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孙雪）叙永天池孕育的永宁河船工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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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河上的号子声
文/孙雪
永宁河上的船工号子，是叙永县天池镇及永宁河沿岸群众喜听乐唱的民间曲调。
旧时，为了打通西南商道，联结云、贵、川等地商贸往来，在明洪武二十四年，景川侯曹震钦奉皇帝制谕，莅临叙永疏通永宁河，开辟永宁河道，发展水上运输，形成天池水陆转运码头的兴盛。船夫们常年在永宁河上拉船，吼唱出的劳动号子被称为“永宁河船工号子”。
叙永天池镇地处永宁河中游，境内雄踞鸡罩山、凤凰山、高木顶三座雄峰，呈鼎足之势，中间现一盆地，便是天池福地。天池既有江南水乡鱼米之丰饶，又有桃源粮田肥沃之富庶，既具丘陵原野矿产的深邃，又具竹林遍绕的优越。天池镇河段水面宽阔，河床平稳，永宁河绕过起伏的山峦，在凤凰山脚下蜿蜒奔流，却被巨石埂环挡，形成此处天然水面。自明洪武25年景川侯曹震疏通永宁河以来，天池这个河边小镇的广大民众就多以拉船为生，长年辛苦往返在永宁河上，运送盐巴、茶叶、木材、生漆等物资，年复一年又一年，永宁河留下了船工们手抓鹅卵石，脚蹬河沙滩，埋头拉纤，苦苦劳作的身影。在沉重的拉船生涯中，船工为了释放繁重的体力劳动带来的疲惫，缓解拉纤日子的辛苦与单调，便创造出了吼唱的“永宁河船工号子”。
“永宁河船工号子”起源可追溯到宋代。那时，永宁河上便时兴传唱“永宁河船工号子”了。永宁河船工号子根据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和不同的场景，由船工们一边拉纤，一边哼唱，见啥就唱啥，而且每一首都有不同的曲调，结构也相对比较完整，既可以独立歌唱，也可以多人合唱。可以一人领唱，让众人和唱，有如川剧中“帮腔”的形式。在不同的场景和不同的劳动工序中，唱出来的船工号子节奏各不相同，风格也各异。那是因为永宁河上拉船及船上操作的类型多，故而“永宁河船工号子”节奏变化较多，在滩缓水平之时，喊出的号子多是抒情性的号子，这种号子节奏轻松，打情骂俏，带有山歌的风味，令人心境活泼愉悦，心情舒缓；滩险水急时，号子声的节奏变得急促，短领与短和，呼和应吼声紧凑，情绪紧张而激烈，是提醒船工们小心拉纤，用劲使力。归纳起来，“永宁河船工号子”主要有 4种类型：即起程号、行驶号、拉滩号、停船号。起程号包括出船号、推船号、起锚号、拉蓬号、撑篙号。船工听到指定的号子，就知道自己的行动目标，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协调配合，达到的劳动效果自然就很好。行驶号包括摇橹号、拉纤号、板桡号、扯帆号。有了这些不同的行驶号，船工们的劳动就能达到行动一致，劲往一处使，结果自然是非常省力的。拉滩号提醒船工们小心拉纤，了解所处水域情况。由于永宁河上险滩多，浪高水急，沉重的货船随时都会发生危险，船工们要小心翼翼拉船前行，步调保持一致，方能确保货船能平安经过，所以永宁河上的船工号子曲调很多，仅拉滩号的曲调就有多种。停船号则包括下锚号和拉绳号，船工们根据号子发出的指令来进行工作，达到准确动作进行劳动。昔日的永宁河上千帆进发，场景壮阔，热闹非凡，船工根据拉船过程中不同的时间、地点、场景和人物，齐声吆喝歌唱，吼出不同曲调的号子，统一行动，统一步调，永宁河上号子声声，船工们汗水滴滴，洒满在千年流淌的永宁河上，带来了百年天池的兴旺发展，形成了南来北往商客和本地文化、外来文化融为一体的富饶，也留下了这变幻多姿的永宁河船工号子这一美好乡风民俗。
据叙永县志载：永宁河起源为永宁城，由东门河、南门河在城南的启凤寺交汇，流经叙永5个乡镇，出江门峡，在纳溪汇入长江。永宁河船工号子涉及的区域主要在永宁河的沿河两岸地区，即叙永镇、龙凤镇、天池镇、马岭镇、江门镇一带。而天池这个青山与碧水相映生辉的美丽小镇，则因地处永宁河中游，且水源充足与得天独厚的水上运输条件等，成为了这条河上最兴旺的码头，这个河边小镇也因此而迎来了空前的发展。“永宁河船工号子”以其优美、动听、让人震憾的旋乐，流传四川南部泸州叙永县永宁河水域区，龙凤、天池、马岭、江门、叙永五镇都是永宁河船工号子产生的重要河段，也都是传唱永宁河船工号子的集散地。唱起永宁河船工号子，船工们的心就想到了一处，劲就使到了一处，闯过了永宁河一百九十五处急流险滩，完成繁重的拉船劳作，把一船船货物运送到了码头口岸，为川滇黔商贸交易注入了货源，拉动了三省贸易的往来和商贸市场的活跃，为川滇黔物资运送作出了巨大贡献，也让天池镇成为了“永宁河船工号子”传唱的重要集镇，兴起了民间唱“永宁河船工号子”的习俗。
“永宁河船工号子”是劳动人民艰苦劳动的见证，它其独特的唱法以及江河风格的韵味生彩，既丰富又独到，领唱与和声效果都提神得劲，令人兴奋，还融入了长江与嘉陵江号子的元素，与之融合而成形成独有的韵味，深受船工们喜爱。“永宁河船工号子”的传承人曾学高，家住天池凤江村一社，他先是帮人拉船当纤夫，后来考取“二领江”，常年居住永宁河边，帮人撑船多年，对永宁河船工号子十分熟悉，他说：“每天不吼上几句，浑身就不舒坦”。所以，尽管现在永宁河实施了梯级开发与河道保护，河上的运输停运了，过去拉船这门兴盛的职业已经绝迹，但他还是照样唱着永宁河船工号子生活，民间许多人也照样哼着永宁河船工号子，并时时吸引着一大帮年轻人围在曾学高身边学唱“永宁河船工号子”。“永宁河船工号子”已成为天池镇这个重要的水陆交通运输码头一朵花，成为民间群众喜好的一种民风习俗，天池成立了“永宁河船工号子”协会，指定在一家茶馆内习唱船工号子，并开展了船工号子比赛活动等，将这朵历史文化的奇葩、美好的民风习俗传承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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