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译《资治通鉴》第一百五十二卷 2024-05-29 19:38:26 学习内容:卷第一百五十二,梁纪八(公元528年,共1年)1 北魏潘嫔生女,胡太后诈称其为皇子2 北魏孝明帝意欲胁迫胡太后,被太后毒杀3 胡太后立皇女为帝,又立元钊为帝4 尔朱荣发兵立元子攸为帝5 尔朱荣逮捕胡太后及元钊,将其沉入黄河6 河阴之变【原文】高祖武皇帝八大通二年(戊申,公元528年)春正月癸亥,魏以北海王颢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魏北道行台杨津守定州城,居鲜于脩礼、杜洛周之间,迭来攻围;津蓄薪粮,治器械,随机拒击,贼不能克。津潜使人以铁券说贼党,贼党有应津者,遗津书曰:“贼所以围城,正为取北人耳。城中北人,宜尽杀之,不然,必为患。”津悉收北人内子城中而不杀,众无不感其仁。及葛荣代脩礼统众,使人说津,许以为司徒;津斩其使,固守三年。杜洛周围之,魏不能救。津遣其子遯突围出,诣柔然头兵可汗求救。遯日夜泣请,头兵遣其从祖吐豆发帅精骑一万南出。前锋至广昌,贼塞隘口,柔然遂还。乙丑,津长史李裔引贼入,执津,欲烹之,既而舍之。瀛州刺史元宁以城降洛周。乙丑,魏潘嫔生女,胡太后诈言皇子。丙寅,大赦,改元武泰。萧宝寅围冯翊,未下。长孙稚军至恒农,行台左丞杨侃谓稚曰:“昔魏武与韩遂、马超据潼关相拒,遂、超之才,非魏武敌也,然而胜负久不决者,扼其险要故也。今贼守御已固,虽魏武复生,无以施其智勇。不如北取蒲阪,渡河而西,入其腹心,置兵死地,则华州之围不战自解,潼关之守必内顾而走。支节既解,长安可坐取也。若愚计可取,愿为明公前驱。”稚曰:“子之计则善矣,然今薛脩义围河东,薛凤贤据安邑,宗正珍孙守虞坂不得进,如何可往?”侃曰:“珍孙行陈一夫,因缘为将,可为人使,安能使人!河东治在蒲阪,西逼河漘,封疆多在郡东。脩义驱帅士民西围郡城,其父母妻子皆留旧村,一旦闻官军来至,皆有内顾之心,必望风自溃矣。”稚乃使其子子彦与侃帅骑兵自恒农北渡,据石锥壁,侃声言:“今且停此以待步兵,且观民情向背。”命送降名者各自还村,“俟台军举三烽,当亦举烽相应,其无应烽者,乃贼党也,当进击屠之,以所获赏军。”于是村民转相告语,虽实未降者亦诈举烽,一宿之间,火光遍数百里。贼围城者不测其故,各自散归。脩义亦逃还,与凤贤俱请降。丙子,稚克潼关,遂入河东。会有诏废盐池税,稚上表以为:“盐池天产之货,密迩京畿,唯应宝而守之,均赡以理。今四方多虞,府藏罄竭,冀、定扰攘,常调之绢不复可收,唯仰府库,有出无入。略论盐税,一年之中,准绢而言,不下三十万匹,乃是移冀、定二州置于畿甸。今若废之,事同再失。臣前仰违严旨,不先讨关贼,径解河东者,非缓长安而急薄阪,一失盐池,三军乏食。天助大魏,兹计不爽。昔高祖升平之年,无所乏少,犹创置盐官而加典护,非与物竞利,恐由利而乱俗也。况今国用不足,租征六年之粟,调折来岁之资,此皆夺人私财,事不获已。臣辄符同监将、尉,还帅所部,依常收税,更听后敕。”萧宝寅遣其将侯终德击毛遐。会郭子恢等屡为魏军所败,终德因其势挫,还军袭宝寅;至白门,宝寅始觉,丁丑,与终德战,败,携其妻南阳公主及其少子帅麾下百余骑自后门出,奔万俟丑奴。丑奴以宝寅为太傅。二月,魏以长孙稚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尚书仆射、西道行台。群盗李洪攻烧巩西阙口以东,南结诸蛮;魏都督李神轨、武卫将军费穆讨之。穆败洪于阙口南,遂平之。葛荣击杜洛周,杀之,并其众。魏灵太后再临朝以来,嬖幸用事,政事纵弛,恩威不立,盗贼蜂起,封疆日蹙。魏肃宗年浸长,太后自以所为不谨,恐左右闻之于帝,凡帝所爱信者,太后辄以事去之,务为壅蔽,不使帝知外事。通直散骑常侍昌黎谷士恢有宠于帝,使领左右;太后屡讽之,欲用为州,士恢怀宠,不愿出外,太后乃诬以罪而杀之。