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土炕
老一辈人对于家乡的土炕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节,在土炕上生,在土炕上死,一辈子都与土炕脱不了干系。我很清楚奶奶、父亲这一代人对于土炕的感情,土炕赋予他们这一辈人特有的情结,来自烟熏火燎的暖流温度在他们心中达到了怎样的一个高度。来客人时邀坐在热炕上,尽管没有语言阐述,没有文字描写,主人与客人之间心的诉说全由一方热炕全盘记录。
老一辈人对于家乡的土炕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节,在土炕上生,在土炕上死,一辈子都与土炕脱不了干系。土炕它也承载了我整个童年与少年时光,伴我生长、成长的“热炕头”留给我许多五彩斑斓的梦,留下了深刻的美好印记!
土炕差不多是属于北方孩子的一份特权,农村孩子,即使背井离乡,那一方热炕也能令思乡情绪扯回故乡。土炕上出生的孩子把土炕当成世上最美的乐园,在出生掉在土炕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土炕结缘,在土炕上笑、在土炕上哭、在土炕上慢慢长大记事从毛孩子到慢慢成熟。
土炕对农家生活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在陇西农村,有这样一句话:“鞋脱了上炕,炕上热乎!”这也是陇西人最地道最亲切的招呼客人的一句话,一句真挚的热情的发自肺腑的话。尤其在八九十年代,大概所有陇西人都说过这句话。
小时候,随父亲干活累了回到家,往炕上一躺,那种感觉就是天大地大,我家的炕最大。孩童时候耐不住寂寞,喜欢在炕上闹,闹着闹着便会招来大人的几句数落,“就知道反,炕跳塌了就睡炕洞来里睡吗?”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吃饭,感到的是一种闲适,吃完了饭再围坐在炕头上拉家常玩儿扑克牌,又感到的是一种亲情味。
老人都说土炕就是一位土郎中,这是真事。
曾有一段在南方的日子,我见识了南方的湿冷、冬天那种刺骨的寒之后让我无比想念家里的热炕头,水土不服,肚子胃略有不舒,奶奶的一句话徘徊在脑海——“肚子疼,趴在热炕上暖暖就好了。”
吃了东西肚子不舒服,趴在热炕头,一会儿就好起来;数九寒冬,在外雪地里耍手脚冻得麻木,趴在填满柴禾的热炕头,不久就恢复了意识,暖和起来……
现在的农村大多没有了土炕,被床所代替,虽然显得观感鲜明了许多,但我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什么。
家里盖了新房安置了软和的新床,喊奶奶搬进去住,奶奶住了两天就搬回了她的老屋,奶奶说住不惯,还是喜欢睡在住了几十年的土炕上。从她饱经沧桑的脸上看得出热乎乎的土炕对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很清楚奶奶、父亲这一代人对于土炕的感情,土炕赋予他们这一辈人特有的情结,来自烟熏火燎的暖流温度,在他们心中达到了怎样的一个高度。来客人时邀坐在热炕上,尽管没有语言阐述,没有文字描写,主人与客人之间心的诉说全由一方热炕全盘记录。
当时盖新房时父亲说,三间房留一间安置床,别的盘成炕吧,冬天暖和些。父亲亲手盘的炕,以前的盘的炕老了些,烟道阻塞一烧炕屋子里全是弥漫的烟味,今天父亲把炕刨了重新盘,把我的思绪又拉回过去的点点滴滴。
盘炕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并不是人人都能盘好的,这是正宗技术活。而盘炕技术在现代文化与农村传统文明相碰撞下也快成为即将消失的民间技艺之一了。
土炕,是由土垫、土墼垒烟道、最后泥抹而成,在需要盘炕的房间,先用土垫到大约40厘米高,夯实、垫平,再用平墼铺上,用厚厚的泥抹平,就形成了小炕,作为土炕的平台。等泥干了,就开始盘炕了,把土墼竖立起来盘,炕盘得好,过眼顺畅,坑头里的火就烧得旺,烧的炕就热。炕盘完之后还得拿柴禾先烧一通,一是为了烘干,二是验证抹的炕冒不冒烟。
父亲从不找人盘炕,都是自己盘。以前看过父亲盘炕,那时候盘炕用的就是土墼子垒成的内部构造,现在没有人打垫子了,都用砖来代替了。四周用砖砌起炕圈,搭上骨架,炕面子用泥抹平大功告成!
