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消费

作者：莫小年

不论现代社会还是后现代社会，人人离不开消费。今天，就此多言两句。

其一，消费与权力

追究现在与身体相关的广告，一是家庭团聚，主打温馨；二是星光闪耀，主打时尚。

从这里，我们可以说：消费作为一种权力。

这里的权力，是福柯的权力观：权力是策略，是技术。换言之，消费是建构阶层等级、凸显个性特征的方法。

具体来说：商家鼓动消费，亦为消费所驱使。消费背后的动力机制是阶层化和标签化，商家不得不要突出这些内容。

另一方面，消费者实践消费，更被消费所绑架。消费者一方面自主消费，彰显个性，一方面服膺于消费的逻辑，困囿其中。

——所以，消费也是一种自主的权力。

其二，消费与道德

路遇红灯，看到一位老爷爷给车擦窗，原来是在乞讨。对此，是怜悯、轻薄，还是无感？不得不说，韦伯发现的“资本主义精神”，今日仍然烁烁。

人们可以通过累积钱财证明自己的成功以及一系列美好品质：勤奋、聪颖、值得钦佩——重要的是，这些只有在比较中才有意义，三人不仅市虎，更成为一个圈子，供人比较以突出自己的优势。

同样，人们也可以通过消费来凸显自己的优势，“我有钱买”是这个时代有力的道德宣言，譬如，人们常会默认住在豪宅的人更文明，而对住在贫民窟的人掩鼻而过。

——所以，消费也是一种具有连带性的道德（消费连带着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