有蜜多道人,能胡语,帝常置左右,太后使人杀之于城南,而悬赏购贼。由是母子之间嫌隙日深。是时,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肆、汾、广、恒、云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兵势强盛,魏朝惮之。高欢、段荣、尉景、蔡儁先在杜洛周党中,欲图洛周,不果,逃奔葛荣,又亡归尔朱荣。刘贵先在尔朱荣所,屡荐欢于荣,荣见其憔悴,未之奇也。欢从荣之马厩,厩有悍马,荣命欢翦之,欢不加羁绊而翦之,竟不蹄啮。起,谓荣曰:“御恶人亦犹是矣。”荣奇其言,坐欢于床下,屏左右,访以时事。欢曰:“闻公有马十二谷,色别为群,畜此竟何用也?”荣曰:“但言尔意!”欢曰:“今天子暗弱,太后淫乱,嬖孽擅命,朝政不行。以明公雄武,乘时奋发,讨郑俨、徐纥之罪以清帝侧,霸业可举鞭而成,此贺六浑之意也。”荣大悦。语自日中至夜半乃出,自是每参军谋。并州刺史元天穆,孤之五世孙也,与荣善,荣兄事之。荣常与天穆及帐下都督贺拔岳密谋,欲举兵入洛,内诛嬖幸,外清群盗,二人皆劝成之。荣上书以“山东群盗方炽,冀、定覆没,官军屡败,请遣精骑三千东援相州。”太后疑之,报以:“念生枭戮,宝寅就擒,丑奴请降,关、陇已定。费穆大破群蛮,绛蜀渐平。又,北海王颢帅众二万出镇相州,不须出兵。”荣复上书,以为:“贼势虽衰,官军屡败,人情危怯,恐实难用。若不更思方略,无以万全。臣愚以为蠕蠕主阿那瓌荷国厚恩,未应忘报,宜遣发兵东趣下口以蹑其背,北海之军严加警备以当其前。臣麾下虽少,辄尽力命自井陉以北,滏口以西,分据险要,攻其肘腋。葛荣虽并洛周,威恩未著,人类差异,形势可分。”遂勒兵,召集义勇,北捍马邑,东塞井陉。徐纥说太后以铁券间荣左右,荣闻而恨之。魏肃宗亦恶俨、纥等,逼于太后,不能去。密诏荣举兵内向,欲以胁太后。荣以高欢为前锋,行至上党,帝复以私诏止之。俨、纥恐祸及己,阴与太后谋鸩帝。癸丑,帝暴殂。甲寅,太后立皇女为帝,大赦。既而下诏称:“潘充华本实生女,故临洮王宝晖世子钊,体自高祖,宜膺大宝。百官文武加二阶,宿卫加三阶。”乙卯,钊即位。钊始生三岁,太后欲久专政,故贪其幼而立之。尔朱荣闻之,大怒,谓元天穆曰:“主上晏驾,春秋十九,海内犹谓之幼君;况今奉未言之儿以临天下,欲求治安,其可得乎!吾欲帅铁骑赴哀山陵,翦除奸佞,更立长君,何如?”天穆曰:“此伊、霍复见于今矣!”乃抗表称:“大行皇帝背弃万方,海内咸称鸩毒致祸。岂有天子不豫,初不召医,贵戚大臣皆不侍侧,安得不使远近怪愕!又以皇女为储两,虚行赦宥,上欺天地,下惑朝野。已乃选君于孩提之中,实使奸竖专朝,隳乱纲纪,此何异掩目捕雀,塞耳盗钟!今群盗沸腾,邻敌窥窬,而欲以未言之儿镇安天下,不亦难乎!愿听臣赴阙,参预大议,问侍臣帝崩之由,访侍卫不知之状,以徐、郑之徒付之司败,雪同天之耻,谢远近之怨,然后更择宗亲以承宝祚。”荣从弟世隆,时为直閤,太后遣诣晋阳慰谕荣。荣欲留之,世隆曰:“朝廷疑兄,故遣世隆来,今留世隆,使朝廷得预为之备,非计也。”乃遣之。三月癸未,葛荣陷魏沧州,执刺史薛庆之,居民死者什八九。乙酉,魏葬孝明皇帝于定陵,庙号肃宗。尔朱荣与元天穆议,以彭城武宣王有忠勋,其子长乐王子攸,素有令望,欲立之。又遣从子天光及亲信奚毅、仓头王相入洛,与尔朱世隆密议。天光见子攸,具论荣心,子攸许之。天光等还晋阳,荣犹疑之,乃以铜为显祖诸孙各铸像,唯长乐王像成。荣乃起兵发晋阳,世隆逃出,会荣于上党。灵太后闻之,甚惧,悉召王公等入议,宗室大臣皆疾太后所为,莫肯致言。徐纥独曰:“尔朱荣小胡,敢称兵向阙,文武宿卫足以制之。但守险要以逸待劳,彼悬军千里,士马疲弊,破之必矣。”太后以为然,以黄门侍郎李神轨为大都督,帅众拒之,别将郑季明、郑先护将兵守河桥,武卫将军费穆屯小平津。先护,俨之从祖兄弟也。