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王乌尔衮

在这关键时刻,只见一骑白马如从天而降一般,带领着巴林部的骑兵跃出阵地,旋风般的冲向敌阵。在河泥中,又有部分骑兵伤亡了。但随着一声长啸,只见那个青年勇士大吼一声长啸,那白马有如神助地跃上高高的河岸,向驼城猛扑过去,与准备绕山而击的清军相遇,兵合一处,合力而击,驼城终于被攻破了。

直到此时,将士们才看清这匹白马上还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勇士,大眼紫面,精壮骠悍。

这个年轻的勇士就是巴林右翼旗扎萨克多罗郡王鄂其尔的二儿子,本期的男一号乌尔衮!

崭露头角

乌兰布统,位于克什克腾旗乌兰布统乡之西,是内蒙古和河北省的交界处,北面靠山,南有西拉沐沦河上游的支流,地势险要。

康熙二十九年(公元1690)春,在沙俄的暗中怂恿和支持下,噶尔丹率军向南进入了今内蒙古呼伦贝尔地区,抵达乌兰布通,“觅山林深堑,倚险结营”,布阵于山上林内,用上万头骆驼,环绕乌兰布通山摆成一条防线,称为“驼城”。

以上说的就是“乌兰布统”之战,所谓的“驼城”就是指“缚驼足卧地,背加箱垛,蒙以毡毯,环列如城”,其实就是一种可以移动的军事防御工事。

这场战争,不论是对于清军还是对于噶尔丹的部队,都是输不起的!若噶尔丹胜,可长驱直入京都,此处距离京都只有七百里;若清军胜,则使北部边境更加的巩固,可以腾出手去对付南方的三藩之乱。

清军投入战斗的兵力约十余万之众,其中除了有从京都发来的军队,更有邻近蒙古各部骑兵,主要有巴林部、喀喇沁部和阿鲁科尔沁部等。据《巴林蒙古王公世袭表》记载,巴林右翼旗十五岁至六十岁的男丁,不分台吉属民和奴隶悉数参加。

如是,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了。自日出到黄昏,敌对双方的枪炮声震耳欲聋,清军几次发动进攻,均“为河泥所阻,回至原地而立,内大臣佟国纲率部循河而进时,被流弹击中而死。黄昏以后,清军再一次组织进攻,清军火器营以重炮轰击围城的骆驼,打开了缺口,为蒙古骑兵冲锋提供了条件,但“阿鲁科尔沁二等台吉栋纽特率三十余兵趋前站,皆战死”。

在这关键时刻,只见一骑白马如从天而降一般,带领着巴林部的骑兵跃出阵地,旋风般的冲向敌阵。在河泥中,又有部分骑兵伤亡了。但随着一声长啸,只见那个青年勇士大吼一声长啸,那白马有如神助地跃上高高的河岸,向驼城猛扑过去,与准备绕山而击的清军相遇,兵合一处,合力而击,驼城终于被攻破了。

直到此时,将士们才看清这匹白马上还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勇士,大眼紫面,精壮骠悍。

这个年轻的勇士就是巴林右翼旗扎萨克多罗郡王鄂其尔的二儿子,本期的男一号乌尔衮!

巴林右翼旗第一任札萨克为多罗郡王色布腾额驸,他和固伦淑慧公主的长子鄂其尔为巴林右翼旗第二任札萨克。鄂其尔有三个儿子,长子叫那木德格,即第三任札萨克,乌尔衮还有一个弟弟叫桑利达。

乌尔衮自幼习武,十分勇敢。此次朝廷命巴林部参战,本来应由札萨克鄂其尔亲自率部作战,但却因身患痼疾,不能亲自前往前线了。于是,乌尔衮自告奋勇,代父出征,这才有了前几段的相关情景。

乌兰布统之战结束后,乌尔衮勇敢善战荣立战功,并得以进京领功朝觐,受到康熙帝的的赏识,翌年便将其亲生女儿和硕荣宪公主嫁到巴林草原。乌尔衮在成了清皇室和硕额驸的同时,也决定了其戎马一生的命运。

