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人在囧途”

到农场一个月,周边的环境情况基本摸清。四月下旬一个星期天,和同学陶良镛结伴去场部转转。

走到大路边,一辆解放牌卡车正在发动,车厢上已有两人。我们好奇地问去哪里?说是去滨海,当天下午要回来。征得司机同意后,我俩也爬上车,跟去滨海。

汽车很快出发。上308公路,一路向南。经小尖后左拐向东。

车到滨海未进县城停下了。司机叫我俩下车,说下午二点在这里等,带你们回农场。谢过司机后,我俩到了滨海街上。

滨海很小,还没有苏州的镇大。有一条老街有点商铺。我买了二块肥皂,一顶草帽。在小饭店简单的吃了中餐。一点多一点,就到公路边等候了。

下午二点,汽车没有来。等到三点,还是不见汽车踪影。我知道情况不妙了。只能在路边拦车,能捎上一段也是好。

连续招手拦车,没有一辆停下,都是飞驰而去。好不容易有辆车慢慢驶近,正要上前开口,不料副驾驶座上的人一口痰喷口而出。TMD碰到一个恶作恶。

怎么办?我俩到长途汽车站看看情况再说。回农场有二条路。一是经小尖、南河到新荡。另一条是从滨海到中山河渡口。对岸就是大有镇。再从大有到新荡。这条路要近五、六十里。长途汽车到中山河渡口的票价是六角几分。

这时真是一钱逼煞英雄汉了。我俩兜里剩下的钱只有六毛左右。天色已晚,看来只有第二天步行回场了。从地图上看,滨海到中山河渡口六十几里路,还能走走。

用余钱买了十个大饼作第二天的干粮。约定每走十里吃一个。陶同学说大有四队有朋友,在那里能吃顿饭。再走回新荡没问题。

当晚在哪度过也是个问题。我俩先想就在汽车站候车室长凳上过夜。不料八点多汽车站要关门了,被赶了出来。后来我想到一个晚上不关门的绝妙去处。滨海医院急诊处。

第二天大约五点半左右,我俩抖擞精神上路了。

当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时有大风刮过。公路边有里程碑。每走十里,一人吃一个冷大饼。尽管没有水喝也顾不上了,赶路要紧。

十个大饼吃完,还没到渡口。又饿又累,陶同学到路边的麦田里,刚抽穗的麦粒也去嗫两口,很是狼狈哦。

好不容易到了渡口,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料现实又给了我们当头一棒。因风浪太大,渡船停航。

望着中山河湍急的流水,真是欲哭无泪。渡口的人越聚越多。有骂天的,骂船工的,一切都无济于事。只求老天开恩,风平浪静,将苦难的人渡往彼岸。

天无绝人之路。在患难之际,来了救星解放军。

驻大有部队驶来了一只汽艇,冒着风浪,将等候过河的人全部安全送到对岸。解放军真是人民的子弟兵。

到了大有镇,我俩又活络了起来。到大有四队已是下午一点半左右。找到同学后,我第一件事是喝了一大杯水。吃了点饭休息一番,还有十八里路要赶。

回到新荡八队时,人已疲惫不堪。

从此以后,我出门要一再确认,是否"硬硬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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