荣至河内,复遣王相密至洛,迎长乐王子攸。夏四月丙申,子攸与兄彭城王劭、弟霸城公子正潜自高渚渡河,丁酉,会荣于河阳,将士咸称万岁。戊戌,济河,子攸即帝位,以劭为无上王,子正为始平王,以荣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封太原王。 柏杨曰:「从某一个角度评论河阴屠杀,包括把现任皇太后和现任皇帝,全部投到黄河活活淹死,诚是一项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这是对腐败凶暴统治者的大反扑和大报复。」 郑先护素与敬宗善,闻帝即位,与郑季明开城纳之。李神轨至河桥,闻北中不守,即遁还;费穆弃众先降于荣。徐纥矫诏夜开殿门,取骅骝厩御马十匹,东奔兖州,郑俨亦走还乡里。太后尽召肃宗后宫,皆令出家,太后亦自落发。荣召百官迎车驾,己亥,百官奉玺绶,备法驾,迎敬宗于河桥。庚子,荣遣骑执太后及幼主,送至河阴。太后对荣多所陈说,荣拂衣而起,沈太后及幼主于河。费穆密说荣曰:“公士马不出万人,今长驱向洛,前无横陈,既无战胜之威,群情素不厌服。以京师之众,百官之盛,知公虚实,有轻侮之心。若不大行诛罚,更树亲党,恐公还北之日,未度太行而内变作矣。”荣心然之,谓所亲慕容绍宗曰:“洛中人士繁盛,骄侈成俗,不加芟剪,终难制驭。吾欲因百官出迎,悉诛之,何如?”绍宗曰:“太后荒淫失道,嬖幸弄权,淆乱四海,故明公兴义兵以清朝廷。今无故歼夷多士,不分忠佞,恐大失天下之望,非长策也。”荣不听,乃请帝循河西至淘渚,引百官于行宫西北,云欲祭天。百官既集,列胡骑围之,责以天下丧乱,肃宗暴崩,皆由朝臣贪虐,不能匡弼。因纵兵杀之,自丞相高阳王雍、司空元钦、仪同三司义阳王略以下,死者二千余人。前黄门郎王遵业兄弟居父丧,其母,敬宗之从母也,相帅出迎,俱死。遵业,慧龙之孙也,俊爽涉学,时人惜其才而讥其躁。有朝士百余人后至,荣复以胡骑围之,令曰:“有能为禅文者免死。”侍御史赵元则出应募,遂使为之。荣又令其军士言:“元氏既灭,尔朱氏兴。”皆称万岁。荣又遣数十人拔刀向行宫,帝与无上王劭、始平王子正俱出帐外。荣先遣并州人郭罗刹、西部高车叱列杀鬼侍帝侧,诈言防卫,抱帝入帐,余人即杀劭及子正,又遣数十人迁帝于河桥,置之幕下。帝忧愤无计,使人谕旨于荣曰:“帝王迭兴,盛衰无常。今四方瓦解,将军奋袂而起,所向无前,此乃天意,非人力也。我本相投,志在全生,岂敢妄希天位!将军见逼,以至于此。若天命有归,将军宜时正尊号;若推而不居,存魏社稷,亦当更择亲贤而辅之。”时都督高欢劝荣称帝,左右多同之,荣疑未决。贺拔岳进曰:“将军首举义兵,志降奸逆,大勋未立,遽有此谋,正可速祸,未见其福。”荣乃自铸金为像,凡四铸,不成。功曹参军燕郡刘灵助善卜筮,荣信之,灵助言天时人事未可。荣曰:“若我不吉,当迎天穆立之。”灵助曰:“天穆亦不吉,唯长乐王有天命耳。”荣亦精神恍惚,不自支持。久而方寤,深思愧悔曰:“过误若是,唯当以死谢朝廷。”贺拔岳请杀高欢以谢天下,左右皆曰:“欢虽复愚疏,言不思难,今四方多事,须藉武将,请舍之,收其后效。”荣乃止。夜四更,复迎帝还荣,荣望马首叩头请死。荣所从胡骑杀朝士既多,不敢入洛城,即欲向北为迁都之计。荣狐疑甚久,武卫将军汎礼固谏。【原文华译】高祖武皇帝八大通二年(公元528年)1 春,正月五日,北魏任命北海王元颢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2 北魏北道行台杨津驻守定州城,居于两大变民集团鲜于修礼和杜洛周之间,不断受到围攻。杨津积蓄薪柴粮草,修治器械,随机拒击,贼军不能攻克。杨津又秘密派人拿着免死铁券去游说贼党,贼党中有响应杨津的,亲笔写信给杨津说:“贼所以围城,正是为了要杀鲜卑人。城中鲜卑人应该全部杀光,不然必为后患。”杨津把鲜卑人全部收容到内城中,保护起来,不杀他们,众人无不感怀他的仁德。