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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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 宁
文/王环宇
永宁城者,永安长宁也。明清鱼凫,春秋杨武,少年白发,不见七苦,花月徜徉,如是边城。
——文·引
季节开始一天天地褪色。
近来天气略略地热了,天上偶尔浮着几缕云,碎花一般,了无痕迹。天空原来是可以压得这样的低,我看见似乎应该是白色的飞鸟从不远的树梢隐隐地掠过,在空浩的天上拖曳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生活总是在别处,有时寥寥的花枝,在春雪化时春草摇曳心事,再想悠悠地做武陵人归却早已物是人非,不知山水几何。想来倒不如茫茫天地间的一只沙鸥,唯有身世一生漂泊,余生少颜色。
偶尔会想起永宁的事,似乎有许多回忆零零散散地洒落在眼前。
永宁河蜿蜒地穿城而过,流向远方,每一条河的青春,一去不返。
永宁河的两岸,似是依山,却又平坦,只是鱼凫街曲曲折折的道路,教人偶有心烦。我不知道在这儿待了一月有余,是这座城习惯了我,还是我习惯了这座城。杨武坊高高低低的建筑描摹出偏偏正正的书画,明清街晃晃悠悠的石板演绎出平平仄仄的韵律。
依稀记得永宁的月光很婉转,河中星光潋滟,河畔的泥土同身边生分的口音一般温软。都说春风不遣柳条青,不过因为是十分的春色,都一滴不剩地浪费在了这座边陲的城里。
惊讶于春秋祠的石刻。我想时光若是存在的话,一定是一条在天边缓慢流动的光河,抑或是顺着每一个物体的边缘流淌,静静地侵蚀出一条条或规则或不规则的纹路,便是所谓风化。这里的浮雕,仿若是大自然亲吻过后的痕迹,不深不浅,或许是刚刚好。
永宁,我惊讶于你的盛放,但也能否钟情于你的凋零。
我似乎看见永宁的记忆从她的每一寸土地中被剥离了出来,加入了过量的时间,萃取出一丝明媚的厚重,不掺任何杂质,余下在试管里的是今年被三月的驼云倾倒了的二月的水谷,漫长而稀疏。
我不知道每一座城是否都会有她自己的记忆,但,若是有的话,永宁的记忆一定是遥远而漫长的。倘若时间也有黑发的话,我疑心永宁的前生和来世都是纷纷扬扬的,在历史不会老去的风中飘散殆尽。剩下不轻不重的今生静静伫立在那儿,寂寞如雪。
偶尔会在永宁河畔眺望,让目光沿着地平线去漫无目的,看远方的重峦叠嶂,看远方的车水马龙,看远方的江流漫溯,看远方的青空浩远,看着这过往的沉寂与如今的繁华在视线的尽头交错联结。而永宁,站在在时光匆匆往来的路旁,年复一年地凋零满地的苍凉。
有时遥远地看见夕阳静静地伫立在缓缓呼吸的永宁河面上,仿佛一颗远望的眼眸,款款而立,遥遥地凝视着你身后的远方,从远方望向远方,从过去一直看向未来,无穷无尽。
我对永宁的爱是我一个人的仓皇失措,正如我那一瓣瓣的年华在那一潭明月之中盛放的声音一般,整个世界安静得一片喧嚣。我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我斟酌我的每一句笨拙,更甚于我享受我每一寸生命的顽桀。
是否造化嫌我的生命太过寂寥,才让这座城翩跹来到我身前,假我以零星辞色,尔后弃我而去,留予我这自然最浅处的回响,和着这记忆最深处的转身。
或许我每一缕茕茕孑立的青丝,都只值得去浪费,因为这每一寸意兴阑珊的时光,都只为永宁而早生华发。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你曾为她而跋涉过千里万里,抛却了许多你曾爱的,你曾不爱的,春夏秋冬风,渐次抚过发端。花开了几转,也许到了,但可能要花清大半辈子才会弄明白,你此生从未到过那座城;抑或,你此生从未知道过那座城在何处,叫什么。
毕竟,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须以死来句读。
因而我一路走来,只为不小心与幸福和苦难擦肩而过。
倘若有一日,我不曾听说过这座城,而它也不曾接纳过我,也仅仅只是愿意记住,在我的那些流年菲薄的时日里,沉睡着一座花月静好的永宁城。
永宁,或许我所有的洋洋洒洒,都只该为你而凋零而绽放,因为我时常以文字的悬崖,去瓦解时光的悬崖。我眷恋你,为那每一寸被日光所亲吻的土地,和那每一寸月光缱绻过的水面。或许,山河日月,仅为你唇间皓齿;春冬秋夏,只堪你眼角清光。
我爱你,从你的盛放到凋零,再由凋零到盛放;从时间亲吻我的那一刹,一直到年华沉沉睡去的那一刻。
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慵懒了下来,却依旧亮得一往情深,不知是何处的鸟鸣将世界啼得阔大开来。
近来天气渐渐地冷了,天上几缕流云也不知何处,磨砂玻璃一般,隐隐绰绰。天空原来竟可以这样的清高而遥远,白色的飞鸟在河中没有倒影地勾勒那日的画,在记忆里却又一束束墨绿色的光晕。
永宁,或许,你所在之处,是我不得不思念的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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