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谁敲响了那口老钟?》
穿梭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暮色中,抬头望去,铺满天空的云霞于绚丽慢慢转变为一片蔚蓝,美不胜收。驻足静立,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思绪也随飘荡的云彩晃晃悠悠,延伸到无边无际遥远记忆里。
同样的漫天云霞,只是这里的天空更为高原和辽阔。刷着白漆的斑驳墙壁于这一片徽式风格的砖瓦房中分外显眼,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小村里的人们似乎也早已将它遗忘。然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却在这秋日的微风中默默站在这老旧的墙壁前,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提高人民综合素质”八个残损的大字与二十年前记忆重合在一起,那时的字迹清晰,苍劲有力,过往的村民无不赞叹。这是当年的村小学校长为响应国家号召,造福一方百姓亲手书写在这村小学墙壁上的。这简单的八个大字是可说是村里中青年的童年中不可抹灭的记忆。伴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发展,人们的综合素质不断提高的同时,村子的生源也在不断减少,从邻村小学之间的合并,再到学生集中到整个镇中心学校,直到如今孩子集中到城市,村小学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老人早已退休回家,他的脚步却常常停留于此。如血的残阳里,他的身影孤独而坚毅,目光却悠远而温暖。是那老教室外一角那口锈迹斑斑的老钟勾起了他的回忆吗?多少年前,清晨的八点半准时响起的钟声提醒着每一个孩子,上课了!在这钟声响起的十分钟前,预备钟声提醒着磨蹭的孩子,再不从家里出发上学就要迟到了。伴随着预备钟的偶尔也有哪个调皮孩子的嗷嗷叫声,那是妈妈扯耳朵赶他上学呢。在这十分钟里,奔跑在村里赶着上课的孩子免不了受到村里哪位大伯大婶的几句唠叨。“都快要迟到!”、“臭小子早干嘛了”这样的家常话在这里也满是温情,没有半丝恶意。一层楼加围墙的校园门口,校长一如既往在这里迎接每一位学生,风雨不变,就连调皮的孩子到了这里也不复平时的嘻哈鬼脸了,低着头快速走进校园。手表上的分针指向数字六,负责敲钟的老师步履稳健、快速,“当当当”,回响在小村上空的钟声告诉人们,八点半了,上课了!时光就这样一走多年,一波又一波的孩子从这里走进又走出,老校长的身影依旧,只是头上的白发从一根、两根、三根直到满眼都是白发。而今,耳边的笑闹声似乎依旧回响在他的耳畔,深深记忆在在他的心底……放学后在校园外踩地上带着一大群小喽喽挖洋姜的那个调皮小子已经是一个娃娃的爹了,那个杯子里茶叶被倒掉、文具盒里被放上毛毛虫的哭鼻子女孩也早已经嫁做人妇……哦,忘了说了,那个老是扯着嗓子吼孩子们以保护洋姜的彪形大汉也子孙满堂,当年被他逮到的孩子如今提到这事也是难得的红了脸。洋姜还在,一层的教学楼成了村委会的办公室,只是门的方向刚好与过去相反,校园的空土地也被粉上水泥,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篮球场,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太小了,小得装不了我们过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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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哪个调皮的孩子敲了那口老钟,你站住,别跑,我要告诉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