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对郎却入错行:“栏目剧演员”景甜的错位十年

《调查清样》——2016年说走就走,2017年说来就来,快成怂了。

12月3日,张艺谋执导、万达旗下传奇影业参与投资的电影《长城》发布了女一号景甜的幕后特辑,再有13天这部复杂的电影就要公映了。

《长城》是张艺谋的第一部好莱坞奇幻巨作,中西联合出品,也是一部典型的万达电影和一部标准的景甜电影,景甜在该片中享受着从出道至今贯彻始终的那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不讲道理的硬捧。从目前已经放出的花絮片断来看,景甜的位置在时时刻刻都被突出和强调,其在超豪华演员阵容中的排位仅在国际巨星马特·达蒙之后,基本如下:马特·达蒙、景甜、佩德罗·帕斯卡、威廉·达福、刘德华、张涵予、鹿晗、彭于晏、林更新、郑恺、黄轩、陈学冬、王俊凯等。

对于景甜和她背后的那些“贵人”来说,《长城》有点毕其功于一役、不成功便得成仁的味道。因为景甜已经28岁了,对于一个一直走花瓶路线的演艺人员来说,说到她已奔三时差不多就相当于说某男性公务员奔五、奔六一样,陕西话讲就是“么情况了”。

不过说起来,《长城》还是很有西安缘的,景甜和张艺谋都是西安人,万达又刚刚和陕西签下千亿投资计划在“大西安”搞万达城,这些交集不管牵不牵强反正就这么交了。

《长城》的公映日期也很有意思:2016年12月16日,不知道这一天的阴历日期是不是与2006年12月18日的一样,如果一样那可真有深意,即便不一样也挺有意思。因为到今年年底,恰是景甜正式出道满十年的时期,这十年里一波一波的巨额资金前赴后继地砸在这个没有丝毫表演天赋、事实也不断证明压根儿学不会演戏的女孩儿身上,并且不断升级,是不是有点儿意思。

遥想2006年12月18日,北京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当时的软文是这样发布的:“张亚东宁浩联手造星 景甜推出首张EP《你是谁》”,此前一天,由景甜主演的电影《狂蟒惊魂》刚刚开完关机发布会,从那天起一个刚刚从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的18岁姑娘景甜披挂一张迷你专辑和一部国产电影正式出道了。

EP即迷你专辑(extended play)俗称细碟或者小样唱片,是一种介于单曲与专辑之间的音乐发行形式。在香港唱片操作流程是先出单曲(Single)打榜,成绩比较好,就会筹备整张大牒,然后一面卖 一面用接力主打和第三主打继续做宣传。新出道歌手或乐队,或者老歌手来不及筹备大牒的时候,就会出EP;日本和欧美的歌手则习惯于发Single,如果有人买就一只一只的做下去,时间差不多了就合起来发一张专辑,如果凑的歌不是很多,就发成EP。 虽然也拍了电影,但当时对景甜的主要定位还是进军乐坛,营销操作上将其定位为现代版的“小周旋”。

对于乐坛新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打榜重要,但景甜的这张EP是任性地横空出世,没有在打榜预热上多下功夫,甚至前期宣传铺垫上也着墨不多,而是直接花钱请一些愿意接受金钱的成名艺人参与制作,既是帮带也是衬托。这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歌叫“你是谁”,歌曲MV是刚刚给李宇春拍完佳洁士广告歌MV的宁浩操刀,实事求是的说,景甜的外表和气质是很不错的,也很清纯,不像什么冰呀、幂呀的那么烂,但她进军乐坛的一个致命缺陷就是嗓子不行。

当年由宁浩叫出的那个“小周旋”的溢美之称应当主要指的是景甜的外形气质,因为周旋成名是在1934年上海各电台联合举办的歌星比赛中名列第二,并由此获得了“金嗓子”的称号,唱歌方面如果要说景甜是“小周璇”的话那意思应该也应理解为她是个“小金嗓子”,但找出景甜那首“你是谁”听听就会发现说景甜是“小金嗓子”绝对是高级黑。景甜的嗓音崎岖而干涩,而且蜷缩成一团打不开、不舒展,如果将那种嗓音比做一个人的话,听者仿佛看到的是一个将裤子脱在脚腕处蹲马桶的人突然遭遇地震,其顾不得提起裤子迈步向外冲,说跑不起来吧腿脚也能交错移动,说能跑吧腿脚受制于未提起的裤子又跨不开,急急乎好不别扭。