戎马一生

乌兰布统之战,清军获胜。

但客观地讲,噶尔丹部的军事实力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由克什克腾之什拉穆楞载水横渡,越大碛山宵遁,所过皆烧荒以绝追骑”。什拉穆楞河就是西拉沐沦河,乌兰布统所在的萨里克河因在西拉沐沦河之上游,故统称为西拉沐沦河。另据《经棚县志》记载:“兴安岭西麓之沙丘相连克力更一带,均为沙碛,古名大碛山”。

噶尔丹战败之后,集聚兵力,卷土重来。

为此,清康熙三十五年,即公元1696年,皇帝再度亲征,兵至克鲁伦河。乌尔衮率巴林骑兵随康熙大军出征,受命率部众到乌珠穆沁参战。此役清军获胜,在昭莫多大败噶尔丹,使其丧失了赖以发动战争的力量。这以后,准噶尔部接连不断地发生内讧。先是噶尔丹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乘机自立为准噶尔罕,率兵阻截噶尔丹,不让他回归故土。噶尔丹腹背受敌,走投无路,只好奔青海,在阿察阿穆塔台地方自杀。

二十年后,策旺阿拉布坦强大起来,称霸新疆,出兵西藏,不断与清朝发生冲突,成为清朝西北方的最大威胁。

清康熙五十六年,策旺阿拉布坦与清廷再度发生战争,乌尔衮奉命率部从征西陲。

此时,那木德格已经去世,乌尔衮袭爵,当上了巴林右翼旗札萨克多罗郡王固伦额驸。康熙五十四年,即1715年,还出任昭乌达盟盟长,总管昭盟军务。康熙五十五年,大清朝廷又封乌尔衮为副将军董督二十三旗军务,并命令他率领二十三旗兵马从清朝大军讨伐策旺阿拉布坦。

在巴林旗王府的南边,有一座名山。它的前面是西拉沐沦河,它的后面是查干沐沦河。传说辽五代祖勃突就生于此山,他力大无穷,勇猛无比,生前统一了契丹各部,死后又葬于此山。这座山的名字原本叫巴尔当哈拉山,康熙皇帝巡视巴林时,观此山不凡,就将其改名为白音汉山,作为巴林的佛山。此后,每当巴林出兵征战,都要在此山祭祀佛祖,祈求获胜,平安返回。

这次出征之前,乌尔衮与其弟桑利达就登上了白音汉山,在山顶的敖包上插上天马幡,盛祭敖包,然后离旗而去。据说,当时的情景非常悲壮而感人,人们就将这件事儿编成了一段故事,名字叫“二公主送夫西征”。

那一天,恰逢巴林五月十三祭敖包的日子,远近的旗民百姓都来了,一是送丁出征,二是祭祀敖包。

巳时将到,法器奏响,喇嘛们诵起经来。不一会儿,由八个身材魁梧的蒙古汉子抬着煮熟的整牛和整羊供祭在敖包前面。乌尔衮王爷亲手给敖包插上青松翠柏,挂上一丈五尺多高的天马佛幡,然后牵着翁根佛马绕敖包三圈儿,再举起招福神箭,插在神箭筒里,口中连连呼叫“福来!福来!”旗民百姓也一齐唱起了赞歌:众山之首的白音汉山佛哟,屹立在群峰之巅,神力无比的大罕山哟,雄踞于万山顶端。山峦在四周屏绕哟,朝露向它俯首鞠躬,苍苍莽莽千山万岭,惟白音汉山立柱苍穹……

午时将到,乌尔衮带领旗兵来到西拉沐沦河渡口的门德敖包。此时,固伦荣宪公主正等在那里,准备送夫出征。旗民百姓也都聚拢来,也是要在这里同当箭丁出征的亲人告别的。

乌尔衮此次带兵出征,连续征战六年。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桑利达身受炮伤。据载,桑利达带领巴林部的兵丁攻打厄鲁特军队,俘获几百敌军。交于大将军。清廷查记录封诸战功者时,将桑利达封为公,出任旗协理职。乌尔衮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在连续六年的征战中,他仅回过巴林一次,而且还是因“其母病殁,帝允其回巴林丧百日”。

