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侠 | 生命之火舞
花洲文学
生命之火舞
文|赵素侠
有一种境界，让你的心灵放飞，让你的目光久望太空，期待纸鸢摇曳的身姿，期待太阳升起，期待深蓝背景里白的光点……心灵在驰骋跳跃之中，将一种虚拟的意象融缩、放大、丰富，继而定格。诗人希求阐释灵魂，画家想以笔墨丹青直接刻划人格内核，音乐家却意图捕捉每个音符的色彩······那些成功的艺术，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譬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最后一次晚餐》；譬如世纪之未的精典爱情故事《泰坦尼克号》······和平鸽回归了，衔着绿莹莹的橄榄枝；看芭蕾，舞者宛若天鹅行将起飞；听音乐，每个音符流动成扯向远方的飘带。这些，很能把人的灵性放飞，推向极致，形成波澜。然而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却给我带来了一种心灵的震撼，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我感受到的是一个多桀的命运之火舞。
德国作曲家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是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是西方古典音乐最负盛名的作品。它真正达到了“浑然天成”的最高艺术境界。贝多芬的《c小调交响曲》开始的四个音符，刚劲沉重，仿佛命运敲门的声音。这部作品因此被称作《命运交响曲》。贝多芬的一生，正是创作激情与命运抗争的真实写照。令人感动而铭心难忘的还是贝多芬战胜耳聋、成为乐圣的惊人毅力。他年轻时患有耳疾，32岁时加重，49岁时完全失去听觉。这对一位音乐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曾闪现过自杀的念头，写下了著名的《海利根遗嘱》，但发自内心深处的艺术家的责任感唤醒了他：“不能什么都没有创作就离开这个世界。”他决心向厄运挑战。贝多芬在给他的朋友韦格勒的信中说：“我要卡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把我完全压倒。”于是，他以水滴石穿的坚强意志，在耳聋条件下，全凭记忆和乐感作曲和演奏，写成了《第五交响曲》、《第九交响曲》等一批不朽名作，攀登上音乐的高峰。
从听觉完全失聪到成为举世公认的乐圣，有多少难以逾越的障碍，需要何等惊人的毅力。然而，贝多芬没有向厄运低头，用其与厄运搏击的非凡人生，奏响了气势恢弘，石破天惊的命运交响曲。它向世人昭示：人生无时无刻都在接受命运的挑战，只有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敢于作出战胜自我的抉择，才能走上通向强者之路。“命运敲门的声音”在1798年所作《c小调钢琴奏鸣曲》的第三乐章中就已经出现过，以后又出现于《D大调弦乐四重奏》第三乐章、《热情奏鸣曲》第一乐章、第三《雷奥诺拉》序曲、《降E大调弦乐四重奏》等作品中，可见，通过斗争战胜命运，是贝多芬一贯的创作思想。 正是这种不甘于向命运低头的毅力，使贝多芬手下迸发出刚劲有力、饱含内在热情的音乐旋律。它时而如惊涛拍岸，气势磅礴；时而悲愤低沉，像在倾诉着人间的不平；时而似细水流潺，悠扬流畅。据介绍，世界范围内人们演奏贝多芬乐曲，没有一分钟间断过。这简直是奇迹。
恩格斯在给他妹妹的信里曾谈到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昨晚听到的是一部多么好的交响曲啊！要是你还没有听过这部壮丽的作品的话，那么，你的一生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听过。”他在第一乐章里听到了“那种完全的绝望和悲哀，那种忧伤的痛苦”；在第二乐章里听到了“那种爱情的温柔的忧思”；而第三、第四乐章里“用小号表达出来的强劲有力、年轻的、自由的欢乐”，又是那么鼓舞人心。恩格斯用短短的几句话，揭示了《命运交响曲》的精髓。 据资料记载，《第九交响曲》的首场演奏空前成功，许多人流下了眼泪，当贝多芬出场时，群众五次热烈鼓掌欢迎，而习惯上对皇族出场也只用三次鼓掌表示敬意，直到警察出来干预，欢呼声才得以停息下来。但站在乐队中背对着听众的贝多芬什么也听不见，幸而女低音歌手翁格尔牵着他的手转过身，才“看到”了听众的欢呼。《命运交响曲》所表现的如火如荼的斗争热情，具有强大的感染力。西班牙女低音歌唱家马丽勃兰第一次听《命运交响曲》时，吓得心惊肉跳，不得不退席而去。