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这日子还能过吗?
鸡蛋引发的家庭战争
文/张晓群
赵明和王雪是对年轻夫妻。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都时兴早婚早育,他们在家人的按排下二十岁就在一起结婚了。结婚后 ,他们就在一个单位上班,刚上班时每人每月工资不到百元。由于他们不会精打细算,日子过得紧巴巴。结婚三年,他们有了两个女儿。一家四口靠着不到三百元的死工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赵明和王雪的结合纯属父母包办,没什么感情基础,可王雪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但她渴望有个爱她的丈夫,有个幸福温暖的家。赵明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王雪尝试多次和他沟通,每次都是失望告终,甚至又增添了烦恼。
当时王雪想不明白,她认为自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各方面处处包容他,为什么他的男人就感觉不到?唉,改变不了他就改变自己,为了家庭和谐,王雪平时都选择沉默。
他们单位是粮库,上班很轻松,一年两季收购只需忙上二十天左右,其余的时间都很清闲。赵明玩心重,爱交三朋四友,喜欢吃喝玩乐。虽然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但他过的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几乎每天上午要睡到九、十点起来,穿的干净利索出门,晚上不过十二点很少回家。家务从来不管不问,至于孩子,他要在他高兴时才会逗玩一下。
他们在一起生活没有什么快乐可言,聊天很少,只有说到孩子才有些话题。王雪整天带两个孩子在家,刷刷洗洗做吃做喝,忙地团团转,指不上的人不指望,不然说了又要吵架。
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再苦再难她都心甘情愿。赵明的朋友都说王雪是个贤妻良母,找到她是赵明这辈子的福气。赵明却说,她称得上贤妻良母,但不是好老婆。王雪很是郁闷,她觉得女人该做的自己都做了,她真不知道赵明心中的好老婆到底是啥样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水,没有生机。
偶尔在一起也有打闹,只是打闹的时候就像狂风暴雨,来的快停的也快,看似风平浪静,接下来就是冷战,十天半个月谁都不理谁。在外人眼里夫唱妇随是很和谐的一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永远是志不同道不合,但日子必须往前过。
这年夏天,赵明老家的叔伯弟弟过来玩,王雪是个要面子的人,兄弟不常来,中午要多炒几个小菜招待他。拼凑了一下,家里有了五盘菜,王雪想来亲戚单数不好看,有六个才像样。刚好蒜苗多,她就毫不犹豫地去邻居刘姐家借了十个鸡蛋。王雪借鸡蛋对刘姐说,明天初三逢集买还你。
加个蒜苗炒鸡蛋,六个小菜往桌上一摆这才叫完美。酒足饭饱后小弟乘兴而归,王雪如释重负。看的出赵明心情也很好,这时没离家,去他姐家拿来游戏机,又把电视抱到西屋连上线玩起游戏。你玩你的游戏我带我的孩子,挺好。
翌日清早,王雪起来看着赵明还在玩游戏。她给两个孩子穿起来,把小女儿夹在放倒的木椅中间,让大女儿拿着玩具带妹妹玩。当时大女儿两周多,小女儿六、七个月,两个孩子在一起玩的有说有笑,别看姐姐小可会带妹妹玩了。
然后王雪去做早饭。饭好了,让大女儿喊她爸一起吃饭。赵明说:“不饿不吃,别打扰我。”王雪把孩子喂好,拿个洗衣大塑料盆把小女儿放进去,她让赵明看下孩子她去买菜 ,主要得买鸡蛋,昨天说好的今天逢集买还刘姐的,不然人家说你不诚信。
赵明让王雪带俩孩子去买菜。王雪解释说,现在伏天太热,小女儿已热得一头痱子了不能再晒太阳了。最后又用商量的语气说,你看一会就行了,我很快就回来。赵明很不耐烦,坚持后天逢集买。那时乡镇没有超市,只有逢集才有卖菜的,鸡鱼肉蛋什么的。王雪平静一下心情说:“好,那就后天吧。”说完把孩子带去东屋。
这几天,赵明玩游戏像着了魔似的——黑白不停,饿了就拿点吃的边吃边打。王雪心里很郁闷,为了自己高兴不顾及别人感受,我可怜的孩子怎么有个这样自私的爹。借刘姐鸡蛋没还她心里一直不安。到了初五,王雪早早起来给孩子穿好吃好,又把大盆放在赵明面前,她说今天必须买鸡蛋还人家。赵明还打他的游戏不愿意带孩子,王雪生气一下把电视关上,赵明打开,王雪又关上赵明又打开,王雪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冲着赵明大喊:“你太过分了吧?等会玩可会死?死了我给你抵命!”说着再次把电视关上。
赵明啥也没说冲着她劈脸就是两巴掌,王雪被打倒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发疯一样跟赵明撕扯,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赵明又打了她几下并用力把她甩倒在地上,转身就走。
王雪做在地上连忙搂住两个失魂落魄的孩子:“不怕,宝贝不哭,没事了。”此刻王雪心如刀绞默默地流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蓝天白云,本名张晓群,灵璧某单位职工,灵璧家园网优秀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