后来葛荣替代之前被杀的鲜于修礼统率部众,派人去游说杨津,许诺让他做司徒;杨津斩其来使,固守三年。杜洛周一直包围州城,北魏不能增兵去救。杨津派他的儿子杨遁突围而出,找柔然头兵可汗求救。杨遁日夜哭泣请求,头兵可汗于是派他的堂祖父吐豆发率精锐骑兵一万人南下救援。前锋抵达广昌,贼军阻塞隘口,柔然军撤退。正月七日,杨津的长史李裔引贼军入城,逮捕杨津,贼军想要烹杀他,后来又把他放了。瀛州刺史元宁献出城池,投降杜洛周。3 正月七日,北魏潘嫔生下一个女儿,胡太后诈称是皇子。正月八日,大赦,改年号为武泰。4 萧宝寅包围冯翊,未能攻下。北魏行台长孙稚的军队抵达恒农,行台左丞杨侃对长孙稚说:“当年魏武帝曹操与韩遂、马超在潼关对峙,韩遂、马超之才,不是曹操的对手,然而胜负长久不决,是因为韩、马占据了险要地形。如今贼军守御已固,就算是曹操复生,也无法施展他的智勇。不如向北先攻取蒲阪,然后渡黄河向西,插入其腹心地带,把我们的军队挺进到死战之地,则华州之围不战自解,潼关之守必定向内撤回。枝叶既已剪除,长安可以坐取了。如果我的计策可取,愿为明公前锋。”长孙稚说:“你的计策好倒是好,但是如今薛修义包围河东,薛凤贤占据安邑,宗正珍孙驻守虞坂,不能前进,如何前往?”杨侃说:“宗正珍孙只有普通士兵的才干,因缘际会才当上了将领,他只能听人指挥,哪里能指挥别人!河东郡府在蒲阪,西临黄河,郡境多在郡城以东。薛修义驱率士民从西边包围郡城,叛军父母妻子都留在旧村,一旦听闻官军到来,都担心自己家人安危,必定望风自溃。”长孙稚于是派他的儿子长孙子彦与杨侃率骑兵从恒农北渡黄河,占据石锥壁,杨侃声言:“如今我军暂且停驻在这里,等待步兵,并且观望民情向背。凡是送来投降名册的人,各自回村,等到朝廷军一连燃起三次烽火,各村也当举烽火响应;没有点起烽火响应的,就是贼党,官军将进击屠灭,缴获的财物作为军队赏赐。”于是村民相互转告,内心不想投降的人,也假装点起烽火,一宿之间,火光遍布数百里。围城的贼军不知其故,各自散回;薛修义也逃还,与薛凤贤一起向官军请降。正月十八日,长孙稚攻克潼关,进入河东。适逢朝廷下诏,要废除盐池税,长孙稚上表,认为:“盐池是天产之货,近在京畿,我们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把它当宝贝来把守,合理分配。如今四方多难,府藏枯竭,冀州、定州混乱,经常说捐税收不上来,看国家的府库,有出无入。估计盐税一年的收入,以绢布来折算,不下三十万匹,这就好比把冀州、定州二州移置到京畿。现在如果废除盐税,就是第二次犯错(公元506年废除盐业专卖是第一次错误)。臣之前违背圣旨,没有先讨伐关中之贼(萧宝寅),而是直接解除河东包围,并不是以长安为缓而以蒲阪为急,而是我觉得一旦丢失了盐池,三军就缺乏粮食。天助大魏,我的计划得以完成。当年汉高祖刘邦升平之年,什么也不缺,尚且创置盐官而加以典护,这并非是要与民争利,而是为防止人民相互争利而乱了风俗。何况如今国用不足,提前征收六年的田赋,绸缎也预征到明年,这都是夺人私财,是不得已的事。臣已会同盐池监将、尉,率领他们所部官吏,依照正常手续,继续收税,等待朝廷接下来的指令。”萧宝寅派他的部将侯终德攻击毛遐。正巧郭子恢等又屡次被北魏军所击败,侯终德见萧宝寅势力受挫,还军倒戈袭击萧宝寅;到了白门,萧宝寅才察觉。正月十九日,萧宝寅与侯终德战,败,带着他的妻子南阳公主及小儿子率麾下骑兵一百余人从后门出城,逃走投奔万俟丑奴。万俟丑奴任命萧宝寅为太傅。二月,北魏任命长孙稚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尚书仆射、西道行台。群盗李洪在巩县以西、伊阙口以东,攻打烧杀,又向南联结诸蛮。北魏都督李神轨、武卫将军费穆讨伐。费穆击败李洪于伊阙口南,平定盗贼。5 葛荣攻击杜洛周,杀死他,兼并了他的部众。