以那样的嗓子去进军歌坛,即使是仙女下凡也只能遭遇无数个闭门羹,但景甜的小专辑就是那么硬发出来了,也曾拿着去了若干个城市卖,销量多少则永远是个谜了。

宁浩给景甜拍MV时其执导电影《疯狂的石头》刚刚一炮而红,宁浩也借此完成从一个拍MV的到电影导演的艰难转身基本不再接拍MV了,估计是价格诱惑又重操了一次旧业,此后宁浩的商业电影道路越走越宽,景甜则很快放弃了在乐坛的念想。

出了这张迷你专辑之后,景甜在首届《CCTV中国文艺榜》中拿了个内陆女歌手铜奖,然后对她的包装重点就转为突出内秀上了。2007年有一则新闻标题是这样的:“景甜影视歌三路出击 被同事夸"太有才了",文中称景甜在“为新专辑创作歌词”,并表示“不愿做花瓶式的艺人,要做一个全能创作型艺人,走创作歌手和全能型艺人路线”。

在突出其写作能力方面还有一则软文标题是这样的:“才女景甜人气一路看涨 博客点击率突破百万”,景甜的博客如今还能找到,但是内容早已成空。

被赞“有才”之后没几个月,景甜就考上北京电影学院了,当时的软文标题是这样的:“景甜考入北影 开学典礼后依然难掩喜悦之情”。

虽然不断流传着景甜高考作文为满分的小道消息,但给其写软文的水平实在太欠,尤以此条最为典型,软文开头写道“一年一度的大学新生开学的日子到了。无数怀揣梦想的年轻人走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这其中也包括清纯才女景甜。而景甜的“梦开始的地方”便是中国电影艺术家的摇篮——北京电影学院”,结尾则是“新的学期开始了,一切都显得那么朝气蓬勃,景甜也将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到学习生活中去”,是一篇非常规整的小学作文。

此后景甜开始主攻影视,她也不断称自己其实打小就喜欢表演,然而喜欢和擅长却是两回事,有时候二者完美结合,有时候却二者是如地面与星空般遥远。

客观地来看景甜的确为影视表演付出的努力非常多,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表演也算是达到了微电影或者电视栏目剧演员的标准,然而十年时间里屡屡压在其肩膀上的却都是大片巨制,从景甜进入银幕开始她都是作为电影的女主角出现,拍戏搭档多为大腕,对于一个栏目剧资质的演艺人员来说其结果只能是:赶鸭子上架。

十年间,景甜参演拍了一长串观众评分不及格的烂片。现在看来,造成如此结果主要的原因一方面在于景甜幕后推手过于着急,忽视了任何事物都有自身的规律,一个成功演员的打造和包装也是如此是,它是需要循序渐进、细水长流并且需要大量专业操作,在这个过程中钱的作用不能忽视但也绝对不是万能。而景甜的包装者们恰恰采取了想用砸钱来代替专业的手法,从开始就让景甜挑大梁然后不断升级,片子投资越来越大,找来陪衬景甜的明星也越请越大,但拍出来后的口碑却越来越差,这样单靠砸钱的方式对于演员包装其实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尤其是对于表演天赋不过是栏目剧资质的演员来说,这样砸钱是一种堪比自杀式的捧角手法。

但话又说回来人家有钱又愿意砸钱谁也挡不住,记得多年前上大学时有天晚上一个宿舍打麻将闹了点儿小纠纷,学校保卫部门人员上来了先问:“规定不许在宿舍打麻将你们为什么还打?”,有一哥们答道:“我们没打”,保卫人员说:“没打守着这一桌子麻将是在干嘛?”,那哥们高声连续喊道:“我们砸着玩、砸着玩。。”,对于力捧景甜的资金来说可能也是如此:砸着玩,不过人砸的可是钱。

而景甜的问题则在于,其缺少一个良好的自我认识。前两天喝酒,一位历经起伏的朋友老吴曾发过一句感慨,意思是别硬要去抢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有多大头带多大帽子,多大手端多大碗”,老吴语。用这句话的境界来看景甜这十年,她是一直在用小手试图去端起超大海碗,既是累也是错位。

还是一次喝酒时,一位老叔给讲了个发生在喝汽水都算时尚的年代里的日常场景:“有一撮人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冰峰汽水,完了结账老板一口就报出他们喝了多少瓶,大家挺奇怪怎么算得这么清楚这么快,老板一伸手露出一把瓶盖儿,原来这就叫有数”。

说起这个话茬的意思是,硬捧景甜的人砸钱砸着玩是他的自由,景甜认不清自我小手硬要端大碗也是人的自由,但是把一大堆烂片儿弄出来硬塞到吃瓜群众眼前让大家掏钱去看就是在硬生生剥夺别人的自由,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的。而最终赶着出道十年的节点祭出个超大项目《长城》希望借此翻盘,可能性有多大?估计还是“么情况”。——《调查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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