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生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没有是什么大起大落、没有大富大贵，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大钱没有，小钱不断的平平淡淡过日子，挺好。疾病对于这个辛勤劳作的人来说还是挺慈善的，母亲年轻的时住过两次院，一次是割阑尾，一次是割痔疮，那早年陈疾是她离开的那年，才以“车轮战”的方式找上门，母亲闲聊时跟同事、好友说，2019年让她把一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春节刚过，我收到一条“我到单位已经上班，勿念”的消息，发信息的是弟弟，看完后我懒得回复就直接删掉。母亲的身体在2018年就经常出问题，我带着她去了好几次医院、打了好久的吊瓶。2019年春节，我告诉从南方回来过年的弟弟不要外出，可是他毅然决然的还是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绷得很紧，我怕三更半夜电话铃声响起，我怕母亲说：“娥不行咧”，我怕医生见怪不怪习、习以为常的诊断治疗。2019年的那个凌晨3点，电话铃声响起，我接电话、下楼、开车、直奔母亲住的地方。进门、走到母亲床前、蹲下问她怎么了？母亲说：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小便，肚子憋得难受，满身全是汗，我为她穿好衣服、扶她上车、直奔医院。医生给她做了插尿管的处理，然后把我叫到办公室问道：“你母亲的尿道狭窄是先天性的吧？”我点点头，“我告诉你，她现在老了皮肤松弛了，这种情况更容易犯病，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把膀胱憋坏的”“那怎么办？”我急切地问道。医生接着说：“这次先这样处理，你回去劝劝老人，要么常年插尿管，要么做个导尿手术”我使劲点点头。陪母亲打完吊瓶送她回去休息了，一周后我陪她去医院拔了尿管，看她情况好转我把医生的建议告诉她，她坚决反对这两个方案说道：“过些年再说吧”。我明白，母亲怕自己插上尿管后难闻的气味熏到别人，她是那么爱干净、爱面子的一个人。
2019年的那个周末，电话铃声响起，我接电话、下楼、骑电动、直奔母亲住的地方。进门、走到母亲床前、蹲下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腿疼，特别是这条右腿。我帮她穿好衣服、叫出租、带她去了2017年住过的、治疗老寒腿的医院，医生说：“你母亲这条腿的病情，跟那条腿的一样，都是寒气所致”“那怎么办？我们办住院手续吧？”我看了看母亲对医生说。“我不住院，家里没人我不放心”母亲一边揉着腿，一边朝我喊着。“不住院也可以”医生看了看母亲对我说“那你每天把她送过来，我们做完理疗你再把她送回去，先治疗半个月再看”“好的，谢谢医生”谢过医生扶着母亲去做理疗了。理疗还没做完的，那个2019年的凌晨4点，电话铃声又响了，我熟练地接电话、下楼、开车、直奔母亲住的地方。进门、走到母亲床前、蹲下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又是一天没小便了，什么也不说，我们直奔医院、插尿管、打针、回家。就这么着她插着尿管，在我的陪护下做完了腿的理疗，然后又去医院拔了尿管。回家后的母亲三天没打电话给我了，我知道，不打电话就代表着母亲一切都好。就在第四天的凌晨2点多，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熟练地接电话、下楼、开车、直奔母亲住的地方。进门、走到母亲床前、蹲下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一天都没上厕所大便了，肚子难受。我熟练地为她穿好衣服、扶她上车、直奔医院。到医院我们去看了急诊，我拿着拍好的腹部片子去找了医生，医生说：“从片子看，你母亲肚子里没什么问题，要不给你开点开塞露今晚用用先观察，如果还不行明天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谢过医生我们回了家。到家后我扶她跪趴在床上，为她滴了开塞露，没过一会她去厕所了，但是效果还是不好，那晚我几乎是没合眼的守着她，终于熬到了天刚亮，我们又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老年便秘，需要注意饮食，又开了一大堆药。对于这种医治结果我是很不满意的，这怎能解母亲的燃眉之急？你瞅瞅这肚子还难受着呢。出了医院我陪母亲去找了“徐梅”又经过一番检查，他们给出的治疗方案是：先拍片子、再掏粪便。等着一切就绪后，我扶着母亲，她深呼一口气躺在了病床上打吊瓶，我去医护室问情况，医生说：“今天先把老人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别让她难受，明天过来做个手术。从片子上看你母亲肛肠上长了许多肉瘤，如果不作手术那会严重影响‘送水火’的” （送水火：指去厕所大小便）。第二天是周天，我和女儿陪着母亲去“徐梅”那做了手术，术后女儿陪着母亲在病房打吊瓶，我同医生去了医护室，医生告诉我：“手术很成功，以后只要注意饮食，尽量多吃蔬菜水果”我频频点头，医生接着说：“打完吊瓶在医院观察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家静养了，接下来的一周就是按时来医院复查、换药、打吊瓶，再往后就没事了”我连忙道谢，久违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挂在了嘴角。手术后女儿每天陪着母亲去找“徐梅”，母亲的身体也是天天的见好，女儿对母亲说：“奶奶，等我去上学了，你一定要送我，我要让你看看我的新学校。等到将来我参加工作挣钱了，我要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我还要带你出去旅游照好多照片”母亲拉着外孙女的手笑着说：“凑是的，娥娃长大啦，娥要享娥娃滴福咧，你放心奶奶一定好好活”。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很安静，我的电话总能静悄悄地躺到天亮，这种安静反倒叫我心绪不宁，总觉得这种安静有点不正常。
疾病丧心病狂地折磨着母亲，听她有气无力地叫着我、看她龇牙咧嘴的疼着、见她治疗过程中浸湿的衣裤，我恨自己不能分担她的痛苦。本以为手术后的她，一定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好好活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2019年7月17日的那个凌晨5点多，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打碎了那不正常的“安静”……那天究竟怎么了？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休息，咱还是下回再说吧。
作者简介
阎军莉，中共党员，网名心境如水，临渭区就业服务中心干部，文学爱好者，唱响欢乐奋进曲，书写人情冷暖歌，博古通今展才气，挥笔即成风雅作。《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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