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救命的西瓜（上）
灵璧故事
救命的半块西瓜
西瓜救命的故事你听说过吗？听起来是笑话，说起来是笑谈，西瓜与救命风马牛不相及，何来救命之说。你还别不信，让我慢慢说给你听。
公元2020年6月下旬，三夏大忙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似火的骄阳毫不吝啬的把它的热能倾泻给大地，腾起的热浪炙烤着劳作的人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挥汗如雨！这时的西瓜可是解渴防暑的好东西。卖瓜的商贩们用电喇叭事先录制好的广告词可着劲的吆喝叫卖，什么8424甜蜜蜜、北京早熟甜掉牙；什么蜜糖罐吃了让你忘不掉、张小凤小巧玲珑肉厚瓤甜保你吃了还想吃；绿皮红瓤，保熟包甜，老不欺少不哄五毛一斤……等等等等诱人的广告词五花八门，以求牢牢抓住顾客心里，招揽顾客扩大销售。买瓜的百姓们也就乐意随机挑选他们心仪的西瓜！
在购买西瓜的人群中我也随意挑选了两只品像和新鲜度俱佳的8424西瓜。碧绿的瓜皮上镶嵌着规则的条形花纹，新鲜翠绿的瓜蒂不时渗出汁液，鲜嫩的西瓜秧子绿油油的随风摆动，清新极了！冰镇西瓜那可是酷暑季节降温解渴的最佳选择，正像商贩小电喇叭里整的广告词:“绿皮红瓤的大西瓜吃一口甜掉牙″。所以我把买回家的西瓜洗洗就放在了冰箱的冷藏室里预冷。
俗语说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经过连续数天的高温闷热天气后，随着西北一股较强的冷空气南下，冷暖空气在黄淮地区交汇，刹那间滚滚的乌云在东北风的裹挟下伴随着闪电雷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击打着滚烫的大地……
没有吃完的半块冰镇西瓜静静地躺在冰箱的冷藏室里，是吃是扔？这时我想到了曹操与杨修关于鸡肋的典故 : 食之无肉弃之可惜。一时难以定夺！瞅着鲜嫩甜爽的半块西瓜实在诱人，加上对自身一副强健身板的高度自信，因而就毫不迟疑的几口便将半块西瓜一扫而光！当时觉得浑身清爽，美滋滋的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谁知还没到夜半时光，一阵肚腹疼痛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咕噜噜噜……剧烈的肠蠕动一阵强似一阵，大有发生肠扭转之势！随之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夜半到天将拂晓连续五次的卫生间把我折腾的腿也软了，浑身无力！怎奈就我一人在家，况且外面雨大风急，实在无法去医院就医，只有暂且喝点盐开水以作权宜之策。
待雨停之时已是午后约1点左右，我便坚持着骑上我的大阳轻骑摩托到了游集镇卫生院吊了几瓶盐水。
晚上与孩子们的视频聊天是经常的事。这天晚饭后和往常一样与儿子视频时，儿子发觉我身体异样后惊呼:“爸，你怎么了？"我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什么，肚子不太好，今天已经吊水了，明天再吊一天就好了！可儿子和老伴他们却觉得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好好的身体怎么突然就瘦了这么多？平日里白里透红的圆脸不见了，且两颊明显凹陷了进去，尽显憔悴与疲惫！我则笑着说，肚子不好瘦点是常有的事，好汉还撑不住三泡薄粪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知第二天上午，儿子和他母亲娘俩个就从合肥开车赶到了老家邱楼，不由分说上车就走，直接把我送到了县医院住院部入住了消化内科病房！经过一系列抽血化验和常规检查后，然后就是输液、打针、服药……三天后病愈出院。就在准备办理出院手续之时，女儿提议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吧，权当是健康检查了。鉴于近二月来我偶感胃部有些不适，于是就同意做个胃镜查一下胃部情况。在做胃镜施术的过程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警觉，那就是医师在胃镜的导管中放入了提取病料的钢丝钩，并且变着方位连续二次提取了病料，我当时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胃部可能出现了问题！在等待检查结果的几天时间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踏实！果不其然，三天后从合肥传回了噩耗，化验报告单清楚地写明了化验结果 : 胃贲门Aa！！听到这个结果我的孩子们惊呆了！我的兄弟姐妹们惊呆了！我的亲朋好友们惊呆了！我的家下亲属们惊呆了！……总之，凡是知道这个不幸消息的亲人们全都惊呆了！