拿破仑的一个旧日的卫兵，听了第四乐章开头的主题，不禁跳起来喊道：“这就是皇上！”柏辽兹把《命运交响曲》中惊心动魄的斗争形象，看作是“奥赛罗听信埃古的谗言，误认黛丝德蒙娜与人私通时的可怕的暴怒。” 舒曼认为：“尽管你时常听到这部交响曲，它对你总是有一股不变的威力；正象自然界的现象虽然时时发生，总教人感到惊恐一样。” 1830年五、六月间，门德尔松在魏玛逗留了两星期，和歌德作最后一次会晤，在钢琴上为他演奏了古今著名的作品。歌德听了《命运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后大为激动，他说：“这是壮丽宏伟、惊心动魄的，简直要把房子震坍了。如果许多人一起演奏，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贝多芬是跨两个世纪，连接古典乐派和浪漫两种乐派的巨匠。他的家庭生活自始至终都是悲惨的。他从来没有结过婚。当他头一次到维也纳的时候，他向一个从他自己家乡来的歌唱家玛格戴林娜·威尔曼求婚，但是她拒绝了，因为贝多芬“太丑了”。从那以后，他曾先后爱上过好几位贵族女子——有着可爱的名字的可爱的女子。他用音乐向她们倾诉他的心情，但她们接受他的音乐而拒绝他的爱。他总是同房东们发生纠葛，总是不断搬家。每当他处于作曲的热潮时，他总是把一盆一盆的水泼到自己头上来使它冷却，直到水浸透到楼下的房间——我们可以想象那房东和其他房客的情绪会怎样！有时他搬家搬得这样频繁，以致他甚至不愿操心把钢琴的腿支上，而是坐在地板上弹它。由于他每次租新房时必须签署一张租契，指明租期，他就往往同时为四个公寓付房租。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虽然挣了不少钱，却总是没多少钱的原因。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朵真正越来越聋时，他就绝望了。人生似乎不值得活下去了。对一个音乐家来说，听不见他喜欢听而且靠它生活的甜美声音，是一切不幸中最不幸的事情，甚至比眼睛瞎了还糟。但他想起他想写的一切音乐，于是发出了向命运抗争的最强音：“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也许对他来说，在耳聋的时候写音乐并没有别的音乐家那么难，音乐不仅是把甜美的声音安排到各种主题或音型中；它也是表现最深刻思想的一种语言。
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从它坚强的意志中汲取力量，也不知有多少人通过它步入古典音乐的神圣殿堂。不同肤色、不同血统、不同信仰、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甚至互相为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喜欢这部交响曲。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敌对的双方在战争间歇期间，都在播放《命运交响曲》来鼓舞士气——一战败的人们用《命运交响曲》来获取力量，战胜的人们用《命运交响曲》来欢庆胜利；人类灌注的第一张音乐唱片，就是《命运交响曲》；在无钱广播发达的今天，有人作过统计，《命运交响曲》是播放次数最多的音乐，各种频段的广播层层覆盖，使它每时每刻都在天空回响，从不间断！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次对命运的反叛呢？ 当你陷入绝境时，要勇敢地叩响命运之门！当你匐行在黑暗中，就要学会用生命的火舞照亮你的天空，使黑暗失色，使你黯然的命运璀璨出炫目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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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赵素侠，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峡县人民医院工作，网络安全、病毒防范工程师。1996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被录入《散文选刊》和《2003年中国精短美文100篇》中。分别在《莽原》、《牡丹》、《躬耕》、《热风》、《新潮》、《石油文学》、《青岛晚报》、《独生子女》、《鹳河》等杂志上发表作品。2009出版发行了个人文集《记忆的形状》,该书被选入全国大中专教学用书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