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粽子的味道/李端芹
在我的故乡,每年端午节人们必做的两件事就是插艾草,包粽子,至于其他风俗,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就销声匿迹了。记得小时候,每逢端午,母亲都要叮嘱我去村外的壕沟旁去拔些艾草来,由她亲自把艾草插在门框上。每次我问母亲插艾的原因,母亲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怪母亲,母亲一生目不识丁,当然就不知道插艾的缘由。
至于包粽子一说,打我记事时起,就很少吃过粽子。那个年月,连饱饭都吃不上,哪儿来的米包粽子呀。每到这一天,母亲最多在稀饭里下上几颗红枣,就算代替吃粽子了。那个岁月,还是标准的农耕时代,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漫山遍野长满着绿色的植物,闸河堤两旁长满了密密的芦苇,你想打多少粽叶都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母亲的手再巧也包不出无米的粽子来,我只好望“粽”兴叹了。
如今,生活富裕了,包粽子的食材应有尽有,可母亲却不在人世了。
又到端午节。大街小巷到处散发着粽子的香味。儿子从小喜欢吃粽子,妻子嫌包粽子麻烦,常常去街角买来几个。大街拐角有个专卖粽子的女人,三十多岁吧,长得很漂亮,人称“粽子西施”。她包的粽子最有味道,每次儿子要吃粽子,我都会带他到“粽子西施”的摊位前,要上两个,上面撒点白糖,看儿子吃的津津有味,我就和摊主攀谈起来。她告诉我,卖粽子是为了养家糊口,她老公瘫痪在床,孩子幼小,一家人的生计就靠这个粽子摊。现在营生也不好做了,生活好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遍布大街小巷,谁家还把粽子当回事啊,加上包粽子成本太高,棕叶又很难买到,她打算改行不买粽子了。听了她的陈述,我也有点感慨:是啊!如今人们的生活富裕了,粽子不算什么稀罕物了,即使犯了粽子瘾,花上块儿八角的超市里就能买到。有一次,端午节来临之前,我突然想起了粽子,可老婆嫌麻烦,我只好走进超市。超市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各色粽子,我随便挑了几个,带回家,让老婆在锅里热了热,剥开粽叶,填进嘴里,总觉得味道怪怪的,感觉没有母亲亲手做的红枣稀饭好吃,这也许是我喜欢怀旧的缘故吧。
最近几十年,人们的生活是富裕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环境的污染。原来长满河堤的芦苇再也不见了。如果你想亲手包几个粽子都很难。物以稀为贵,苇叶竟然成了稀罕物,市面上一把苇叶要卖好几块钱,简直比粽子的原材料——大米还贵。纵使母亲活着,估计也不会去买苇叶包粽子,因为母亲生前很节俭,用母亲的话说,不划算的事不做。苇叶没了,人们只好用竹叶来代替,淮北这地方属北方温带气候,根本就不适应竹子的生长,成本更高,何况竹叶包的粽子总觉得没有苇叶来的实惠,来的香甜。有一次,我在街边遇到一个卖粽子的,嘴里喊着:粽子——香喷喷的粽子喂!立马勾起我的粽子瘾,我扎好车,准备买几个尝尝,卖粽子的小伙掀开桶盖,伸手去捞,等他把手拿出来的那一刻,我傻了,那是粽子啊,就是圆竹筒里蒸米饭,何况竹筒他还要回收,我嗫嚅着:我,我不要了。小伙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打开了,你不要我也没法恢复原样啊!我呵呵一笑,那就要一个尝尝吧。小伙替我包好,一算账,一桶饭竟收我三块钱,我捧着粽饭落荒而逃,那以后,再见到卖粽子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去年,我又突发粽子瘾,让妻包几个粽子尝尝,妻为了满足我的欲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几个市场买得几把粽叶,点灯熬油费了好大劲包了几十个粽子。等粽子出锅,我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品尝着妻包的粽子,看着妻被水浸泡的红肿的手,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而今再让妻去做得不偿失的事,也断然不情愿了。
昨晚散步,偶遇一友人,说他家有自家包好的现成的粽子,让我去品尝,我欣然随之前往。朋友从锅里捞出几个热乎乎的粽子,闻着飘着清香的粽子,欣赏着朋友精巧的手艺,我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咀嚼着朋友包的粽子,香在嘴里,甜在心里,粽子的味道里让我体会了友情,也让我想起了母亲。假如母亲在世,凭借她那双巧手,定能包出世上最香最甜的粽子来。
作 者 简 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本次征文设金奖二名,银奖五名,视参加征文篇数设入围奖若干名。金奖奖品为张小斗先生的嫡作高档黄龙山原矿紫砂制作的西施壶一把;银奖奖品为张小斗先生的嫡作高档黄龙山原矿紫砂制作的功夫壶一把;入围奖奖品为国家级出版社出版的《行参菩提——2017年中国行走散文作家二十二强》散文作品集或作者为孙春雷、贾国勇的《行参菩提》(二者任选其一)。
要求投送Word或WPS电子版稿件,不收纸质稿件;投稿信箱为“289341034@qq.com”,邮件主题请注明“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
行参菩提·“端午的阳光”散文有奖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