病死军中

据《皇朝藩部要略》记载:“1634年,天聪八年冬十月乙巳,遣大臣赴硕翁科尔(在今天的通辽市境内),划定蒙古牧地疆界。“巴林部与镶黄旗蒙古,以克哩叶哈达瑚济尔阿达克为界;翁牛特部与巴林,以瑚喇琥护呼布里都为界,”当年,钦定巴林部在西拉沐沦河北岸,将巴林部析为左、右两翼,两翼首领谓札萨克。另据《大清会典》书“二札萨克同居济尔哈朗图河之北”。济尔哈朗图河即今天的沙巴尔台河。

清顺治五年,1648年,建旗制分佐领,钦定巴林右翼旗札萨克驻托钵山,巴林左翼旗札萨克驻阿察图陀罗海。托钵山现名巴颜陶拜山,即“皇帝看中的山”,据传康熙皇帝来巴林巡狩时,对此山大加赞赏,故名。色布腾王爷和固伦淑慧公主在托钵山下选址建府后,从沙巴尔台搬迁于此。王府建在查干沐沦河北岸的高台之上,台吉户、陪房户和王爷、台吉们的仆人奴隶则住在王府东侧不远处的低洼平地和靠近河边的二阴滩里。因为王府建筑巍然壮观,台吉和陪房户的房屋林立,人们就将这里统称为“益和板兴”,即“大房子”的意思。以后就演变成“大板”这个地名了,即现在巴林右旗政府所在地。时间稍长,这里还逐渐形成了三个自然村落,王府居于上板兴,中间低地为中板兴,靠近河滩的叫下板兴。

粗算起来,那个时候的益和板兴住户不下五百,人口过千了,成为当时蒙古草原上的重镇。可是,不过百年,王府却又重新搬回到了巴林左、右两翼札萨克的共居之地——沙巴尔台,这是为什么呢?据传说,这跟乌尔衮王爷那个不争气的独生子琳布因犯科而被削爵有关。

清康熙六十年,1723年,巴林右翼旗第四任札萨克乌尔衮奉命率部回师,在回军途中由于积劳成疾去世,享年只有五十一岁,葬于巴林右翼旗齐齐尔图王陵。琳布袭爵,成为巴林右翼旗第五任札萨克。说起这个琳布王爷,他本是乌尔衮和固伦荣宪公主的独生子,自幼骄生惯养,不务正道。乌尔衮去世后,没有了强有力的管束,更是变本加厉。固伦荣宪公主思夫忧子,盍然长逝。

清雍正六年,固伦荣宪公主病殁。两年后的那个秋天,巴林右翼旗王府刚在巴颜陶拜山阳坡阿如宝楞安葬了固伦荣宪公主,准备秋祭的时候,突然接到在京都的大公爷桑利达的信,信上说旗王爷琳布在京都因人命案披罪,按大清律性命不保,可能身首两处,又写着某月某日运尸回王府的事儿,让巴林王府准备准备吧。

这一噩耗不谛晴天打了一个大霹雳!

琳布虽然袭爵当上了巴林王,但一应旗政全由大公爷桑利达管理。此次,小王爷和老公爷一起进京,无论是家中还是旗里,都没有了主心骨儿。但过了四五日,巴林王府的人还是拉着棺材之物来到西拉沐沦的公主桥,在门德敖包等候,准备盛殓琳布王爷的无头尸体。等了不知多长时间,只见一匹马跑了过来,有一个人滚鞍下马,大哭了起来。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正是琳布王爷嘛!只见他上身穿着不镶领袖的素布蒙古袍,外面罩的也不是五爪行龙补服了,而是一件素色捻襟马褂,头上没了顶戴,脚下也没有了朝靴,这分明是削了爵位,连旗札萨克的官职也没有了。

桑利达公爷回来后,将这样的祸事归罪于王府的风水出了问题,决定重新搬回到祖爷爷迎娶祖奶的发祥之地——沙巴尔台。直到二百年后,中华民国二年,1913年,沙巴尔台王府毁于兵燹,这才又迁回到了大板,即益和板兴。

乌尔衮的骨灰与固伦荣宪公主遗骸合葬于巴颜陶拜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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