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冷的春天
去年今日,我在大理古城床单厂艺术区海豚阿德书店,站在书架前看了一本诗集。
诗集的名字符合一本诗集的身份——《唯有孤独恒常如新》,作者伊丽莎白·毕肖普,是美国二十世纪最牛逼的女诗人之一。
读完她的诗集,我并没有丝毫孤独感,然后我随手在书架前拍了这张照片,并随手记下这首诗:
哦,难道我们不仅得做着梦
还必须拥有这些梦?
我们可还有空间容纳
又一场余温尚存、叠起的日落?
……
洲、城、国、社会:
选择永远不广,永远不自由。
这里或者那里……不。
我们是否本该待在家中
不论家在何处?
——《旅行的问题》
我,已经疫居老家月余光景,每天被动关注着疫情消息,明显感觉到一种近乎随时可以掉以轻心的麻木。
困境,在这个二月成为一个无需刻意解释的词语。
我之所以想起这首诗,是因为当初随手记下那一刻,我对最后一句印象格外深刻。
我们是否本该待在家中
不论家在何处?
诗人显然是在对旅行的问题产生自我怀疑,可是此情此境读来,这句诗几乎可以算得上对一些人灵魂的拷问。
当隔离、家居、宅……成为一种高尚行为,我们是否本该待在家中,不论家在何处?
可是现实总是让我们轻易见证肮脏龌龊的一面——那些借助各种手段、甚至特权而招摇过市的人,在残酷的疫情面前,他们的灵魂禁得住或者说配得上这样的拷问吗?
真正的诗人才可以写出富有预见力的诗歌,这让那些伪劣的文字工作者,让那些只会谄上欺下的宣传员,让那些依赖人血馒头苟且偷生的自媒体人……暴露出恶臭的内心底色。
巧的是,伊丽莎白·毕肖普代表作品的名字就如同谶语:《一个寒冷的春天》。
此刻,所有待在家里的人,都在默默抵抗这个春天的寒冷,都在默默期待春暖花开。
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想到那么多人在这个春天被寒冷掩埋,再也不会醒来,我的心除了更加寒冷,还有些回天乏术的疼痛。
2020年2月28日
雪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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