他们有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到灵璧县人民医院询问此事的真实；更多的是电话询问，当他们得到确切的消息后个个摇头叹息，表示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不幸消息的。不过从亲人们的神态举止中我已经觉察到情况的不妙，只是他们不愿告诉我而已，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待我知晓检查的结果已是傍黑时分了。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反复念叨一个话题 : 我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得了绝症了呢？为什么一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呢？要知道“癌″可是跟死亡划等号的，得了癌症就意味着被判了死缓，就等于离开这个可爱的世界和可爱的亲人们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了，我在恐慌和彷徨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俗语说 : 祸事临头须冷静，审慎处变而不惊。我经过冷静的深思熟虑之后，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便强作镇定的对孩子们说 : “人活百岁也得死，三岁孩童染黄泉。我已是70多岁的老人了，想这一生也算为国家和百姓做了自已力所能及的事情，无愧于组织的培养和教育；我把父母的百年大事也办妥了，也算对老人尽了孝道了；你们也都成家立业了，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生活，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就是闯不过这一关也算是死而无憾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心里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病魔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就会产生同情和怜悯，只有以平静的心态积极面对，密切配合医生的诊治方可有一线生路，凭着现在先进的医疗技术一定会有除去阴霾迎来柳暗花明那一天的。你们尽可放宽心，我会努力的！″按照当时的情形这也许算是给孩子们留下的几句遗嘱吧。
说毕我便悽然的一笑……
从公历2020年6月31日的下午接到化验报告时候起，女儿就积极与蚌埠医学院笫一附属医院(安徽省肿瘤医院)肿瘤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李雷医生联系，且同时用微信将合肥的化验报告传给了他，在得到确认后我们于笫二天(7月1日)早上7点准时赶到了蚌医一附院，得到李雷医生的热情接诊并亲自安排住院事宜。
李雷，籍贯安徽灵璧，毕业于蚌埠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即分配到蚌埠医学院笫一附属医院(安徽省肿瘤医院)肿瘤外科。李雷医生为人忠厚诚实，平易近人，平时不善言词，但对找他求医的病人却是满腔热情，细心周到，耐心讲解，百问不烦。对医疗技术精益求精，手术时对每一个细小环节都做到丝丝入扣、细致入微，尽量缩短手术时间，减少患者痛苦。在肿瘤外科无论是医护同行或是医患关系特别融洽，口碑极佳，只要提起李雷医师，几乎人人都会给予五星好评。现任蚌埠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肿瘤外科副主任医师，安徽省全科医学会消化道肿瘤分会副主任委员，湘雅医院消化道肿瘤微创联盟副理事长，中国保肛联盟常务理事，安徽省NOSES（腹部无切口胃肠腔镜自然腔道取标本）联盟常务理事。擅长胃、结肠、直肠、食道肿瘤的诊断和腹腔镜手术微创治疗；完全腹腔镜下的胃癌手术，直肠癌、结肠癌的腹部无切口腹腔镜手术；对早期胃体癌腹腔镜下保留幽门手术（LAPPG）、低位及超低位直肠癌的保留肛门手术有较深的研究。同时开展腹膜后巨大肿瘤的治疗。
在李雷副主任的精心安排下7月1日上午我顺利地入住肿瘤外科病房。接着就是进行一周紧张的全面体检。把心肝肺、胃肠脾等胸腹腔脏器通过胃镜、加强CT、心电图、心彩超、抽血化验、大小便检验等一道道严密的程序筛查之后一组组数据便呈现在肿瘤外科的权威专家面前，经过分析确诊 : 胃贲门癌，7月7日下午1时准备手术！手术方案确定以后李雷医生不失时机的开导我 : 不要害怕，我亲自给你做手术！说是说，但真正躺在手术车上前往手术室时，我还是有些担心和害怕 的，小心脏胡乱的狂跳不已 : 一是担心手术能否成功？二是担心刀口是否疼痛？三是担心万一下不了手术台，老伴和孩子们能否接受这个现实？四是……反正胡思乱想了许多！其实从真正躺上手术台那一刻起情绪反而镇定了 : 生死由命，富贵在夭，管他去！当麻醉师将浸了乙醚的面罩罩在我的面部时，霎那间便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觉……