6 北魏胡太后第二次临朝以来,嬖幸用事,政事放纵松弛,恩德和威严都不能建立,盗贼蜂起,朝廷控制的地区一天比一天小。魏肃宗元诩年龄渐长(本年十九岁),太后知道自己行为不检点,担心左右向皇帝报告,凡是皇帝宠爱信任的,太后就找碴儿把他清除出去,以蒙蔽皇帝,不让他知道外面的事。通直散骑常侍、昌黎人谷士恢有宠于皇帝,皇帝让他统领左右禁卫军;太后屡次暗示他,要外放他出去做州刺史,谷士恢正得到皇帝宠信,不愿出外,于是太后罗织罪名并杀了他。又有一位蜜多道人,能说鲜卑语,皇帝常把他召在身边,太后派人在城南将他杀死,又假装悬赏捉贼。于是母子之间嫌隙日深。当时,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州、肆州、汾州、广州、恒州、云州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兵势强盛,朝廷也忌惮他。高欢、段荣、尉景、蔡俊之前在杜洛周党中,想要杀死杜洛周,没有成功,逃奔葛荣,又亡归尔朱荣。刘贵在尔朱荣处,屡次推荐高欢,尔朱荣见高欢形容憔悴,并不认为他有什么出奇之处。高欢跟从尔朱荣到马厩,马厩里有一匹悍马,尔朱荣命高欢给马剪鬃毛,高欢不用缰绳捆绑,那马直接就乖乖地让他把鬃毛剪理了,既没有踢,也没有咬。高欢起身,对尔朱荣说:“驾驭恶人,也是如此而已。”尔朱荣对这句话印象深刻,让高欢坐在身旁,屏退左右,问他对时事的看法。高欢说:“听说您的马布满十二个山谷,依照毛色不同,分别成群,养这么多马,用来做什么呢?”尔朱荣说:“只管说出你的看法!”高欢说:“如今天子软弱,太后淫乱,嬖孽擅命,朝政不行。以明公之雄武,乘时奋发,讨郑俨、徐纥之罪以清帝侧,霸业可举鞭而成,这就是我的看法。”尔朱荣大悦,跟他从中午谈到半夜才放他出去。从此每次都让高欢参与军事会议。并州刺史元天穆,是拓跋孤的五世孙,与尔朱荣友善,尔朱荣把他当兄长一样侍奉。尔朱荣时常与元天穆及帐下都督贺拔岳密谋,想要举兵入洛阳,内诛嬖幸,外清群盗,二人都劝尔朱荣发动。尔朱荣上书,说:“山东群盗方炽,冀州、定州覆没,官军屡败,请允许我率精骑三千东援相州。”太后起了疑心,回答说:“莫折念生已被斩首,萧宝寅就擒,万俟丑奴请降,关陇地区已经扫平。费穆大破群蛮,绛蜀也渐渐平定。另外,北海王元颢率众二万出镇相州,不需要你出兵。”尔朱荣又上书,认为:“贼势虽衰,官军屡败,人情危怯,恐怕实在难起作用。如果不另外思考方略,恐怕不是万全之道。臣愚以为蠕蠕(柔然)可汗阿那瑰蒙受国家厚恩,不应该忘记报恩,应该下令他发兵东下飞狐口,从背后攻击叛军,北海王的军队,则严加警备,从正面抵挡叛军。臣的兵虽少,也当为国尽力。自井陉以北,滏口以西,分别据守险要,攻击叛军腰部。葛荣虽然吞并了杜洛周的队伍,但是威恩未著,人心不齐,可以分裂他们。”于是勒兵,召集义勇,向北据守马邑,向东封锁井陉。徐纥向太后献计,给尔朱荣左右授以免死铁券以离间他的心愎,尔朱荣听闻,深为痛恨。北魏皇帝元诩也厌恶郑俨、徐纥等,但是在太后控制下无法除掉他们。于是下密诏给尔朱荣,命他举兵向京师,想以此胁迫太后。尔朱荣以高欢为前锋,走到上党,皇帝又改变主意,下私诏制止他。郑俨、徐纥担心大祸临头,与太后密谋鸩杀皇帝。正月二十五日,皇帝暴殂。二月二十六日,太后立皇女为帝,大赦。既而又下诏称:“潘妃子生的其实是女儿,故临洮王元宝晖的世子元钊,是高祖(元宏)后裔,应该继承大宝。文武百官一律晋升二级,宿卫加三级。”二月二十七日,元钊即位,时年三岁。太后想要久专国政,因为元钊年幼好控制,所以立他为帝。尔朱荣听闻,大怒,对元天穆说:“主上晏驾,只有十九岁,天下人还称他为幼君;何况如今让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君临天下,想要国治民安,可能吗!我想率铁骑到先帝山陵举哀,剪除奸佞,更立长君,如何?”元天穆说:“这正是伊尹、霍光重现于今日!”