盘炕需要的泥也有讲究在里面的,和泥也是一门学问。
盘炕要用“酸泥”——即黏土跟麦秸秆加水混合而成的泥。盘炕必须要用酸泥,父亲说,“泥越酸越好,”就是多加麦秸秆进去,因为和了麦秸秆粘性更强些。
和酸泥就要铡麦秸秆了。这就是人们说的“铡草”,铡草讲究“一铡一入”,需要两个人的默契配合,以前铡草是喂牲口,如今没人养驴、马、羊、牛了这门技术现在也快消失了。和泥需要用到的农具有铁锹、凿耙、芊芊扫帚,凿耙很像猪八戒的九齿钉耙 ,这些也快成古董了。
烧了多年的土炕,炕洞里已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父亲说,炕土很有“劲道”,因为烧的都是秸秆、玉米棒这些,成灰后对庄稼很有营养,翻新土炕时,把炕土用水泼匀、粉碎,运到田地里,营养比化肥还要力大。每次我凑近这些黑黝黝的炕土时,准会被一股强劲有力的所谓炕的味道而刺鼻打喷子,对我们农村娃而言,这便是纯朴家的味道。
有人说土炕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教材,在土炕上长大的孩子都被土炕思想教育成一个个不会忘本的人,说的很好。即使现在土炕不多见了,我也一时一刻没有忘记故乡,还有那一方看似普通的泥坯土炕。它承载了我整个懵懂的童年、憧憬的少年,伴我生长、成长的“热炕头”留给我许许多多五彩斑斓的梦,终给我温暖、亲切的感觉,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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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刘维仁
北方的冬天天气寒冷,人人离不开人炕。
陇西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睡热炕.上世纪80年代的炕大多数是土炕.是土屋里必备的设施,一般情况下房子大则炕也大,屋子小则炕小.无论房子大小,总有一个土炕。
陇西人把做新炕叫---盘炕.盘炕是匠人的活,经匠人盘下的炕热的快,热的面积广.还节省燃料,普通人是能胜任的。
盘炕是家乡人的方言,有动词和名词两种说法.填炕是有讲究的,首先是包填炕料,把稍长的小麦草滩开.在中间放上晒干的树叶,麦根,麦衣,锯么,牛羊粪等等.然后裹紧以后塞进炕洞中央,在用麻杆点火引燃.既完成.包裹要适度,如果裹的太紧就会提他的燃料不容易点燃.燃烧后就集中在很小的一部分区域.而周围的炕则感觉不到热.容易烙人,起火.如果包的太松的话就会是麦草燃烧后中间的杂物会自动散开,等于前功尽弃.条件好的家庭可以往燃料当中放点煤.条件差的家庭要考虑节约燃料.填完炕后还要观察炕的燃烧情况.要适时塞住炕门,和弄开炕门.一般有经验的人一次就可以点火成功.农村的土炕一般情况下是早晚填两次炕.以晚上的一次为主,要多包料,尽量要热到明天天亮.那样,睡炕的人才不会挨冻,第二天在续些燃料就可以了.比较省事。
现在的炕是在原来的土炕的基础上改良的,但就盘炕的材料而言就要用,大多有土胚,酸泥,改用砖瓦水泥,有的还用瓷砖贴面,显的美观,干净.以前的填炕大多都不用,改用火炕或者专用蜂窝煤炉代替。
每个在农村长大的人对热炕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情感.对于对睡热抗的老年人来说,睡在床上永远找不回那种感觉的。
在寒冷的冬季,一进入冬天热炕变是农村家庭唯一的取暖场所了.冬天,人们也没有什么农活可以干,一家人就围在热炕上干自己该干的事了.男人早上起来就会支起火盆,顿上罐罐茶,在吃点饼.算是享受了.妇女则在炕上缝缝补补了.小孩子则不用起床了,爬在热炕的被窝里吃早点.就在听大人说东家长,西家短.村里的路以被大雪封住.滴水成冰的冬天人们不轻易离开热腾腾的热炕的,中午时分,全家人围在一起吃上热腾腾的散饭,方才下炕,伸懒腰,活动胫骨。
午饭的时候,太阳出来了.人们陆续走出家门,或走亲戚或去邻居家串门,这时候热炕便是人们最嘉的交流场所.村头的王家什么时候办喜事了,村东的王老汉今年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了.等等.村干部的会议,哥们的酒场,牌场都会在热炕度过。
我呱呱坠地的地方就是热炕,农村妇女坐月子40天都要在热炕上呆着,夏天也不例外.据说,产后妇女的身体弱,容易得风寒,不睡热炕会得一辈子的月子病的。
寒假里,我的时间大部分就在热炕上度过的,在热炕上吃早点,最早,是奶奶做好,端到炕上的,成家以后,到了冬天总是赖在热炕上不想起床.自然也在热炕上吃早点的.不同的是做饭的人变成了我的母亲.端饭的是我的妻子.第一次搬家以后我的小家里仍然睡热炕.偶然也会在热炕上享受妻子做的早点.自从2002年搬上了楼房,快10年没有享受而炕上用餐的那种轻松,塌实,温暖了.偶然想起来会十分想念。
陇西在热炕上祖祖辈辈繁衍声息,使家庭的温暖和亲请一代传上一代.也使得老祖辈的东西一代一代传了下去.我想热炕是声声不熄的文化.....
小编 | 双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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