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
家?(一)
从读去县城读高中的懵懂开始,离开山里故乡桃坑,外出求学、工作、事业,到今天十几年,哪怕行囊空空,也会在年前仔细打点,从挤大巴、坐绿皮火车到现在的自己开车,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到一家三口,都要回到大山里的家,回到偏僻、遥远的大山洮水河边水打坝。只是这里移民后蓄洮水成东阳湖,我由于生性固执,不愿意逃离生我养我的大山,到别人的城市茶陵移民点安家。坚持到最后,我就说,你们要去县城的安家点建房,今后老了我就不回来,就呆在长沙、株洲。因为回来还是别人的城市,找不到家,找不到回家的情感和冲动。
父母都是勤劳、憨实、好客的山里客家山民,一辈子守候大山。没有离开过大山,想看看城市的繁华和热闹、灯红酒绿,但他们看不到呆城市背后的孤独、落寞、寂寞、寒冷,巨大对比后的凄凉。这一点,大山里出生、长大的我特别清楚。山里你家里再有钱也是杉皮盖土屋,后来富裕一点的盖灰瓦。再一个就是黑白、彩色电视机,单车、摩托车、缝纫机。那就不像如今都市里啥车、啥车,进口、国产,车型、几座?心里比拼个不行。有想法的就逃离大山,凭自己的能力努力奋斗,在外成家立业。好了把父母也接出去,真正逃离大山。那个年代,我们山里压根就没有公路,只有山路。大部分山民是肩挑、手提,靠两条腿翻山越岭干农活、走亲访友。大山里出门就是山,一点口粮的田都要走里山路到山的那一边去,更不要说烧火做饭吃的柴火,都是去很远的山里砍,捆起背回来。到了十月,山里摘茶籽的时候,每天早饭后,每人一个背箩到自留山上摘茶籽。摘茶籽的时候,有猕猴桃摘,所以那时候到山上特别积极,因为一不小心你又可以有收获,碰到野生猕猴桃,摘了回去放谷篓里或糠米篓里,过些时日,会更熟、更多甜果汁。
(设计人、画家阿佐2016、2、9到县城给父亲的唯一一个姐姐拜年,返回山里,山里湖边阳光依旧,笑声不断,几十个父母的晚辈来给他们拜年,纸牌、麻将、字牌都搞起,我一个人呆画室喝茶、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