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于丹没水平,直到看到她点评一名句,才知当年走红绝非偶然

眼见她高楼起,眼见她高楼塌。在众多因《百家讲坛》走红的专家学者里,于丹应该是令人印象最深的之一。

曾几何时,多少文化迷围在她身边,把她当国学大师崇拜着。作为语文老师的我还记得,当初很多学生为了得到她的一本签名书费劲心力。后来,有些学生还曾当面问我:“老师,你要是能有于丹老师讲得一半好,那你的课咱们都不会打瞌睡了!” 一席话,说得我无地自容。

但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一下子“楼塌了”。至于原因,有人说是因为在北大时被学生逼下了奖台,有人说是她讲《论语》频频被发现出错。总之后来的她为很多人所不喜,这些人里包括曾经追捧过她的普通文化迷,也包括一些直接挑她错的知名学者。

受这些质疑者的影响,多年来我也一直觉得她应该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的。直到近日,在她的个人社交账号,发现她在更新一些文化随笔。看到她点评一个宋词名句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以为她没水平是那么想当然,她其实是有实力的,当年的走红也绝非偶然。

她点评的是一首名叫《虞美人·听雨》的词作,大家且看:

《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了解宋词的朋友应该对这首词不会陌生,它的作者名叫蒋捷,两宋知名词作家。此人半生飘零,虽有才却始终得不到重用,南宋的覆灭后,他更是颠沛流离。或许正因为他平生之作中多是自哀自伤的情绪,所以这首《虞美人》也一直被当成沉郁、伤感至极的作品。

但近日,于丹在个人社交账号的一篇文章里对这种词进行了一番解释:

她认为此词写的是作者人生的3个片段:少年听雨时是一派歌舞红烛之气,是听不懂雨之真意的;中年听雨时,人到中年,经历了人生种种坎坷后再听雨,听到了雨中的悲凉和伤怀;词的下片重点讲晚年在僧舍里听雨,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全词讲的是3个片段之说,并没什么厉害之处,毕竟不止是于丹这么觉得,多数专家和诗词迷也是这样想的。于丹的厉害之处在于,她对最后一句“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理解。

关于这个名句是何意,明、清诸多文人都认为是伤感绝望至极、心如死灰的心境。清代文人潘游龙清在《古今诗余醉》一书中也表示:看到“悲欢离合总无情”难道不泠泠。这一说法,也得到了现代很多诗词迷的认可。

但真的仅是如此吗?于丹有不同看法,她的理解是:老年时听雨,连那样的深情都已经远去,一任它秋雨自在滴了。这不仅是在秋风中的成长,这也是在秋雨中的彻悟。

不得不说,她这番理解是非常高明的:

一来,中年已经是悲凉了,如果晚年仍是伤怀,那这首词3个阶段层次没有得到提升。于丹将最后一句理解为蒋捷对人生的彻悟,淡化了悲凉,给予全词一种更高的格调和人生境界。事实上,这样理解也更符合“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中“一任”二字的意义。

二来,于丹这样理解后,全词能给现代人更多的启迪,即人在秋风秋雨中可以伤怀,也可以穿越悲秋,走向更为豁达的人生境界。

很多人不喜欢于丹是的理由之一,是觉得她经常把古人的一些名句当作鸡汤。但这一次,她这样理解是说得通的。毕竟蒋捷很明显是在化用《水调歌头》里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苏轼写这句词本身也是为了鼓励苏辙要看透离合,以更豁达的心境去面对人生。对于浮躁的现代人来说,这一点显得尤为重要。

小结:笔者非常理解部分网友不喜欢于丹的理由,比如说她说话总是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比如她讲东西时总是非常自我,等等。但从对这首词的理解来看,她对问题的看法是有一定深度的,而且也敢于说出自己的不同观点,并善于从古典诗词里剖析出更高的人生境界及正能量。这一点,正是她曾经红得发紫的原因。因此,她当年的走红绝非是偶然。

她走红是因为有一定的实力,但很多网友后来不喜欢她,也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人无完人。不管她现在如何,笔者衷心希望大家不要像曾经的我一样,在完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就人云亦云地觉得她没水平。对此事,大家怎么看?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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