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话文章】曹辉｜《郑伯农作品集》读后
曹辉
“藕在污泥里守着他的白，于是莲开放了它的精神。”借用贾平凹先生散文《朋友》中的这句话，托喻郑伯农老师。概因月余前，收到郑老寄赠的两本书，一本是《郑伯农诗词歌曲集》，一本是《郑伯农作品集》。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后者，《郑伯农作品集》。读后，忽然发现对一个人的人品和思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此前，不过见过几次，并无深谈。许是在我，总能透过文字了解一个人吧，也是世人所谓的“文品即人品”。
时主儒雅，笃好文章。郑老的诗词，最大的特点是平俗易懂，这应该和他最初的音乐专业有关，也因此构成郑老独特的诗风和文风。用于吟唱不代表欠缺文学性，我以为，文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俗中雅，这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郑老，以他致力于文学和对音乐的擅长，成为双面手，并相互融之，抵达诗词上境。
天海涵心。文品即人品。自然才是诗意地栖真之地。性情中人的性情之作，最具代表性的是郑老的《破阵子·银婚赠妻》。词云：无有山盟海誓，未经月下花前。结伴何须长脉脉，苦胆痴心自相连。回眸三十年。同看阴晴圆缺，共尝苦辣酸甜。总把热肠酬冷眼，秉性难随世道迁。匆匆白发添。看似寻常笔触，却用情极深。夫妻伉俪情深，字里行间尽现。无须什么华丽词藻，便是一阕简单平俗的破阵子·银婚赠妻，对其妻之深爱，换句话说，因生活而结下的相濡以沫之缘，已成为亲情不可分割了。诗词震撼人心的力量，正在于此。没有任何修饰，便是寻常几句，勾勒出执子之手的誓言。
飘忽眼前幻，分明字里真。一个有才情的男人，辅之以匠心，辅之以诗情，成为大家，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这些外因，势必促其抵达成就的巅峰。年纪愈长，愈成为一种修炼多年后散发出来的暗香。这种修行，先天和后天，缺一不可。
所怀何以寄？有思想主见的人，必然是目光如炬之人，看问题能深入本质，一眼透其最深处。一如郑老，他的诗词有浪漫一面，更不乏关心时事的男儿英雄本色一面。他写的讽刺诗《虞美人·有感于公款吃喝》，让人看了深有所感。“山珍海味何时了，豪宴知多少。小楼昨夜又接风，公仆轻歌曼舞酒香中。 党规国法应犹在，只是威严改。问君能载几多愁，忍看民脂汩汩付东流。”入木三分地揭露了当下官场吃喝的不良社会风气，引人深思。这种关心国家命运和发展的知识份子本色，难道不让人尊敬吗？再如他以“新闻报道九一八前夕珠海国际会议中心大酒店接待来自日本的庞大'买春团’，团员380余人。酒店组织了近500名陪侍女郎，供其淫乐。买春团员直言不讳说：我们就是来玩中国姑娘的。此举引起国人愤慨。”为背景的绝句三首，把其爱国热情和时下一些为了金钱忘掉中国人本色的可耻行径，刻画得活灵活现，这已然不仅仅是叹惜，还有诗人心灵深处难以平息的痛心之意和恨其丧失国格与人格的愤慨。绝句三首如下：一、东瀛富贾买春来，海港迎宾盛宴开。尝罢珍馐餐秀色，人伦国格弃尘埃。二、争富图财贪欲狂，广招靓女侍东洋。“慰安”隔代翻新样，国耻今凭大款彰。三、雉馆青楼曾绝踪，谁播孽种满寰中。天公应降倾盆雨，痛洗神州靡靡风。九一八事件，至今谈及，乃是国耻，但为什么今日年轻的中国女孩子，自甘堕落呢？这是我们国家教育的失职还是其它，也是有必要国人自省的。
平润亦心，物我一如。以物寓意和抒发山水情怀的佳作，是郑老诗词的另一特色。读来别有清新隽永之味。他的咏物诗之五绝《小草》，是这样写的：挺身蓬绿野，舍命饲牛羊。生死作铺垫，赢来春意长。这里的小草，何止是小草，分明是具有小草精神的人啊！他们和小草一样，默默无闻地奉献着，正因如此，才有了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再如郑老的《天净沙·山中遇杏花》，用语极为平易，却有很深的感染力。“蓝天绿野苍崖，老林热土新葩。谁染太行如画？神驰心讶，春风十里银花。 山中素净人家，无娇无媚无哗。不省追冬逐夏。一生淡雅，但随云水烟霞。”见字如画，可见郑老文字功底之深蕴，更能从中感受到诗人热爱祖国大好河山的赤子情怀。
冰心风一襟。如果说诗词和音乐还不足以表现郑老的才华，那么就来看一看郑老的文章吧。意与文章达成一统，也构成了一个准文人全方位多面手的才华横溢之人格亮色。郑老的《真情流笔底，大气溢胸中》一文，对马凯到位的评价，从诗词本身的意义到记事诗的真纯，从政治生活中提取却不落俗套的真实流露，无论正面还是侧面，都让人回味无穷，这也是对生活的高度提炼和采真。
将弦试语，心期落句。《礼记·曲礼》中言：七十以上曰老。我以为不尽然。至少七十以上，可以保持诗心不老。睿智的郑老早就堪悟了享受文字的乐趣，从中找到自己并求证自己灵魂可供挂迹的生命枝桠。文学真正滋养了郑老，从表及里，这种幸福很饱满，很持久。已臻上境的郑老，在光阴的路上有自己的山峰、事业，他的淡定让他的人生显得更潇洒。
【作者简介】
曹辉，女，70年代生人，汉族。笔名清秋。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大石桥市诗词学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诗词作品入选《当代中华诗词库》。出版散文集《哪堪清秋》《荆钗》《卷葹》，诗词集《清秋诗词集》《以梦出尘集》。。2009年参加中华诗词青春诗会，2011年9月7日特邀出席国务院参事室中华诗词研究院成立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