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特有种华顶杜鹃华丽绽放

图文/林海伦

编辑/小   山

华顶杜鹃的绚烂花朵引来一只圆翅钩粉蝶雄蝶

2016年6月，我在奉化区溪口镇的高山上意外发现了成片生长的珍稀植物华顶杜鹃，当时花期已过。2017年4月上旬，华顶杜鹃全部开花，呈现一派花团锦簇的壮观景象，由此确认真的是华顶杜鹃。

接下来的每年这个时节，我都会惦记着这片野生杜鹃林的开花状况。今年3月27日，上午我先与山下的大花无柱兰有个一年一度的约会，下午便是赴另一场高山上的视觉大餐。因为我知道，山下的大花无柱兰与高山上的华顶杜鹃的花期会是高度吻合的。

上周六那天，当我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时，华顶杜鹃刚好开花，而且阳光特别明媚，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春日好天气。往年多数都是阴雨天，真觉得光线欠佳，拍摄到的花朵不能真正表现出其艳丽的特质。只有强烈的光线相烘托，才能真正复制出其娇艳的容颜。

华顶杜鹃生长在海拔800米以上的高山针阔混交林中，此时华顶杜鹃的花朵已开得十分热闹，眼下正是其盛花期。华顶杜鹃紫红色的花朵与周围的白色山樱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站在满眼灿若云霞的杜鹃花面前，我有种被迷醉和炫晕的感觉。这不是种普通的杜鹃花，而是有种花神一般的气质。

华顶杜鹃树皮呈鳞片状纵裂，很有识别度

我发现今年的华顶杜鹃花开得特别多。其中有一棵高达6米的老树满树红花，花朵不计其数。附近的华顶杜鹃多数是低矮的小树，着花也很多，让人欣喜不已。

现在的高山落叶林中多数植物还没有长出叶片，因此开花的华顶杜鹃可以一目了然地被发现。初步统计结果是该区域总共有100多棵，分布在一片不大的落叶林范围内。对于珍稀植物来说，这个种群的数量已经不算小了。

华顶杜鹃的身世了不得，它是浙江植物学家丁炳扬先生在1990年发现并发表的杜鹃花属的一个新种，是我省特有物种，也是浙江省重点保护野生植物种类。

最早，华顶杜鹃在台州天台县的华顶山上被发现，那里自然分布了200余棵，因此以华顶来命名。

华顶杜鹃系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期特别早，不过其花期却是十分短暂的，每朵花开2天即凋谢，比普通的映山红的花期短了许多。这显然是种不适合人工栽种观赏的花木，加上其只适应高海拔的凉爽气候环境。

要欣赏其花容月貌，只有亲临现场。因此我们不妨在高山上设立华顶杜鹃的保护区，这样既可以保护其生境，同时又能让每个人都能得到视觉享受。

华顶杜鹃开花时苞片早落，几乎没有花萼或萼片长为1mm，花梗比较显著，长达2cm，密被腺毛。花朵大，花瓣厚实，呈紫红色，花朵长约5cm，直径6至7cm，花心处有显著的红色或橙黄色的斑点。其细枝梗较粗且光滑，而粗树皮则呈鳞片状纵裂。

仔细观察花心时可以发现，华顶杜鹃的花粉粒是相互串联起来的，这是杜鹃属植物独有的现象。

华顶杜鹃的每个花粉粒上都带有一个细长弯曲的小尾巴，花粉粒又是以4分体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因此每个4分体上都具有4个弯曲的小钩子。在正常情况下，它们就是用这种构造以物理方式相互钩连的。

华顶杜鹃雄蕊的花药是顶部孔裂，当我用镊子去触碰其花粉时，花药里边的花粉粒会被我全部拖出来。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发现花粉粒上都有极细的细丝。原来它们也是一种组团授粉的方式，这种物理的组合方式特别有创意。花粉粒依靠特殊的钩联装置而不是粘性物质，这样更加便于花粉的粘附和缷载，杜鹃花也太有才了吧！

从华顶杜鹃的子房横切面来看，是中轴胎座构造，5心皮，5室，胚珠多数，子房外表面具柔毛。

华顶杜鹃雄蕊的花药是顶部孔裂，左边是其雌蕊的柱头

从照片上看，华顶杜鹃的花朵与常见的映山红花朵似乎有些相似。但是映山红开花时，花朵下部均有绿色的苞片状叶片，花萼明显，萼片长约5mm，密被白色硬毛，花梗短于1cm。映山红花朵较小，花瓣薄，长约3cm，直径3-4cm，枝梗较细而粗糙，同一海拔处花期要比华顶杜鹃迟约1个月。

子房纵、横切面

简单地说，华顶杜鹃花期比映山红早，花朵更大气，色彩淡雅高贵，花瓣呈半透明状。而两者最显著的差别是，华顶杜鹃开花时没有叶片，花序和枝梗也特别干净利落。

华顶杜鹃无疑是宁波四明山上颜值最高、最有价值的野生杜鹃花种类。保护好它们的原生环境是当务之急。

林海伦   2021年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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