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适合干的一件事
Mar.
25.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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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桃花仿佛开得比从前早,所幸正是疫情消散的时候,不过人们还依旧带着口罩,可能对花香四溢的时节倒算是一场辜负了。但是于我而言却没什么不同,每到换季时鼻炎总会按时光顾,以至如今看来满城的口罩倒成了陪衬,反而不会觉得戴口罩是件稀奇事了。
如今,迎春花的鲜黄撞上了桃花的粉嫩,又有浅草似翠绿的湖水,于庭院中不断激起层层翡翠般质地的涟漪,隔窗望去,五彩斑斓尽收眼底。午后坐在飘窗上看书,汤圆在脚边玩着袜子球,它不时地看向我,每次都正巧与我看它的眼神撞上。于是,一本散文被看得更散了,好像每一行间距的空隙里都填满了汤圆炙热的眼神。
没想到,拉上窗帘,这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汤圆的对视了。阳光透过窗子把铺在飘窗上的被褥晒得焦香,看见汤圆热得直吐舌头,我便把窗户开出了一条小缝。春风和煦地穿过树梢来到我们身边,亲亲我又吻了汤圆的脸,这下它可安逸了,坐在我面前吐着舌头微笑,脸颊的绒毛随风轻轻地摇,像一个天使,全身都白得耀眼。
坐在窗边,看着远山翠色渐沉,忽然想起了一句查慎行的诗:“渐沉远翠峰峰淡,初长繁荫树树圆。”想来正是眼下的时节,远处的山丘和刚发新芽的小树恰如诗中的画面。只是这扇窗子有些脏了,每次看向远方的时候总觉得像隔了一层乌云,恰逢此刻阳光正好,于是便心生了擦窗子的念头。
一盆清水、一把喷壶、一个纸杯、一条抹布,把被褥掀开叠到窗子下面,我跪坐上去,拿着纸杯舀满了水,伸到窗外冲着有泥渍的地方一把泼出去,只见水打在玻璃上立刻铺满了,随后聚成小水流滴落下来。阳光透过水珠照进屋里,好像许多云朵走了进来,飘在各处使人浮想联翩。一杯清水就让窗子洁净了不少,之后我又泼了好多,似乎不是在干活儿,而是在和满园春色打水仗呢!
偏这时候风也清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阳光和这扇清清凉凉的“水窗”了,我像欣赏瀑布一样望着流淌的水珠,感觉像一条小河正从我家门前流过,靠近仔细瞧去,只见水珠里还映着蔚蓝的天空和娴静的远山呢!真像是一个微缩世界,我们只是小星球上面的小尘埃而已。
很快,窗外的水就干了,我没用到喷壶和抹布,只用了些水花就换来了一扇晴朗的窗子,实在是太值得了。想来这世间多得是明媚的天气,只是少了有心的人,愿意擦净双眼去看待它。只愿这个春天可以延续此刻的灿烂,我愿意临窗听雨,也情愿沐阳擦窗,总之任由四季流转,生活的情趣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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