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迷茫:去掉裸体的《花花公子》与偷窥裸体的《成人》
从2016年3月开始,一部分有心的成年或者未成年读者突然发现,著名的《花花公子》(Playboy)杂志里再也看不到全裸女郎了,虽然新改版的纸质版的《花花公子》上仍有大量摆出挑逗姿态的女郎,但她们多少都穿了些什么,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色情杂志以保守来对抗免费电子刊物的小潮流。
《花花公子》杂志曾在性解放运动中充当领军角色,1953年《花花公子》的创刊号封面是玛丽莲·梦露。从那以后,美国的性文化就从遮遮掩掩变为无处不在。它刊登过许多著名作家的小说,其中包括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与村上春树的作品,它曾经采访过马尔科姆·X(Malcolm X)、弗拉迪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小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和吉米·卡特(Jimmy Carter),卡特承认自己在心里对别的女人比对妻子更有欲望。麦当娜(Madonna)、莎朗·斯通(Sharon Stone)与娜奥米·坎贝尔(Naomi Campbell)都曾在自己的全盛时期为它拍照。1972年11月刊是它最畅销的一期,共卖出了700万册。
但现在,在媒体市场已经被互联网变得日益碎片化的当今,要想象《花花公子》当年的影响之广是很困难的。根据审计媒体联盟( Alliance for Audited Media)统计,《花花公子》的发行量已经从1975年的560万册跌到如今的80万册。许多它的效仿者们更是已经消失不见。尽管关于男性杂志没有细节统计数字,但其中很多杂志的规模都已经大大缩减,主要只能在色情商店才能买到。《阁楼》(Penthouse)或许是《花花公子》最著名的竞争者,面对数字色情内容的威胁,它的对策就是内容更加露骨。它倒闭后再也没能复原。
眼下该杂志高管们也承认,杂志已经被自己倡导的种种变革所压倒。“战斗已经打过,并且已经取胜了,”公司首席执行官斯科特·弗兰达斯(Scott Flanders)说。“现在你可以免费点击获取各种可以想到的性行为内容。所以在眼下,性内容已经成了落伍的东西。”因此在走过了62年的历程后,如今《花花公子》的改版是出于实用主义。弗兰德斯说,杂志已经调整了一些内容,可以安全地在工作场合观看,这是为了杂志可以在Facebook、Instagram和Twitter等重要的网络社交媒体平台上传播。
对于一代美国男人来说,阅读《花花公子》杂志是一种文化仪式,一种不正当的刺激,要打着手电看才行。如今所有男孩子都有了可以联网的手机。色情杂志已经失去了震撼性的价值、商业价值与文化影响,就连《花花公子》这样历史悠久的杂志也不例外。
三年前,为了振兴《花花公子》采取的一系列举措均未能持续收到良好效果。那些指责它剥削利用女性的人们对杂志上出现的温和遮掩也并不满意。但是,根据杂志自己所做的研究,《花花公子》的logo仍然同苹果和耐克的商标一样,是世界上最易辨识的标识之一。这一次,弗兰德斯说,杂志希望同Vice等更年轻的传媒竞争,它希望能回答这样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把裸体撤掉,那么还剩下什么?”于是从去年8月开始,杂志网站上开始提供裸体内容,以此代替纸质版裸体的消失。
与《花花公子》趋于现实主义的编辑思路变化有所不同,刚刚创刊一年多的成人杂志因主打窥淫癖而一路走红。2013年底在切尔西一个摄影工作室里,一本新的“文学和色情杂志”创刊,这本杂志名叫《成人》(Adult)。
工作室位于一条安静的街道,是个巨大的圆顶空间。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但是放着大量啤酒和香槟,几个碗里装满怀旧的万圣节糖果,比如Dubble Bubble泡泡糖和标配棒棒糖,几个阴茎形状的彩饰陶罐悬挂在舞台旁边。整个派对期间,一个巨大的白墙上投射着老式色情片。让人感觉这是个秘密的、有点下流的活动——这正是创刊主编莎拉·尼科尔·普里克特(Sarah Nicole Prickett)希望你打开本刊的第一期时拥有的感觉。
尽管封面上声明“不宜售予未成年人”,但是杂志创办者并不讳言自己希望年轻人和好奇的人能够找到它,哪怕是通过偷窃的方式。“该杂志的编辑理念是“拒绝传统设计”的写作风格,比如一期典型杂志里的情况是这样的,丰富的页面内容各异:来自美食杂志《White Zinfandel》的煎牡蛎菜谱(每样原料都配有照片,旁边放着古董《花花公子》[Playboys]杂志);赖安·库格勒(Ryan Coogler)和大卫·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的简介;一位前战地摄影师的惊险故事;与艺术家瓦格西·姆图(Wangechi Mutu)的对话;纽约的乔·科斯卡雷利(Joe Coscarelli)写的一篇关于佛罗里达的5000字左右的文章;一个30字的小故事,配有8页照片,拍的是模特兼表演艺术家梅拉·达尔贝西奥(Myla Dalbesio);一系列有真有假的性感床第小故事。亚光纸页面中点缀着现代诗歌和很多裸体照片。封面故事是两个女孩在洛杉矶的一个汽车旅馆里鬼混,大多数时候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