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朱指导员给我当老师
朱指导员给我当老师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遇到几位珍藏心底、心怀感恩的老师。我在部队当战士时,朱焰辉指导员的为师情结,尤似青稞陈酿愈久弥香。
1976年1月8日,是全国人民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逝世的日子。那天,我们在阴郁的心情中高中毕业离校返乡了,参加生产队春种夏收、平地、修路,12月份盼来了征兵,并如愿以偿成了青藏高原一名解放军战士。那个兴奋啊!当时,高考停止,招工无门,当兵是跳出农门的唯一选择,虽达不到18岁的要求,但沾了共青团员、高中生的光。新训结束下连后,被分在了土建工程连瓦工班。待逐步适应恶劣的自然环境、艰苦纯手工的施工条件、高寒缺氧的考验后,便如老兵一样干起了小工活,抱砖,卸沙,搬水泥……因是来自农村,吃苦自是不怕的,处处要求进步才是深藏脑际的真正动力。
1977年12月被推荐上总队(团)教导队——为新兵连培训班长,全连去10人,我们同年入伍50多人中参加2人,着实自满了一阵子。1978年3月,教导队结束优选一半人去带新兵,我是其中之一。自己“蛋子”还未掉,却要带只晚一年入伍的新兵蛋蛋子,虽本人军事动作不在话下、内务队列纪律三大条令熟记于心,但多少还是有点心虚,况12名新兵中有一半大我一两岁。有天新兵队列训练,突然身后传来“十班长,让队列立定”的声音,我“是”字未出口赶忙叫了“立定”,正手足无措时,新兵连朱焰辉指导员站在了队前喊起了洪亮的口令“十班都有了,向后转,齐步走……”原来,在操场巡视的朱指导员发现我喊口令声音小、又是“公鸭嗓子”,随破例做示范,并在训间休息时,教我如何发声,如何将口令喊出来。我嗓音小、方言重的毛病,长期没有很好解决,后来在任司令部兵员参谋时仍畏惧整队,即使现在还忌惮在手机上留语音。
偶然的关爱总是美好的,就像久旱的禾苗渴望雨露、少衣的寒冬企盼太阳一样。示范新训是朱指导员第一次给我当老师,心中的蜜味一直甜到了现在。朱指导员是我所在老连队的副指导员,原为政治处干事,字写得周正,文质彬彬,平易近人,1969年春从湖北黄冈市罗田县大别山革命老区入伍。朱指导员第二次第三次给我当老师,是新训结束我回老连队当文书的时期。
1978年6月新训结束后,我到连部任了文书。可能是平时喜欢写写画画的我被连首长“发现”,也可能因自己的“豆腐块”、“顺口溜”经常出现在连队墙报、板报上被老文书举荐,还有可能是多次代表班排在全连军人大会上发言被排长推荐......任了文书,成了班长级人物,心中不仅暗自窃喜,但拿不上台面的文笔和字体,又确实让我睡不着觉了。这时,“老三届”秀才汪指导员,给了我连队以前的材料做为教科书,并手把手地教我写工作总结、情况汇报;朱副指导员书写了娟秀的楷书、行书、隶书钢笔字给我,好似如获至宝的得到了紧俏的《庞中华字帖》。激动、感动沸腾了心房,再说什么呢,赶紧开练吧!
上任文书的第一周就要出连队黑板报,我迟迟未能行动,朱副指导员窥到了我“胸中无数”的心思,再一次当起了老师:帮我筛选文稿插图,帮我谋篇布局,教我合理选用彩色粉笔,教我写大小粉笔字、不同体美术字,终于完成了“板报处女作”。朱副指导员升任同营另连指导员后,依然对我关怀有加。
连首长的言传身教,是指路的明灯,是前行的动力,是进步的阶梯,一举一动中深含官爱兵的真谛。我提干任营部书记(部队称谓,实应为秘书)后,奉命在营房外墙用板刷红漆书写宋体大字标语,在营院门两侧外墙“依样画葫芦”地用红漆刷写仿毛体“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同志学习”。即使上总后襄樊后校期间,也在课余时间承担了区队的黑板报。这都是当了文书所获取的益处。
朱指导员转业后任职原籍县公安局直至退休,现虽已七十过了,仍挥毫不辍、以诗抒怀,去年7月我组织原团老首长老战友在西宁聚会时,寄赠数份墨宝致贺,并对聚会的流程各环节给予了指导与提示。“一日指导员终身指导”,这是2019年4月初我在湖北罗田拜望老首长们时,胡少雄处长的一句话,说得非常好,我将这句话当即写进了诗歌《罗田,难说再见》里。
人的一生中知遇之恩者并不多见,唯老师,有的是启蒙的贤者,有的成了良师益友,而成为恩师者既是指路者,也是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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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1959年8月出生,甘肃榆中人,从戎23载,就职于青海一知名文化产业近20春秋,长期从事政工和党务工作。青海诗词学会会员,居西宁。喜爱文字,偏爱诗歌,近百篇习作散见于网络公众号“冬歌文苑”、“西部放歌文学社”、“青藏线老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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