待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7点钟了，睁开眼睛第一眼即看到我的儿子和女儿在病床边不时的用手拍打着我，轻声地呼喊着我，以此让我尽快苏醒过来。他(她)们的双眼疲惫布满血丝，看来是一夜末眠啊！当他们看到我睁开眼睛后欣喜的笑了！
输液架上挂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输液瓶和输液包，滴滴答答的药液缓慢地通过输液管、针头流入我的体内；心肺监控仪、药液缓注仪等医用器械不断地工作着，频繁闪烁的红绿灯和滴答作响的各种仪表清晰的记录着我的脉搏、血压、呼吸等的生理数据变化；鼻孔里插着氧气导管，滋滋作响的气泡把清新的氧气通过细细的导管源源不断的输入我的肺部，通过肺气泡的气体交换和心脏动静脉的循环转换成新鲜的血液流遍全身的各个组织；从腹腔术孔中引出的引流导管及引流包分列左右承接着从胃部手术创口中流出的渗出液……看着全身挂满坛坛罐罐、大大小小的医疗器械说明手术成功了，我又活过来了！我吃力的伸出僵硬的手紧紧的抓住一双儿女温暖的手使劲的握了握，然后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术后三天在摘除了震动棒之后我最担心的疼痛没有出现，却奇迹般地没给我带来丝毫的痛感和不适，直到痊愈出院……
术后笫四天我便遵循医嘱在女儿的搀扶下缓慢地下地走道了，尽管行动很拘谨，但我尽最大的努力坚持着，坚持着……从开始的每次五分钟到每次十分钟、三十分钟逐渐增多，反正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再走……此后，每天除了输液和必要的休息睡眠以外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用在了练习走道上，宽敞洁净的长长走廊里时常都能看到我们父女蹒跚的身影。医生和病友们都为我们的毅力折服！
练习走道容易，最让我尴尬的要数在走道时把那些输液瓶、监控仪、各种导管导线和身体中安装的引流导管及接纳体内渗出液的引流包等等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全都挂在一个输液架子上用手推着缓慢前行，这就显得有点别扭了。但众多病人都是以同样的装备聚集在十九楼的大厅内练习走道也就不足为怪了，一眼望去别有一番风景！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由患者的亲人陪护下完成的。女儿无时无刻陪伴我的左右，大事小情随叫随到，有时候半夜三更睡醒了也要女儿起来陪同我走上一二个小时才能作罢，我从内心感到无比的温暖。女儿，你受累了！爸爸谢谢你！
在我知晓我的病情属于胃癌末期，已是术后一周以后的事了。
一天在输液时我无意中发现当天所用的药物清单中有12个单位的胰岛素，我惊奇的询问护士 : 我的血糖很高吗？护士随口答道 : 很高，达到了18mmol/1以上！！我很奇怪，术前我的空腹血糖始终保持在5.1mmo|/1以下，怎么术后突然升高了这么多呢？我郁闷，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几天，在我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团无法释怀，那就是对不明原因的血糖异常升高找不着合理的答案！在医院陪护我的大女儿发现我的情绪不对，一天到晚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是心疼，几次欲言又止，说话吞吞吐吐，话语表达的不明就理。经过仔细观察，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事情的端倪，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于是我以商量的口吻询问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说出来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我也会针对病情积极配合医师的冶疗不是很好吗？你知道我的思想是很开朗的，再大的事我也能够承受。这时候女儿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作者简介: 邱德龙 安徽灵璧人 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 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灵璧红杏诗书画院会员 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 灵璧县畜牧水产局退休干部 闲暇时以写点文字为乐趣 偶有作品见诸于期刊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