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诗
文|李峰
相信最近经常刷微博的朋友会被一个网红美女惊艳到，是的，她的名字叫做李子柒。她不仅会做美食，还会种地、做窑、养蚕缫丝、染衣服等等，甚至还会还原活字印刷术。网络对她的评价是“没有什么东西是李子柒不会做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她把生活过成了诗，过成了普通人“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理想生活。而这样的生活也是我喜欢的生活。
个人很欣赏李子柒的一段话“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把自己弄的一身才华”。她经历坎坷，从小父母抛弃了她，和爷奶相依为命生活。从小吃了很多苦，若不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她可能还在混迹阡陌红尘，为生计辛苦打拼吧。回到四川老家，她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嫁个人家，每天忙碌茶米油盐。她不走平常路，一不小心就把日子过成了诗的模样。这也是现代人梦想的归隐生活。说起归隐，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的陶渊明，他流浪于仕与耕之间十余年，已厌倦看透了官宦生活。辞官归隐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每天“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看朝霞，听花开。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惜，晚年的日子清苦，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境遇也是让人扼腕叹息的。而我的诗意的田园生活开始于四年前了。
也许是厌倦了漂泊生活吧，15年流转了村里的十几亩地，开始了我的养鸡生涯。万事开头难，前期准备工作搞了大半年时间，懵懵懂懂的加入了养殖大军中。初期的日子完全和诗意不搭边，由于经验不足，养鸡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差点就要放弃。还好慢慢坚持下去，四季轮回，斗转星移。在汗水浸泡中努力，在泪水中成长。日子稍有气色，也开始打理鸡场的环境，让日子也生动有趣了起来。我从孵化场买来刚刚出壳的小鸡雏，一个个毛茸茸的，捧在手心里，就像捧着希望。育雏是一件细致耐心的事情，给它们保持合适的温度，伺候好吃食，灌上干净的井水。余下的时间就静等它们慢慢长大。住的门前有一片空地，我用铁锨细细的挖一遍，然后用耙子把大土块抓烂，打成一畦一畦的。白菜萝卜是必须种的，冬天的萝卜炖粉条是我的最爱。醋熘白菜也是我的拿手菜。萝卜需要砌成稍微高一点的畦，这样根扎的深，长的个头也大。白菜弄成平整的畦就可以。大葱，菠菜，韭菜，蒜苗这些也要每一样种一点。芹菜需要搭一个小小的暖棚，支架是就地取材水池旁边的鲜竹，鲜竹有韧劲，能弯一个弓形，上面盖一层塑料薄膜。辣椒，茄子，番茄是买的小苗种的，四季豆，豇豆是种的种子，种子是自己保存的，藏在一个罐子里面。种了这些时令蔬菜，够我吃一季了。小白菜吃完了，我会耙好地然后再撒上种子，不多久又能吃上了。地里撒有发酵过的鸡粪，每天午后我会及时的浇水，菜始终都是绿油油，葱茏笼的。所以我很少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前拿一个菜盆，细心搭配我的伙食，要颜色搭配好看，不重样的。因为我对吃还是比较讲究的。酷夏七月的流火，如筛般照在浓绿的柳树枝头。一枚单薄的蝉蜕，静静的望着雨后瓦蓝瓦蓝的天空。天空下是一处郁郁葱葱的所在。我的三间简易的铁皮瓦房虽然简陋，但已经被丝瓜藤覆盖了房顶。像童话故事里的草房子。因为妻子是极爱种花的，所以房前屋后都是她种的花。有向日葵，栀子花，麻杆花，百合花，七月菊。开的争奇斗艳，分外妖娆。惹醉了一丛丛芬蝶，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十几亩的开阔地，六个鸡棚整齐的排列着。棚前种了高大笔直的女贞树，上面开满了白色的小花。一大群一大群的小鸡雏，奔跑着，跳跃着，一会就消失在草丛中，树林间。我常常会坐在房屋走廊的葡萄架下面，沏一杯清茶，看着鸡打架逗闹，闻着淡淡的花香。虽然是盛夏，却很少有苍蝇蚊子的打扰，秘密武器是屋前种的一排薄荷和野艾草，这些都是驱蚊蝇的良方密招。我有时候会坐着发呆，恍惚间自己生活在了一个百草园，如果再有两只彩蝶从面庞飞过，我可能真觉得自己是庄生了。妻子经常说我感春伤秋，秋天虽然是收获季节，但也是萧杀的季节。到了深秋，门前的柿子树光秃秃的，只剩下红彤彤的柿子，看上去像过年门前挂的小灯笼。我性子是个喜热闹的人，秋风秋雨正黄昏，鸡场鲜有人打扰，阒寂聊赖。境由心生就写了一首词：
荒村野树路泥泞，延宛到庭中。深秋暮雨萧萧下，何时停、炊烟朦胧。岚霭石径紫薇，摇落一地芙蓉。
葡藤斜上绕梧桐，一树挂柿红。昨日繁华佳人笑，夕阳别、秋意深浓。青衫独守枯灯，满院杂草愁容。
妻子揶揄道:“柿子吃着多甜啊，你怎么弄得大煞风景了。”想想也是，树光秃秃了，但是留下了果实，不是挺好的吗？秋天毕竟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除去本钱，鸡场售卖的柴鸡也稍有盈余。鸡蛋供不应求，给亲朋好友送一些，也是皆大欢喜的美事一桩。门前屋后种的南瓜，丝瓜都结了不少，门前的小菜园也是收获满满。凡是来到鸡场的邻居，都会给他们送一些菜蔬，自然也是千恩万谢。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给别人带来欢乐的时候，也忘却了播种的辛劳。轻卷帘拢的秋风，带着季节的薄凉。收获的满足感就像滕蔓般蔓延滋长，呼吸着温润的风，在这个清秋时节，我愿用一笺秋语，写下这一季丰收的词章。最美的季节还是在冬天。朔雪满天的冬季，也是蛰伏的好时节。早上推开门，到处都是粉妆玉砌的世界。树枝被雪压弯了腰，屋顶像是戴了一个厚厚的白帽子，大白鹅穿梭在树间，不仔细看就真假难分辨了。空寂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脚印，真真的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不过偶尔树林下的雪地里会“呼啦啦”飞走一只野鸭。邻居家有一只专抓野鸭的柴狗，他偶尔会送过来一只野鸭打打牙祭，味道是很鲜嫩的。我喜欢冬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可以叫上几个好友。架上柴火，做一锅地道的地锅鸡，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南地北的胡扯乱侃。诉友谊，道别离。微醺之时，也会挥斥方遒，即兴赋诗。酒足饭饱之后，一众人都会哈哈大笑，意犹未尽的挥手告别而去。一杯老酒，愿我们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四季的更替，让我们渐渐两鬓斑白。不变是我们对生活的热爱，在这方净土，我们挥霍着青春，种下渺小的希冀，收获单薄的果实。虽然活不成龙凤的模样。但我会把这样的日子过成诗，享受每一段生命过程的美丽，因为在诗里，我能遇见最真实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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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李峰，网名村长，深居简出，爱好文学，愿用一支拙笔，记录下生活的平淡和传奇。对文学的态度是，执若从前，爱如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