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故事】淡出历史、与世隔绝的杨村甸乡岭口麻风村

【永州故事】淡出历史、与世隔绝的杨村甸乡岭口麻风村

图文陈瑜

曾与几个朋友一同前往杨村甸乡岭口村,村支书要带我们去一个曾经很恐怖、很神秘的地方,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来到了四明山,接近山顶斜坡上,有一片废弃的老屋,整齐的两排,我纳闷,这么规范的房屋怎么就没人住呢?而且怎么建在荒无人烟的山顶呢?再放眼望去,在对面山头还有一排排新修的楼房,我们继续沿着山路驱车前往,一前一后两排楼房,装修一新,空调、热水器、电视、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我突发奇想,怎么把敬老院搬到山腰呢?

村支书这时才向我们透露,这就是曾经的麻风村,宽敞的楼内稀稀拉拉的住着几个面容奇特的老人,曾经最多有一百多个,后来有的治愈离开了,有的老去仙逝了,他们受病魔的摧残,绝大多数病人丧失了劳动能力,有少部分病人生活不能自理,麻风病在他们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们有的嘴歪鼻塌、眼皮外翻,有的下肢肿胀溃烂,有的十指变形,加之年老体弱,他们就这样平静地挨着过日子,他们的一切起居生活都由政府资助,专人护理照顾,他们也可以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但他们却无法下山离开这里。几十年了,他们就远离了尘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当我们跟老人聊起,老人最多的言语就是感谢政府,让他们的生活条件得到很大的改善。

据资料查实,这里是湖南省第一个由政府举办的麻风病防治机构——湖南省衡阳专区零陵县岭口医疗站,并于1951年建立了全省第一个麻风村——岭口麻风村,现已累计收治全国各地的麻风病人1010例。2007年,根据国家卫生部《关于麻风病村改造建设方案》的要求,湖南省卫生厅已把全省麻风病院村撤并后保留4所麻风村,岭口麻风村为其中1所,将承担湘南片(永州、衡阳、郴州三市)的麻风病防治任务。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只有少数病人手脚是健全的,绝大多数麻风病人的躯体都有残缺,患病时他们为了治疗而被隔离起来,却从此再也无法走出去回归到社会。

麻风(leprosy)是由麻风分枝杆菌引起的一种极为慢性具较低传染性的疾病。主要累及皮肤及外周神经,严重者可致容貌毁损和肢体畸残。我国麻风流行已2000多年,始于春秋战国时代,古称疠风、大风、恶疾等。《黄帝内经》云:“疠者,营气热时,其气不精,故使其鼻柱(梁)坏而色(容颜)败也,皮肤伤溃。”《素问·长刺节论》亦云:“病大风,骨节重,眉须堕(脱落)。”

古代的麻风病人受到严重的歧视。《秦律》中规定:“疠者有罪,定杀。或曰生(活)埋……”有的被火烧或水淹处死。后来,麻风病人的待遇可能稍有改变,才在秦简中出现了“疠迁所”的记载。所谓“疠迁所”,就是专门收容麻风病人的隔离医院,这当是世界上最早的麻风病隔离医院。后来,唐代麻风病流行,也曾把一些寺院辟作“疠人坊”,即专门收容麻风病人的医院,而且做到男女分住,给予一定的供养和照顾。麻风一词来自圣经中希伯来文zarrath,意为不可接触,后译为希腊文lepra,再译为英文即称麻风(leprosy)。

在现代先进的医疗技术推进下,麻风病已经消失,仅存的几十个患者也会逐渐老去,这所见证半个多世纪、包含很多心酸的麻风病村将成为一种历史的记忆,飘摇风雨的老屋将会千仓百孔,新房虽然华丽,但总会蒙上厚厚的阴影,唯有那一句“沐浴党的阳光雨露,分享社会发展成果”特别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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