于是上表抗议,称:“大行皇帝抛下天下百姓而去,海内都说是鸩毒致祸。岂有天子病危,既不召医生,也没有贵戚大臣在侧,能不让远近之人感到奇怪惊愕吗?又以皇女为储君,随意大赦。上欺天地,下惑朝野。接着又在孩提之中选择君王,实际上是使奸竖专朝,祸乱纲纪,何异于掩目捕雀,塞耳盗钟!如今群盗沸腾,邻敌窥视,却想以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儿镇安天下,不是太难了吗!请允许臣奔赴宫阙,参与大议,询问侍臣皇帝崩逝的原因,访查禁卫不知道的真相,把郑俨、徐纥之徒交付审判,以昭雪先皇被害之耻,平息远近之怨,然后另择宗亲,以承宝祚。”尔朱荣的堂弟尔朱世隆,当时为直阁将军,太后派他到晋阳抚慰晓谕尔朱荣。尔朱荣要他留下,尔朱世隆说:“朝廷已经怀疑你,所以派我来,如果我留下,反而让朝廷能够预先准备,这不是好办法。”尔朱荣于是让他回去。7 三月二十六日,葛荣攻陷北魏沧州,抓获刺史薛庆之,居民死者十之八九。8 三月二十八日,北魏葬孝明皇帝于定陵,庙号肃宗。9 尔朱荣与元天穆商议,认为彭城武宣王(元勰)有忠勋,他的儿子、长乐王元子攸,一向有名望,想要立他为帝。尔朱荣又派侄子尔朱天光及亲信奚毅、奴仆王相一起去洛阳,与尔朱世隆密议。尔朱天光见到元子攸,详细汇报了尔朱荣的心意,元子攸答应了。尔朱天光等回到晋阳,尔朱荣还在犹疑,于是用铜为显祖诸子孙各铸像,唯有元子攸的像铸成(鲜卑风俗,用铸像来观测天意)。尔朱荣于是起兵从晋阳出发,尔朱世隆逃出,与尔朱荣相会于上党。胡太后听闻,非常惧怕,召集全部王公入宫商议,宗室大臣皆痛恨太后所为,谁也不肯说话。唯独徐纥说:“尔朱荣一个小小胡人,竟敢称兵向宫阙,文武宿卫足以制服他。只需把守险要,以逸待劳,他孤军深入千里,士马疲弊,必定把他击破。”太后信以为然,任命黄门侍郎李神轨为大都督,率众迎战,别将郑季明、郑先护将兵把守河桥,武卫将军费穆屯驻小平津。郑先护,是郑俨的堂祖父兄弟。尔朱荣到了河内,再派王相秘密到洛阳,迎接长乐王元子攸。夏,四月九日,元子攸与哥哥彭城王元劭、弟弟霸城公元子正秘密从高渚渡过黄河。四月十日,元子攸与尔朱荣在河阳会面,将士们都高呼万岁。四月十一日,再次渡过黄河,元子攸即帝位,封元劭为无上王,元子正为始平王;任命尔朱荣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封太原王。郑先护一向与元子攸友善,听说他即位,与郑季明开城迎接。李神轨到了河桥,听闻北中失守,即刻遁还;费穆抛弃部众,先投降尔朱荣。徐纥矫诏夜开殿门,取骅骝厩御马十匹,东奔兖州,郑俨也逃回乡里。太后尽召肃宗后宫,令她们全部出家,太后自己也落发为尼。尔朱荣召百官迎车驾,四月十二日,百官奉玺绶,备法驾,迎元子攸于河桥。四月十三日,尔朱荣派骑兵逮捕太后及幼主,送到河阴。太后对尔朱荣反复求情,尔朱荣拂衣而起,将太后及幼主沉入黄河。费穆秘密对尔朱荣说:“您的军队不到一万人,如今长驱而入洛阳,没有遇到抵挡,无战胜之威,大家心里并不畏服。京师人口这么多,百官人才鼎盛,知道您的虚实,有轻侮之心。如果不大行诛罚,更树亲党,恐怕等您北归之日,还没度过太行山,朝廷就有变化了。”尔朱荣心中同意,对亲信慕容绍宗说:“洛中人士繁盛,骄侈成俗,不加以剪除,终究难以制服驾驭。我想趁百官出迎,将他们全部诛杀,如何?”慕容绍宗说:“太后荒淫失道,嬖幸弄权,淆乱四海,所以明公兴义兵以清朝廷。如今无故而屠杀百官,不分忠奸,恐怕大失天下之望,不是长远之策。”尔朱荣不听,于是请皇帝元子攸沿着黄河西行,到了淘渚,引领百官到行宫西北,声称要祭天。百官集合之后,尔朱荣令胡人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斥责说天下丧乱,肃宗暴崩,都是因为朝臣贪虐,不能匡扶社稷。然后纵兵屠杀,从丞相、高阳王元雍,司空元钦,仪同三司、义阳王元略以下,死者二千余人。