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脉·园林篇》12 扬州片石山房
片石山房,原名双槐园,坐落于扬州城南花园巷,是一处始建于明代的古典园林。园子毗邻何园,最初为吴氏别业,清光绪年间由何园主人何芷舠购得,至今仍是何园的园中园。
片石山房极其紧凑小巧,面积不足2亩,园中景观依托墙壁而建。湖石假山则贴墙堆叠,下临一湾清池。主峰高9.5米,奇崛兀立,巧夺天工。池水南岸三间水榭别具匠心,与假山主峰遥遥相对。相传,假山出自清代大画家石涛和尚之手,被盛赞为园林叠石杰作中的“天下第一山”。
石涛,号苦瓜和尚,本是明朝宗室后裔,明灭亡后,他小小年纪便落发为僧,漂泊流浪,并将失意之情寄托于山水和诗画中,以卖画为业。41岁时,在扬州定居,开创了中国画坛的扬州画派。
然而,人们只知道石涛是一代画坛宗师,主张“搜尽奇峰打草稿”,参悟了“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境界,却想不到他还是一位出色的园林叠石的高手,(去掉了一句)曾在扬州主持营造过“万石园”等多处假山,可惜留存至今的,唯有片石山房。
细细观赏石涛的“叠石杰作”。他以绘画手法叠山,以墙为纸,以石作画,假山山体均为小石料叠砌而成,石石相叠井然有序,石纹相连浑然一片,石头气势、形状、虚实处理,与石涛画极相符。山体采用“下屋上峰”结构,主峰堆叠在两间石屋之上,尤为特别,故得名“片石山房”。陈从周先生高度评价它,当得起“奇峭”二字。
除了叠石,园中还有两处独特的景观,被称作“镜花水月”。在廊壁上镶嵌了一面方镜,巧妙映照出山石花草,仿佛窗外之景,这便是“镜中花”。另外一处则借助一池碧水,在假山丘壑上设计了一个圆形孔洞,随着日光和游人视线的移动,会在水面上倒影出类似月亮的圆缺变化,此为“水中月”。“镜花水月”,堪称双绝。
时隔数百年,我们依然能从片石山房的险峭与别致中,领略到石涛的山水情怀和艺术造诣,在有限的空间中延续着无限的遐思,感悟出人生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