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书房故事|聊钱锺书聊出了接二连三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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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先生。纪红 摄
没想到纪红先生这么快就“打”上门来。
他不知从哪里读了我“夜书房”公号的文章《我们有时离钱锺书很远,有时又很近》,竟然有兴趣加了我公号,还礼数周全地以“私信”方式写了封“公信”(公号信):“洪侠先生,谢谢您的大作……”
嘿嘿,大作!
前几天因为读到他在《中华读书报》发表的纪念钱锺书先生的文章,我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他父亲纪卓如先生十七年前和《文化广场》的一段“文缘”,想起资深媒体人纪卓如先生何等骄傲地和我们讲起钱锺书、杨绛两位先生与他儿子纪红交往的故事,想起当时满桌子编辑记者人人听得眉飞色舞、喜出望外。那一刻我们都觉得钱锺书先生不仅不再遥远,而且离我们很近,就好像身边一个朋友突然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我们从此就不觉得登顶珠峰有何神秘可言了,甚至觉得自己有朝一日果然征服了世界第一高峰也没什么了不起了。我还想起我在《文化广场》上公开了钱、杨二老给纪红的信件内容后,当过多年湖北人民广播电台副台长的纪卓如先生又找到我,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着说:“儿子不高兴了,责怪我不该给人传看信函复印件,更不该说些'家人’'知己’之类的过头话,显得好像借名人以自重是的。”我又想起我很多年没有见纪老总了,大约十年前他还打过电话给我,说希望我能给他赠阅一份《晶报》;我马上办理,之后年年照赠不误……。于是我就给自己公号写了一篇《我们有时离钱锺书很远,有时又很近》。我不认识纪红,也没指望他能读到;我倒是希望纪卓如老先生能读到,没准儿他很快就会打过电话来。
很快有回音的却是笔名“如水”的纪红。他写了信来,说“谢谢我”:
“谢谢您的大作,只是”家人”“知己”之说不符事实,让我惭愧不敢当。谢谢您提及我父亲,我当时的反应过于强烈,语气太严厉,这也是我不懂事的表现。他如今走了六年了,想起来也难过。谨致文安!纪红敬上”
我翻来覆去读那句话——“他如今走了六年了……”
天,纪老走了都六年了,我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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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卓如先生。网络图片
我马上给纪红回信:
“纪红先生好!多年未和令尊联系,惊悉他已走了六年,叹叹。还记得我来晶报后,他打电话来,希望能赠他一份报纸。我求之不得,年年照赠不误。今年他的名字依然在赠报名单上,没想到已天人永隔。至于当年种种,都已如风逝去,'如水’兄大可放下了。洪侠 上”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知道纪红现在何方。于是互加微信,继续聊。
“您现在国内还是境外?”我问。
“我在温哥华,已经十多年了。”纪红答。
我听见自己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赞叹自己料事如神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