前黄门郎王遵业兄弟正在为父亲守丧,他们的母亲是元子攸的姨妈,一起出迎,全部被杀死。王遵业是王慧龙的孙子,英俊爽朗,博学多才,时人惋惜他的才华,而讥讽他急于做官,本来居丧在家,却出来送了性命。有朝士一百余人后到,尔朱荣又以蛮夷骑兵包围他们,下令说:“有能写禅让文告的人免死。”侍御史赵元则出来应募,于是尔朱荣命他书写。尔朱荣又对他的军士们声言:“元氏既灭,尔朱氏兴。”士兵们都高呼万岁。尔朱荣又派数十人拔刀向行宫,皇帝元子攸与无上王元劭、始平王元子正一起出到帐外。尔朱荣先派并州人郭罗刹、西部高车人叱列杀鬼在皇帝身边侍候,诈称防卫,把皇帝抱入帐中,其他人即刻杀了元劭及元子正,又派数十人把皇帝带到河桥,安置在帐幕之下。皇帝元子攸忧愤无计,派人向尔朱荣表态说:“帝王迭兴,盛衰无常。如今四方瓦解,将军奋袂而起,所向无前,此乃天意,不是人力。我本来投奔您,志在保全生命而已,岂敢妄希天位!将军逼我,以至于此。如果天命有归,将军应及时正尊号,即帝位,如果您推辞而不居,要保存魏国社稷,那就另请亲贤而辅佐他。”当时都督高欢劝尔朱荣称帝,左右多赞同,尔朱荣犹疑不决。贺拔岳进言说:“将军首举义兵,志在扫除奸逆,如今大勋未立,就有了篡位的想法,这恐怕只能加速祸患的到来,我看不见有什么福分。”尔朱荣于是铸自己的金像,铸了四次都不成。功曹参军、燕郡人刘灵助善于卜筮,尔朱荣相信他,刘灵助说天时人事都不可以称帝。尔朱荣说:“如果我没有吉相,就拥立元天穆。”刘灵助说:“元天穆也没有吉相,只有长乐王(元子攸)有天命。”尔朱荣也精神恍惚,不能自持,过了很久才方醒悟过来,深刻地愧悔说:“我过去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唯当一死以谢朝廷。”贺拔岳请杀高欢以谢天下,左右都说:“高欢虽然愚昧粗疏,说话不经过考虑,但如今四方多事,需要武将,请原谅他,以观后效。”尔朱荣于是停止。夜晚四更,再把皇帝元子攸接回来,尔朱荣望着皇帝马头,叩头请死。尔朱荣的蛮夷骑兵,杀了太多朝士,不敢入洛阳城,于是建议向北迁都。尔朱荣犹疑很久,武卫将军汎礼坚决谏止。 【学以致用】01,人人都想解决问题,可急于解决就会制造更大的问题。北魏六镇起义刚开始时,北魏在没有战略指导情况下立马应战,导致败仗越来越多,敌人气势越来越大胡太后想解决问题,就把元诩老板身边的人都杀了,然后遇到更大的问题,竟然狠心把自己亲儿子也杀了。接着立皇女为帝,然后又对大家讲,不好意思,那其实是个皇女,于是又立元钊为帝元诩老板想解决当下的问题,召尔朱荣进京,这就相当于召了一个董卓,然后他又后悔了,又不让他进京。你看,这是人性当中的一面,心没有定性, 没有长期主义的思维,做事情顾头不顾尾,想到什么做什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心中无主(主见,主宰),就容易被身边人控制。02,以胡太后为中心,思考几点1,这个女子如果不是处在這樣的权力高位,或許不一定是这样的做法。不懂人性,不懂得敬畏手中的权力,人性的恶念,欲望就会无限放大。2,她最早还是很有胆量的,敢于对抗北魏的制度(立子杀母),对待帮助过她的人也超额回报,可是到最后她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中间经历给人造成的变化值得思考3,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太后,同样是在北魏公司,为什么冯太后能教的了拓跋弘,以及能培育出孝文帝元宏, 并且这两人并不是冯太后的亲儿子,亲孙子, 而胡太后呢?4,读书交友是一辈子的大事,男人,女人都一样读书是为了明智,明理,明辨,通人性,以此看清事物发展的规律,同时形成自己独立的价值观体系交友,与谁为伍,与谁请教,是选择接受谁的影响。