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用经方治病

从今天开始“杏林良方”公众号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开启,从今天开始,会不定时的写一些心得,一些对于经方的体会,也会写一些个人医案。有的可能是过去文章的补充,有的是全新的体会和验案。下面就进入正题,这也是我在两年前写的第一篇文章。

中医界的门派很多,有经方派、时方派、火神派、滋阴派、寒凉派、补土派等等,首先不能否定其他任何一个真正继承了中医传统的派别或个人。我在一家省级中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院里各位专家的方子基本也都见过,但究其疗效却参差不齐,其中不乏药味经典,配伍周密,疗效尚佳者,对这样的医生我内心充满了崇拜之情。便决心也做一名如此开方的郎中。

首先,要明确什么是“经方”。经方,一般来说是源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里的方子,经过了将近两千年的洗礼,被历代中医证明为疗效可靠的方子。经方,又被称为经典方或经验方,从此也不难看出,经方对病症的有效性。所以,我应用经方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经方的疗效确切

其次,经方药味少,配伍精当,可大大降低患者的医疗成本。在当今看病难看病贵的时代,患者服用经方可以大大降低医疗成本,能够真正的为广大普通老百姓服务。我在医院中也看到这么一类医生,一张处方能写到二三十甚至三四十味药,有的药量多则八九十克甚至上百克,当然不能否认有些疾病需要大剂量用药,但绝对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要这么用药。有的患者每周在中草药上的花费多则八九百甚至上千元,这极大加重了患者的负担。而经方医生的处方,每周最多一二百元(这是用上成质量中药的情况下),这样的消费普通患者都可以承受的起。

第三,经方看病有标准可循。在学界有一种观点是中医没有标准,对于同样的疾病每个医生开出的处方完全不一样。不可否认,确实存在这种现象,但也未必全是坏事。因为中医是个性化治疗的医学,每个患者的体质不一样,征候不一样,处方不一样也是个性化治疗的一个体现,但也不乏一些医生开方的随意性。那么,应用经方治疗,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规避一些中医处方中的随意性。因为应用经方,我们的辨证是有标准的,那就是辨“方证”。什么是方证呢?笔者认为是在一定病机下,出现的某些特定症状的组合。比如,桂枝汤证,它的基本病机是外感表虚,症状是发热、恶风、汗出、脉缓,这样呢就可以用桂枝汤治疗;而麻黄汤证,它的基本病机是外感表实,症状是发热、恶寒、不汗出、脉紧,这种的就用麻黄汤治疗。这就把两者区分开了,用方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这比传统的辨证仅仅辨一个风寒外感还是风热外感要精确的多。所以,经方大师胡希恕先生指出“辨方证是辨证的尖端”,此言不虚也。

第四,经方合了我的性情。日本经方大家大塚敬节先生说“经方合了我的性情”,那么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我,我想也适用于每一个开经方的医生。因为在我学术思想还没有成型的时候,还处于萌芽阶段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方小治大病才是大医。那时候还不太会开方,但每每都是张仲景的原方,也很少加减,有时候会合方,就是把两个方子合起来用。这是在没有任何经方理论指导的情况下的用方,但是,发现疗效却是不错。但早年在医院里的时候,发现大部分医生都要在原方的基础上加减,有时候甚至看不出用的哪个方子了,因为众人皆如此,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是性情的原因,我对方剂复杂的加减、药对应用却领会不深刻,一直困扰了我很长时间。后来接触到了胡希恕先生和黄煌老师的著作,以及日本汉方大家大塚敬节、矢数道明、汤本求真等的著作,才发现,我这种处方风格却很有用武之处。在诸多大家的学术思想的指导下,我最终坚定了自己的风格,并坚信经方或经方合方治疗是一种极具优势的中医处方风格。

经方在如今中医的处方中占的份额还不够大,总体来说是民间热、医院冷,这还与我国的医疗体制及对于公办医生的激励体制有很大关系,但不管怎样,经方应该发扬,应该继续坚持下去

(作者:孟小斐,方剂学硕士,中医内科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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