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 | 温暖

温暖

——病房纪实之一

文|翰墨

时光已是这年的仲春。
一束温暖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斜照在十八号病床上,一个双下肢截肢的小女孩儿微笑着端坐在病床上,她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置着俄国著名作家奥斯托洛夫斯基的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是骨科的一位年轻护士与女孩儿分别之际,送给这个女孩儿的。女孩儿要出院了,年轻护士希望她能像这本书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那样,勇敢坚强地面对生活。
三年前,女孩患上动脉栓塞时刚刚八岁,父母拜访了多家医院,已花净了所有的积蓄,然而病情却日渐加重,她的双足渐渐发黑,疼痛难忍,她被病痛的魔鬼折腾了三年。
那时,邓州市中医院在脉管炎治疗领域,已经声名鹊起,闻名遐迩,全国各地脉管炎患者,或乘飞机,或乘火车,前来就诊。女孩的父母终于得知这一喜讯,从河北邢台乘车来到了豫西南邓州。
女孩儿是初春时节来到邓州小城的,那时春寒料峭,万物刚刚开始复苏。 女孩双脚已发黑坏死,太晚了,挽救双足已十分渺茫,医者深感遗憾。双下肢低位截肢是最佳治疗方案,父母及女孩儿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女孩由脱疽科转至骨科。
骨科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因她的遭遇伤感,都愿意为这个来自河北省邢台的小姑娘伸出援助之手,住院期间,年轻护士对她倾注了许多关爱,在女孩儿刚入院不久,年轻护士即为她送去了一个风铃。轻轻推动风铃,风铃便相互撞击出锐耳的叮当声,像是叮咚的山泉流过女孩儿的心上,给十一岁的她平添了许多欢乐温馨。
医院免去了部分医疗费,护士,年轻护士及实习护士自费买来了彩条及玻璃瓶,给小女孩儿折叠千纸鹤及幸运星。
春和景明,女孩进了手术室,手术顺利,当小女孩儿回到病房从麻醉中苏醒过来,看见了一串又一串的千纸鹤挂在她的床头,看见床头柜上玻璃瓶内已盛着五颜六色的幸运星时,她幸福而甜蜜地笑了。病痛的魔鬼被驱走了,女孩从此没了双足。
春暖花开,病房里温馨安静,术后切口的疼痛比起坏死双足的疼痛来说已微乎其微了。我们去做治疗时也没有听到女孩子的呻吟声。药物通过输液器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液,她的面孔透出甜美微笑,女孩学会了折千纸鹤,学会了叠幸运星,学会了坚强和祝福。
女孩儿的切口愈合了,她的母亲携全家去照相馆照了一张全家福,送给我们留念。许多年过去了,每次看到这张全家福,就会想起那个仲春的下午,小女孩儿及她的父母带着怎样的温情及感动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小女孩儿叫月慧,姓高。文中的年轻护士仍从事着临床护理工作,现担任某科室的护士长,谈起月慧,她动情地说:“那是我工作的第一个春天,那样温馨而动人的生活场面让我记忆犹新……”。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翰墨,本名,陈平。出生于吉林省四平市,祖籍,河南省唐河县。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范仲淹文化研究会会员,邓州市红楼梦研究会会员,曾任《花洲》杂志栏目编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出版有散文集《生命之约》,合著编辑文集《珠玑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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