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育华原创】冬日之暖
[嘉年华ing]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嘉年华,
那些时光,
或明媚,或难忘,或记录,或张扬,
只要你觉得好,
便是最好的年华,亦是最美的时光!
冬日之暖
文 | 刘育华
公共汽车在半路上停下,离自己面前不远处的车后门被打开,坐在后门对面座椅上一男士倏忽起身迎上车门外,坐在紧挨车门后一年轻女士也立即起身,随即,一辆躺着七八个月大小穿戴严实小孩的童车稳稳妥妥被他俩托着放在了车上,其后上来一位年轻的妇女,连声说“谢谢,谢谢你们!”那位年轻的妈妈将童车后轮固定好去车前投了币,车继续前行。
襁褓中的孩子,睁大眼睛四处轮看,也许他看到了太多陌生人,也许他觉得不能近距离地亲近妈妈,我看见他嘴巴扁得像鸭子,眼看着他的暴风雨就要来了。我的手不由自主伸进包里摸起来,期望摸到一个可以引起孩子兴趣的物件以防止他哭。除过钥匙我没有找到什么。
可孩子并没有哭,孩子的目光静静地盯着我旁边的一个人——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婆婆,老婆婆面部表情一会儿挤压成一团麻,一会儿又舒展成盛开的百合花,她正给孩子做着各种夸张的表情,而且两手也没闲着,随着表情变化扮演着各种动物的模样,一会儿是猴子,一会儿是兔子,一会儿是猪宝宝。孩子被吸引住了,如黑玻璃球般明亮有神的眼睛里透出亮闪闪的光。孩子的妈妈显然也看见了这些,她两手握着孩子的两手看着孩子在笑,悄声音说:“宝儿,谢谢奶奶!”孩子周围,一圈乘客们微笑的脸,犹如家人一般,又如冬日里暖洋洋的火炉。
来到娘家,母亲正坐在火炉旁看电视,她让我快坐到她身边并给我不连惯地讲着她所理解的电视情节,眼睛一刻离不开电视,门外的寒意与她无一点关系。
不一会儿,刘高兴达达来家,和母亲一起坐拥火炉吃着爆苞谷花边看电视边抬杠,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如一对老顽童。高兴达达抱怨天冷没有生意,多日没有挣钱了;母亲说他没够数,刚知道钱,给姓刘的丢人。他们从来如此,母亲刚直的脾性,常常让我担心怕她得罪了人,但是他们经常还是聚到一起彼此揭露对方的“丑恶面”,互相永不退让,永不计较,没有一点伪饰。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好似吵架一般,我好像也年轻了许多。
吃过早饭,院子的太阳还没有力度,只在上房西边一个角洒下一片。我和母亲,艳红,各取一个蒲团撵着还稀薄的太阳坐在上房台阶上聊天。不一会儿,院子大门被缓缓推开,定眼看看,竟然是妹妹,几百里地外的妹妹!没有一点儿征兆啊,但确是妹妹。再一会儿,哥,妹夫,侄女,侄女婿一个接一个都进了院子,犹如一个一个惊叹号,突然的喜悦啊!
听说他们先去父亲的坟头送了纸钱,给父亲送了寒衣。他们提着大包小包,有给母亲买的几种糕点、奶、菜,还拿有收拾太阳能管子的配料。他们几个进门问候过母亲,就忙着搭梯子上屋顶维护太阳能管道,维修监控线路。监控是远在几百里外的哥哥为了方便每日观察母亲的起居专门请人安装的。修理好这一切,侄女婿将院子大门楼子上的落叶杂草认认真真清理干净了,再就是妹夫急忙干他的老本行,到门口的荷塘去钓鱼。
妹妹说:“两个孩子回家倒计时了,我们静等孩子回家!”我和妹妹、母亲吃着零食嗮着太阳眯着眼——感到自己就像是地主老太婆,此时就是世界的主人。很久没有晒这么灿烂的太阳了,很久没有这么多亲人聚在一起了,很久没有这么不急不躁安闲着和母亲一起嗮太阳了。此时此刻,工作与我无关,没干的活和我无关,世事的纷纷扰扰更是与我无关。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无风,太阳很暖,安抚浮躁不安的灵魂,唯有在这片荷塘边。那啾啾叫的麻雀此时忽儿群体腾起,也许它们去别处搞年终聚会去了,毕竟我是常客,是自己人,是这里的一分子,不需要过份招呼,那呆萌状的蓝天和白云都静静地陪伴着我,一切都静下来,就此,醉倒在荷塘边的暖阳里。
作家简介
刘育华,女,生于1973年10月,陕西省丹凤县人,爱好文学,有多篇作品在报刊及网络平台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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