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理论研究存在哪些欠缺——《中国对联甘棠奖第四届联论选粹》序
甘棠丛书
中国对联甘棠奖第四届联作选粹和联论选粹付梓
《中国对联甘棠奖第四届联作选粹》和《中国对联甘棠奖第四届联论选粹》已经印制完毕。
这两本书集合了第四届中国对联甘棠奖153位年度联手(包括年度最佳联手、十佳联手、最佳新秀、十佳新秀)的作品以及年度百佳联作(包含点评)和年度优秀论文十篇,可以说反映了2020年度联届最高水准的创作成绩,精装出版,值得购买珍藏。
序言
对联理论研究存在哪些欠缺
——《中国对联甘棠奖第四届联论选粹》序
王永江(中国对联甘棠奖组委会副主任)
2020年11月29日,《甘棠丛书》编委会在北京中国地质大学国际会议中心成立。在此前的某次研讨会上,《甘棠丛书》编委会顾问魏新河先生曾提出,对联界没有出版过薛时雨的联集,岂不是就如同诗词界没有王维的诗集一样?他的这句话一针见血点明了对联界在理论研究方面的短板,连最基本的名家作品收集、整理、点校都十分不成熟。而《甘棠丛书》编委会成立的目的正在于此,即旨在以“楹联文献集成”为目标,做好古代楹联专著以及楹联名家联集的搜集、整理、出版工作。
当然,对联理论研究的欠缺远不止在基础研究。对联作为一种较诗词出现更晚的传统文学体裁,在清代才达到鼎峰,而即使在鼎盛时期,也并不为文学界所重视和承认。当时的所谓理论研究仅限于一些作者撰写的以收集整理对联作品为主的联话,比如当代比较推崇的两本联话——《楹联丛话》和《对联话》。
民国期间开始有一些介绍对联创作的理论书籍出版,诸如《讨论作对联方法浅说》(李天根,1923年)、《简便作联法》(葆光子,1922年)、《撰联指南》(秦国培,1926年)等。这些研究在对联的分类、修辞、创作、鉴赏等方面均已有所涉猎,但系统性和全面性还有不足。
现当代以来,对联理论研究并没有如同诗词研究一样爆发。对联理论著作仅仅是零零星星地出现,诸如陆伟廉、白化文、常江、余德泉等作者均有相关理论书籍出版。陆伟廉先生在《对联经》中较为完整地阐述了对联自对的理论;余德泉先生对对联格律有较为深入的研究,体现在他的《对联格律·对联谱》等著作中;常江先生在《中国对联谭概》一书中较为系统地阐述了对联的分类、联律、作法等内容;白化文先生的《闲谈写对联》也是在对联的特点、分类、创作等方面有所涉及。
尽管有这些老一辈楹联研究者在默默地做着努力,但对联理论研究依然没有向系统化、全面化、纵深化去发展,始终停留在碎片化的理论成果阶段。到了当代,研究成果更是少之又少。2004年中国楹联论坛成立之后,开出一个叫作“联话清谈”的版面,作为理论研究者交流和探讨的平台,相继涌现出俞劭华、孙逐明等一批研究者,他们在对联史、对偶理论、对联鉴赏等方面都有自己的见解。而书籍出版依然是乏善可陈。尚佐文先生出版的《楹联概说》从较为专业的文学理论研究的角度分析了对联的格律、修辞、分类等内容,其中某些观点为对联研究提供了一些特别的视角。留美博士蔡维忠出版的《动人两行字》则从哲学的角度在对联的鉴赏和创作等方面为我们打开了一些可供借鉴的思路。本人曾经将个人在公众号发表的文章合成一本书叫《发现对联之美》,自认为在创作方面算是比较有指导意义。
21世纪以来,各地有不少对联研讨会或者对联高峰论坛征集理论研究文章,但据我观察,真正称得上理论的投稿作品可谓少之又少。中国对联甘棠奖从第二届开始增加了联论文章的评奖。纵览前几届来稿,大部分集中在对联历史的探析、对联作品的品评、对联创作方法的介绍等,其中对某一作者或者某一地方对联作品的集中展示和简要品评的文章最多。这些文章不能不算是对联理论研究,但大多与真正的理论研究还是有不少差距。对联历史的挖掘、对联作者风格的探究、对联创作理论的阐述、对联的文学批评、对联应用的研究等等都是理论研究范畴。但很显然,对联界在研究人才、研究文献等方面都是十分缺乏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对联这种文学体裁还没有正式被文学界接纳,从而它很少出现在高等学校文科研究的视野内。而这单纯地靠广大爱好者们的鼓与呼是不够的。
虽如此说,中国对联甘棠奖作为一个有着专业性和文学性追求的奖项,未来仍将不遗余力推动对联理论研究的发展。我们希望广大对联界的有识之士能够更多地加入到理论研究的队伍中来。对联复兴,理论一定要先行;否则,对联的发展只能似无源之水,不能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