笃笃地敲，老先生以为是鸡在吃了，就拿着竹竿咄去咄去地赶，小孩又笃，他就又赶，又笃又赶，他就这样整天忙乎着。吃的穿的更不比从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这样唉声叹气地过一天算一天。人瘦了，瘦得皮包骨头;衣服破了，破得上下都是窟窿.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拿着竹竿咄去、咄去.眼泪也不多了。

一天，他的学生路过这里，见到先生如此这般模样，连忙走上前去，拉起先生的手,声音咽哽地叫了一声“先生”，先生听出是学生的声音，连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两人抱成了一团，久久不肯放开，彼此的眼泪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湿透了衣服。学生问先生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落得这样。先生把前前后后，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学生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呢？先生如此这般地跟学生说了。这年轻人找到了东家，不说自己是谁，就说自己发现了蜈蚣田这支坟地这几年可发了，如果在坟前载上两根石柱，这蜈蚣出角变麒麟，有做王的气象。东家听了，高兴极了：“这位先生，你能教我们怎么做吗？到时我们厚礼相报。”这年轻人说：“好，这几天你们赶紧去准备两根石条，要一丈八尺长，一抱粗，过几天我带你们去找到穴位，挖两个五尺深的坑，把石柱栽了就好了。”说定了，主人家忙开了，叫石匠凿了两根石柱，叫了乡里乡亲的几十个壮年后生，把石柱运道了墓地，择日栽了石柱。

说也奇怪，这石柱栽了以后，奉化下陈的三山江黄泥浆水氽了三天三夜，说是这飞天蜈蚣被钉死了，先生的眼睛也复明了，可是那家在朝为官的官帽上被人发现有蜈蚣在爬，这大人帽上有蜈蚣，那大人帽上有蜈蚣，所有贵性大人帽上都有蜈蚣，有人上奏，这贵性大人是妖孽现世，皇上也蒙了，把这些贵大人全部赶出了朝廷。

这毕竟是传说，可这蜈蚣山的石柱虽然被风雨浸蚀得斑驳不堪，但至今还伫立在古坟前八丈远的薪草杂树丛中。

戴如云，笔名闲云，宁海县民间文艺者协会会员，宁海县书法协会会员，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团堧丝弦传承人。

□编辑：叶寒
□图文：戴军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