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遥远的村庄
遥远的村庄
村庄，一个多么美好的去处，一个多么古典的意象，一个提起来也许就能令无数人情思萦绕的字眼。面对它，有谁能无动于衷，能不情思绵绵飞越千山万水呢？
我出生在古浪南部山区的一个小村庄，从18岁开始，就外出上学、工作，每年回家居住的时间不多，尽管时间有限，但每回去一次，我都十分珍惜那些短暂的时光，和亲戚朋友邻居同学坐一坐，聊聊天，以述情感；到小时候玩耍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追忆童年；去启蒙学校拜访，再现往事。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啊，这么多年的离开，让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没有一个人在离开家乡后会忘记他的根，也没有一个人会忘记生他养他的小山村的沟沟坎坎和乡间小路的曲曲折折，更没有一个人会忘记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在池塘里抓蛤蟆、在山洞里套鸽子的小伙伴。
最近回到村里，除了慨叹物是人非，又品味到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一种孤独的失落，一种……也许在每一个人的心灵里都有一种美好的情怀，那就是希望自己人生中美好的东西常在。可是，沧海桑田，世事总是难料，我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伙伴，再也听不到欢乐的歌声，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再也……除了几个身背毡包、手拿鞭杆的牧羊人，以及他们沉重的脚步声表明村子里还有人迹以外，连个鸡鸣都听不到。“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美好田园画面，已经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幸好还有几只牧羊犬在残缺不全的院落里，但是见了人也不叫，也许狗也寂寞，在平日里安闲惯了，冷清惯了，现在有了造访的人还来不及欢迎呢？怎么能张开嘴巴就叫呢？
面对着这么一个空荡荡的村子，一个个被撤得残墙破壁的院落，一个几乎无人气的村庄，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会说什么呢？谁来和我对话，谁来和我把酒话桑麻呢？从前熟悉的那一条小路让我已感到陌生，从前熟悉的那几棵杏树恰似沉睡一般，根枯枝干。那些熟悉的庄稼，那些熟悉的土地，那些熟悉的父辈们，有的弃耕进城经商、陪学，有的随子女进城带孙子，有的移居外省创业，大多数整体搬出山区，定居宽阔的黄灌区，有的……
是啊，谁能阻挡住时光的流失呢？有谁能想到这个村庄曾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出了一个有万贯家产，牛羊千万，雇工上百，省城、县城有房产、商铺的财主呢；又有谁能想到这个村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前人气很旺，常住人口最多的时候达到1200多口人呢？！由于气候的变化和人们乱开垦、乱放牧，导致缺雨少水，再加之就医、就学、出行难等问题，促使了年青一代进城创业，父辈、乡亲们到更适应人们居住的地方定居了。
所有的这一切变化，都让我渐渐的感觉到，生我养我的村庄已远离我而去......可古老的那个村庄，我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志荣，1957年出生，1976年12月入伍青海某部，1991年7月副营职转业甘肃省古浪县工商局后任党总支书记。退休赋闲，喜爱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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