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和财富的关系

阿布扎比是一个从沙漠中崛起的有丰富石油储备的城市,这个城市依靠政府石油资助建立了超大型大学,还聘请了名牌大学的教授,他们认为只要这样就能将这些石油储备转化为知识。
然而政府的财富来自石油而非来自行业知识,所以阿布扎比的行为其实是强迫他们的公民靠知识赚钱,违反了反脆弱性。
富裕的瑞士其实是一个高等教育水平较低的国家,金融专业采取的是职业技术学院的教育模式。
没有证据表明提高教育的整体水平就能提高国家的收入水平;但是我们可以反过来说,财富的积累推动了教育的发展。
1960年中国台湾的识字率比菲律宾要低得多,人均收入也只有后者的1/2,现在台湾的人均收入是菲律宾的10倍;同期韩国的识字率要比阿根廷低得多,人均收入是后者的1/5,而现在前者人均收入是后者的三倍多。
当然不是说教育没用,教育可以为我们的职业生涯带来有用的文凭,但是这种效果在国家层面上将被冲淡。
教育的作用是稳定家庭各代人的收入
一个商人赚了钱,那么他的孩子可以上巴黎大学,成为医生和法官。家庭之所以能维持财富,是因为文凭帮助家庭成员在祖辈的财富耗尽后还能长久处于中产阶级,但是这些影响对国家并不起作用。
除了稳定家庭收入,教育还可以让人成为举止更得体的晚餐伙伴。
50年前的英国政府文件中提到的教育目的是:改善价值观、培养好公民,而不是促进经济增长。
大多数情况下,那些创业者特别是科技行业的创业者,并不是吃晚饭的最佳伙伴,他们在本职工作上做得越好,就越不是晚饭的好伙伴。
有一个名叫乔·希格尔的人,他做绿色木材生意做得相当成功。绿色木材指的是刚砍下的木材,称为绿色是因为木材还没有干,但是这个乔·西格尔竟然一直以为绿色木材就是漆成绿色的木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以绿色木材生意为生。这么看来某些领域内其实专业知识无关紧要
作者从事衍生品交易的时候,经常和一些外汇交易员共事,他发现这些人对技术性金融工具根本就不熟悉,而他们的工作货币买卖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职业。
外行人可能认为,专门从事外汇交易的人一定了解经济、地缘政治学、数学等知识,又或者他们会努力研读各类研究院发布的印刷精美的经济学报告,所以真实的世界与想象的完全不同。
作者曾经去一个大基金的经理办公室转悠,发现墙上挂着伊拉克地图,整个办公室简直就像作战指挥部,这个基金小组成员对有关科威特、伊拉克、华盛顿和美国的情况都了如指掌,除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那就是战争与石油没有一点儿关系。
当战争真的来临的时候,这个基金经理在油价价格下跌后爆亏,后来去法律学校读书了。
这说明一个事情,大脑中装太多复杂的技巧和方法,往往会使人忽略基本的东西,研究得越多就越容易忽略根本的因素。
詹姆斯·西蒙斯是文艺复兴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数学家,他设计了一台巨型机器来进行金融市场的交易,这部机器能够模仿普通人的买卖方式预测市场,效果好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对冲基金收益率全球排名第一。
西蒙斯从不雇用经济学家和金融人士,只用物理学家、数学家,因为这些物理学家和数学家懂得模式识别,能洞察事物的内在逻辑;他也从来不听经济学家的讲座和阅读他们的报告。
知识总是与脆弱性相关,它灌输给我们一种与自由探索相冲突的方法
只有机会中利多弊少的不对称性才能为我们的发展创造重大优势,它是驯化不确定性、并在不了解未来的情况下理性行事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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