胡太后没有形成独立自主的见识,身边聚集一批小人,受他们的影响,说什么就信什么,做起事来莫名其妙,竟然把天下大位视如儿戏。也只有小人才能想出这种肆无忌惮的主意与行为。这就是在作死,可惜3岁的元钊成为了牺牲品。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中华文化当中的易经文化,是相互对立与相互成就的比如,太后这个岗位,对应的是她的儿子是皇帝, 胡太后把自己亲儿子杀掉,就相当于亲手把自己的合法权力给破坏了她能从胡春华身份变成胡太后,能把高太后赶走,本质上就是因为元诩做了皇帝。另外,在控制方面,可以以虚控实,也可以以实控虚, 地位越高,越要以虚控实。當年的冯太后也出来临朝称制,但很早就还政于皇帝,你看孝文帝对冯太后多好,冯太后掌控孝文帝,就相当于掌控整个北魏。现在的元诩19岁了,胡太后还是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其实她最应该做的就是以虚控实,把权力还给儿子,然后母子一条心。天下听皇帝的,皇帝听他母亲的。这就是以虚控实的手法。这跟现代的企业一样,越大的老板越务虚,实干的都是各个部门的老大,老板就是背后的大佬。(股权顶层布局,多层次连环控制)可是胡太后没有这个见识,身边更没有人指导她应该这样做。另外多说一点,徐纥这个人的路径很奇怪,我都感觉这人的使命,好像就是来拆掉北魏这座大厦的。只是以“小人”标签显现(仅个人想法,当不得真)03,“时都督高欢劝荣称帝,左右多同之,荣疑未决。”这点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场景,当年的孙权劝曹操称帝,曹操说这小子是要把我架在火上面烤高欢的做法也是一样对尔朱荣来讲,坐高位之前,是要做很多成功性的铺垫但是做哪些成功的铺垫,以及怎么做铺垫,高欢没有说啊,如果按照这个推演,尔朱荣一坐上去,必败,然后呢,高欢就有机会了。老二智慧不得了哇贺拔岳看出来了,所以建议要杀高欢。在老大尔朱荣不是那么有智慧的情况下,高欢就是贺拔岳的最强劲对手。都是高手,只有尔朱荣稀里糊涂。他这个稀里糊涂当中有个启发,值得思考,下篇写。 赞 (0) 相关推荐 激荡四百年:元子攸虚与委蛇续命北魏,南梁趁机招安占便宜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31篇 大通二年(公元528年)五月,尔朱荣前往明光殿参见元子攸,为在河桥残杀百官之事谢罪,发誓决不会对朝廷有二心,元子攸起身亲自阻止,也对他发誓说决 ... 激荡四百年:陈庆之势如破竹带飞元颢,元子攸北逃酝酿反攻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33篇 元颢和陈庆之势如破竹,即将兵临洛阳,元子攸被吓破了胆,打算离开洛阳避而远之,但又不知该去哪里. 有人建议前往长安,中书舍人高道穆反对道:&qu ... 激荡四百年:北魏稳住阵脚短暂休整,重启平叛侯渊首战告捷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35篇 陈庆之攻入洛阳时,萧赞向萧衍上书,请求允许他归国.当时吴淑媛尚在,萧衍让吴淑媛将萧赞幼时穿的衣服给他送去,以示依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书信还未 ... 激荡四百年:尔朱荣专权元子攸傀儡,北魏宗室纷纷投降南梁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2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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