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考试看应试作文

达良厚

“应试作文和好文章长期存在冲突”吗？笔者不这么认为。在笔者看来，不是考不出好文章，而是我们只盯着考试，且把应试作文异化了，就像我们异化应试教育，把应试教育与好教育对立起来一样。

好的应试教育是好教育的一种，好的应试作文也是好文章的一种，是速成的好文章。倚马可待，早已成为快速作文的高妙境界。古代历朝的应试状元作文，不仅应试出一个个状元传奇，也应试出一篇篇应试作文传奇。如今的高考也是如此，每年都有满分作文，每年都有别出心裁的应试奇文，比如去年浙江一高考生的作文《生活在树上》，晦涩难懂，又丰富厚实，奇文可居。

我们简化应试作文，除了学生课业太多太重、作文分多易得的客观原因，还有作文教多教少一个样这一主观臆断原因。于是，教学作文套路成了必然，揣摩出题意图成了当然，“熟读范文一百篇，改头换面巧应试”成了投机的巧然，其结果是应试作文常化为倚马待文的“竞技场”，异化为获取高分的“名利场”，变得越来越套路、呆板。“解套”应试作文，首先要克服异化，把主要精力集中于作文，而不是考试。只要作文训练到位，考出好文章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至于当下语文课文没能成为作文教学的主要依托，甚至有割裂之嫌，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语文课文教学被阅读考试绑架，异化为简单的教与学；读写结合不紧密，甚至出现了脱节；有些课文离学生实际生活较远，缺乏应用场景。

实际上，语文课文的价值不仅仅在于操作层面，还在于语言、思维、人文、思想等方面的感知，多数课文还具有“简洁、干净，明白、通畅，有思想、有学养、有情趣”的特质。“有思想”“有学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但其他特质是可以系统训练的。

作文训练，应该实现自然生成和逼迫生成的有机融合。虽然我们不能给学生提供自然生成作文的宽裕时空，但可以给予其如起承转合等作文内生流程技巧的系统训练。至于应试作文，也是必要的训练项，训练多了，便可转入自然生成状态。只有进入自然生成状态，才能内化出一气呵成之酣畅。

考试和好文章之间的冲突确实阻梗了好文章的诞生，但不能因考试而异化作文。我们要冷静理清应试作文之得失，全面反思“套路作文”之优劣，把应试作文当做能逼出好文章的大舞台来经营，把“套路作文”当做作文教学的璞玉来雕琢提纯。

（作者达良厚，蒲公英评论独立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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